娇儿又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郁闷,我只会这副表情啊,演得我自己都烦了」,心虚地望向华凝陌:“我最最最亲爱的姐姐,我可以帮你做内线啊,姐姐你不是对赵笙箫感兴趣吗?”
“哦?是这样啊……“华凝陌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娇儿,忽的她语气凌厉起来”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娇儿见华凝陌防备心那么重,也无计可施了。
不过华凝陌最大的特点就是阴晴不定,说风不一定是雨;越是未知数,她越有兴趣挑战。聪明如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娇儿别有目的,不过华凝陌喜欢那种把别人玩在手掌心里的成就感,别人都出招了,她不会让对手有说停的机会,游戏规则现在由她定,好戏是该上场了!
嘴角轻扬,又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微笑:“恩,成交,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监视赵笙箫的一举一动,并记录下来交给我,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救你出火坑的。”华凝陌半真半假地说着。
都火坑了还要等时机?
“是,姐姐。”心中虽有所怨言,但娇儿仍回答地十分认真,但真诚度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清楚。
华凝陌手轻轻一一挥,丢给娇儿一颗解药,接着风一样地消失了,留下一句:“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来找你,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徒留娇儿一人呆立于树林中,望着华凝陌消失的方向,轻轻呢喃着:”一杯愁绪,红尘逝了谁?一江明月,回首丢了谁?“
便也拂袖离开了这初遇的地方。
只听见身后微风轻轻地叹息:“也许是前世的姻,也许是来生的缘,却错在今生相遇,徒增一段无果的恩怨。谁的泪,谁的等候,换来的,终还只是刹那的回眸。
春尽,花谢。
夏去,绿残。
秋逝,凋零。
冬至,冰封了谁的梦。唉……”
风中徒留一串淡淡的,虚无飘渺的叹息声,和着悲伤的旋律。
“我的好娇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娇儿,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安允澈刚回到胭脂坊的厢房里,赵笙箫那厮邪魅但在安允澈耳中却是欠揍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安允澈立即恶狠狠地瞪着赵笙箫:“赵笙箫,愿赌服输,我男扮女装帮你在这胭脂坊里打探消息,但我不允许你再娇儿、娇儿的叫我。”安允澈咬牙切齿地说。
“娇儿你长得如此妖娇,不叫你娇儿多可惜啊……”赵笙箫依旧笑得痞痞的,说着让安允澈火大的话。
安允澈恨不得揍花赵笙箫的脸,真是交友不慎,当年自己怎么会那么傻,跟这混蛋做朋友。
不过……一想到一炷香前和那陌生女子做的交易,安允澈就笑了,他就不信,这次他还整不到赵笙箫……那都已经是赤裸裸的背叛了……可惜那缺根筋还一心想报复的安允澈还想不到这一层上……)
赵笙箫忽然觉得脊背一寒……
虽说安允澈确实是长得比李俊基还妖魅万分,比女人还倾城倾国,但哪个男人会允许别人把自己误认成女人。
安允澈人生三大糗事就是:和赵笙箫走在街上经常被在街上玩耍的孩子们称为“神仙姐姐”,童言无忌,他安允澈忍;不小心碰到媒婆又被强拉着要帮他介绍好家世的男人;好不容易甩开了那跟屁虫般恶心的媒婆,倒霉催的又被流氓和富家纨绔子弟误当美人调戏,不过这些人的下场很凄惨是肯定的……
几经波折下来,赵笙箫已经忍到内伤了,赶紧跑到小巷狂笑……
赵笙箫总是幸灾乐祸地拍拍安允澈的肩膀,一脸“道貌岸然”的说道:“兄弟,你就承认了吧,你是女人,这点我也可以做证。”
安允澈除了拿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死死地瞪赵笙箫,用眼神射杀他,别无他法。(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赵笙箫那贱人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安允澈极度不服,总对赵笙箫□□道:“这些都只是意外,但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长得一点都不女性化!”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男性化得不明显……”赵笙箫总是很顺口地接下话,安允澈就直接不理他,独自疗伤去了。
夜,是一块巨大的幕布,而此时,在这华丽的舞台上,似乎好戏快上场了。点点星辰在天上调皮地放着电光,似乎也在等候着……
胭脂坊内灯火通明,人潮涌动,一片酒醉金迷。
不远处,赵笙箫习以为常地看着这片糜乱,安允澈不解地看向赵笙箫,“这就是你说的打赌的内容?”
