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我,为了父母,我宁愿永远生活在黑暗里……
华凝陌的手缓缓地垂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在明媚的阳光中闪着光亮。
直到一抹阳光刺痛了悟情的双眼,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他眼帘的一张放大版的倾城容颜,以他多年来的警惕,非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拿起身边的剑,才发现剑不见了,立即掐住华凝陌的脖子,冷声问:“说,你有何目的?”
华凝陌也不挣扎,只是轻笑地看着悟情的双眸,缓缓地问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悟情用了几秒的时间回想他晕倒之前的事,还警觉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缓缓放下手,依旧冷淡地问道:“你救我有何目的!”
华凝陌笑得很妩媚:“这也能被你发现啊……”
悟情鄙夷地望了华凝陌一眼:“说吧,你想要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
华凝陌一惊,虽知道悟情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只是这也太爽快了吧?一般人不都要铺垫一下才进人正题?这悟情还真不会做人,把气氛搞得那么尴尬,反倒让华凝陌有点郁闷了。
“好,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就直说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有恩必报啊,所以呢,”说到这里华凝陌顿了一下,诡异的笑道,“我要你以身相许,怎样?”
悟情听了华凝陌这出乎意料的话,一口真气差点没缓上来,脸瞬时黑得跟啊包一样,冷声答道:“做不到。”
“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啊,连玩笑也当真啊……”这下轮到华凝陌无语了。
“……”悟情无语了。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悟情说完也不顾身上还伤得很重,便起身强撑着站起来,拿起旁边的剑撑着地,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外,丢下一句话:“我悟情今日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报。”
“诶,你先别走啊……”华凝陌见他走了,赶紧抓起桌上的一瓶药追了出去,跑到悟情的面前。
“呐,你伤还没好,就算要走,这药带上吧,对治疗内伤和恢复原气很有效的。”华凝陌笑得特灿烂。
“不用。”悟情不理会华凝陌继续往前走。
华凝陌气结,这悟情还真不领情,她都“好心好意”地送出来了,他还拒绝……
“你现在伤成这样,你以为你的仇家能让你活着见到你义父吗,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
华凝陌硬把凝露丸塞到悟情手上,这可是她亲手做的,别忘了她可是神医之后,只要悟情再多吃几次药就可完全恢复。她可舍不得悟情死啊,不然昨晚的事就白忙乎了。
华凝陌望着悟情渐渐模糊的背影,诡异地笑了,后面的事……有你报恩就好办了。接着华丽地转身……
只是她没看到她转身后,另一个人的回眸……
华凝陌搞定完这个难搞的悟情,该去会会她亲爱的娇儿了,顺便检验一下她的好娇儿这几天当间谍的成果,最好不要让她失望哦。
待晚霞褪去,烟花柳街灯火摇曳,华凝陌依旧把自己易容成黑衣帅哥一枚,华凝陌轻轻地掠过屋顶,揭起娇儿屋顶上的一块瓦片,往屋里面巡视一圈,幸好自己来得快,赵笙箫那风流鬼还没来呢。
“娇儿,娇儿……”从房顶上传来轻微的声音。
“咦,谁叫我了,你妈才叫娇儿啊!”安允澈听到有人“娇儿、娇儿”的叫着,不禁有点火大。
“……”
“我的好娇儿,才几天没见,你就忘了你陌姐姐了,这样姐姐可是会伤心的,一伤心陌姐姐我头脑就会迟钝,一迟钝就会忘记一些事情,忘记了一些事情你就得多呆在这火坑里几天了……”华凝陌依然是笑得很“祸水”……
“哦,是陌姐姐啊,你等等我,我出去找你啊……”安允澈终于反应过来他期待已久的“救星”来了。
依旧是胭脂肪背后的树林,月亮今晚终于舍得出来了……
“娇儿,这几日,情报收集得怎么样啊?”华凝陌看着娇儿,轻笑道。
“喽,全记录在这本本子里了。”安允澈递给华凝陌一本“本子”。
华凝陌看了那本整整有三厘米厚的“本子”,颇为无语,她疑惑地问道:“不是才几天而已,怎么记录得那么多?”
“哦,你不是叫我每时每刻监督他吗?这就是这三天来「每时每刻」的内容,很详细,你自己看看吧。”安允澈笑得很无辜,回答得也很无辜。
华凝陌看着这本本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翻开了第一页,再翻第二页,再翻最后一页,华凝陌嘴角抽搐得厉害,眼光凌厉地扫向娇儿,厉声问道:“你在耍我吗,连赵笙箫几时几刻进茅房,几时几刻出茅房,共几用了多久的时间上茅房,一天上了几次茅房,共记多久,你用得着记得这么清楚,娇儿,你头脑都装着屎吗?”
华凝陌现在很无力,她是不是找错奸细了……
安允澈故做委屈,眼泪汪汪,语气诚恳:“陌姐姐,我,我只是怕遗露了什么,会坏了你的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华凝陌无奈,语气稍微放缓:“我要的是重点。”
“哦,重点就是十六个字。”安允澈立刻变脸。
“哪十六个字?”