赵笙箫眉稍轻挑,笑道:“当然,你不是想证明你是个男人吗,只要你能顺利从这大门走进去,你就嬴了。”
就这样?安允澈有些惊讶,这是不是太简单了,难不成赵笙箫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不对,他一开始提出这个赌约就是别有用心。只是……
赵笙箫看到安允澈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故意挑衅地说:“怎么?不敢啊,没关系,你本来长得就很……”
安允澈咬牙切齿地打断赵笙箫的话:“切,有什么不敢,只是从这里走进去而已,难不成还会有人拦着我?”说完跨步走进去。
突然,安允澈回眸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赵笙箫,拖长了尾音:“因为我是男的……”赵笙箫满脸黑线黑线,你绝对进不去,就你那一回眸,天啊,媚眼如丝……
赵笙箫慢条斯理地走在安允澈后面,还不忘好心地提醒:“这间妓院是绝不会让女人进去的,记住只有一次机会噢,多给你也是浪费。”
安允澈懒得理他,呵,就他一美男子,老鸨怎么可能不会让他进去。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长地太像他妈了……
正当安允澈要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老鸨尖锐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这位小姐,本坊不接受女客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的了?”安允澈怒气冲冲地问,还不忘自认帅气地甩一甩头,不远处倚在门上的赵笙箫郁闷至及地想,你要证明你是个男的也没必要把甩头发甩得那么妩媚吧?
老鸨一脸自豪地说道:“想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你女扮男装我会看不出来?”
安允澈听了这话,立马抓狂。
只听慵懒地隐藏在门前的赵笙箫,用内功发出只够让安允澈听到的声音,“澈澈你输了,……别动气啊,万一你把这拆了,我上哪再去给你找个京城第一花楼啊……不过若你想把这拆了,我也不介意,别的妓院可没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戏码……大丈夫愿赌服输,……哦,若是你不想,你……”
安允澈真想掐死赵笙箫,赵笙箫在外人面前明明惜字如金的,为何在自己面前就像唐僧一样啰嗦又讨厌,窝囊的是自己却不是孙悟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难不成还能一棒子打死他?
为了证明大丈夫敢做敢当,愿赌服输,安允澈暗想:「我是男人,与外表无关!」
安允澈狠下心来对老鸨说道:“我要卖身。”话音刚落,只见周围的男人个个都骚动起来了。
老鸨将安允澈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往后仔仔细细的打量、审视了一番,才笑着点头,满意地说道:“这位姑娘真是个美人胚子,我混迹江湖多年,阅人无数,也没见过如此标志的女子。可是……啧啧……这姑娘千好万好,就是有一点不足之处……”
“哦?那是什么不好?”见老鸨如是说,赵笙箫笑着问道。
“就是胸前太……平了。”
“哦?是嘛,胸太平……”赵笙箫强忍着笑说道。
现在该安允澈满脸黑线了,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这天杀的老鸨再说什么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话,他立马扁死她!
只见老鸨转身对着众人笑着说道:“明晚请各位爷继续捧个场,出钱最多的将能与这位姑娘共度一夜春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说完很是激动地拉着安允澈快步走上楼去。
安允澈狂汗,不是说好了卖艺不卖身吗?赵笙箫……我要和你决斗!——安允澈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小澈澈别怕,你的“春宵”会是本王爷的。”只听赵笙箫那邪魅万分的声音又在安允澈耳边响起,只是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交友不慎啊……就为了让自己帮他收集情报……这分明是赤裸裸的陷害啊……可安允澈明白得太晚了,就说他太单蠢了嘛。
然后第二天晚上还好赵笙箫守信用,用高价买下他的“春宵”。
但赵笙箫这厮竟然多给了老鸨一百两银子,让她帮安允澈取了一个美艳的艺名叫做“娇儿”……
可怜的安允澈就这样在胭脂坊度过了半个多月惨无人道的生活——就是每晚和赵笙箫这个损友演戏……
一想到这些,就更加坚定了安允澈要整赵笙箫的决心了。
“娇儿,那黑衣人你可否追到了?”赵笙箫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问到。
安允澈想到以后能整到赵笙箫,那叫一个乐啊,所以他决定暂且先忽视“娇儿”这两个字,极为严肃地回答到:“没追到,那黑衣人轻功太厉害了。”
赵笙箫难得变得严肃起来,问:“连允澈你也追不到?”
安允澈狂点头,赵笙箫则是一脸严肃,沉默地想着事情。
折腾了一大晚,安允澈早就累死了,撇下赵笙箫一个人,径自睡大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捕捉到最后一片晚霞,黄昏就和他道别了。
至于赵笙箫和暗魂,早已不见踪影了。
这一觉可睡得真沉啊。
今夜依旧是个月光惨淡,秋风飒飒的夜晚,这样的夜晚也就注定是个策划阴谋的最佳时机……
今夜,夜漆黑得彻底,伸手不见五指,连往常那惨白的月光也识相地渐渐遛远,将自己淡化在云层里,于是乎,夜晚变得更加诡异、可怖……
金壁辉煌偌大的皇宫里,今晚的灯火似比以往暗淡,侍卫也无精打彩的,只是绕着皇宫象征性地走一下秀表示自己“恪尽职守”。
突然,打斗声从由远及近,只听有个尖细的声音慌乱地,声嘶力竭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