“赵笙箫啊,来者不拒,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
“好吧,我知道了。”华凝陌说完把那本“本子”重重地扔给娇儿,“烧掉。”说完就要离开。
安允澈赶紧在背后嚷道:“陌姐姐,什么时候要救我出火坑啊?”
华凝陌运功离去,黑夜里只徒留一句若有若无的回音:“月圆之夜,便是你出火坑之时。”
安允澈反复呢喃着:“月圆之夜,……月圆之夜!啊?这不是与赵笙箫约好的一个月之期之夜吗?上天保佑吧,那晚别出什么事就好……”
安允澈一脸虔诚地望着天空,可他不知道今晚天宫里王母娘娘开蟠桃会,没有神灵听到他衷心的祈祷。
皇宫,御书房内。
赵政坐在龙椅上望着桌上的假玉玺目光深远幽长,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皇帝不悦地看向那个太监:“小河子,什么事?”
“奴才回禀皇上,太子有事禀告。”
“宣。”
“……”
赵笙寒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走进御书房,一进来就看到皇帝望着桌上的玉玺沉默不语,他恭敬地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赵政看着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平身吧。”
“谢父皇。”
赵政有些急切地问道:“人捉到了没?”
赵笙寒面露愧色,说:“父皇,儿臣办事不利,还望父皇降罪。”
“没捉到啊……起来吧,父皇怎么会怪罪你呢。”赵政听到赵笙寒没捉到人,反而松了一口气。
赵笙寒看到皇帝奇怪的反应,眼中精光一闪。
沉默了许久,赵笙寒忽然问道:“请恕儿臣不敬,这玉玺……”
“唉……”赵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传国玉玺确实是假的,没想到竟让有心人查出,还以此做文章……”
“……”赵笙寒低垂着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不过倒要感谢你舅舅这些年来的‘衷心辅佐’,朝野上下方能安宁……”
“父皇……”赵笙寒现在有点搞不懂赵政了,这么多年来赵政都无心管理朝政,现在是在怪舅舅一手遮天,把持朝政吗?还是自己多想了?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赵笙寒开口道:“父皇,既然现在他们知道这玉玺是假的,用不了多久,武林上下必然全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父皇,那我们现在该如果做?”
“唯今之计只有找到真的传国玉玺,才能堵住这幽幽之口。”
赵笙寒面露迟疑之色:“这…”
“寒儿啊,谁若找到传国玉玺,无疑是下一任的真命天子,懂吗?”赵政走到赵笙寒的身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皇说了这么多,有点累了,你退下吧。”
“是,父皇。”赵笙箫刚离开御书房,一抹黑影也随之离开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赵政一人看着玉玺目露精光。
赵笙箫书房内。
一抹黑影恭敬地跪下:“暗魂参见王爷。”
赵笙箫面色冷峻,问道:“如何?”
“听皇上的意思,若是太子找到传国玉玺,皇位无疑是太子的了,而且时间会提前。”
“哼,我决对不会让害死我母亲的人登上皇位的,暗魂,你继续监视太子府的一举一动。”
“是,王爷。”
赵笙寒,我赵笙箫与你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定要让你和你母亲血债血还。
刚踏出御书房的赵笙寒急急忙忙赶往风藻宫“儿臣给母后请安。”
“寒儿不必多礼。”说话的是一个看似三十来的妇人,只见她皮肤保养得细腻有光泽,一点也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在那浓浓的妆容下,不难看出也是一美人。
赵笙寒抬眸看到了一男人,温润的笑道:“哦,舅舅,你也在这,我正有事找您呢。”
“参见太子。”男人恭敬地向赵笙寒行礼。
“舅舅不必多礼。”
赵笙寒笑道:“想必舅舅已听说昨晚五情夜闯皇宫之事了吧。”
“是的。”
“我知道舅舅神通广大,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你,那我直说了,玉玺之事……你可有消息……”
“这……”只见国舅爷司徒青眼神闪烁,有些迟疑的说道。
“怎么,难道哥哥有私心?”只听皇后司徒语兰不悦地问道。
司徒青慌忙否认:“妹妹误会了,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哥哥怎么会存有私心,这些年,我做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们,你这样说太让为兄心寒啊。”
赵笙寒见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舅舅说得对,母后也没这意思,只是现在玉玺的下落毫无头绪……”
司徒青沉思了一会儿,说:“照现在的局势,也就是说苏振锋一早就知道了假玉玺的事,那么昨夜的事就是早有预谋的,他们之所以等到现在才把这件事抖出来,说明他们应该已经有玉玺的下落了,那我们……”
赵笙寒接过话:“那我们只要派人监视武林的动向,等时机成熟时便可不废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
司徒青故作真诚的说道:“哈,寒儿好计谋啊……”
赵笙寒不动声色的说道:“是舅舅教导有方啊……”语毕,目光一阵闪烁。
“哈哈……”只听风藻宫里荡漾着一阵阴谋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