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没好事,原来是来抢人的!“你可以走了,我娘说没商量”
“公子,丞相的人跟来了”彪形大汉突然冲进来。
“保护少爷”灰衣男子冲了出去。屋外马上响起刀剑交战的声响。
“少爷在哪里?他们是来灭口的”彪形大汉向我怒吼也许是在米缸蹲累了,小宝顶起了木盖子。我要吓坏了,我冲过去欲抱起小宝。彪形大汉早已把小宝从米缸拎起来,往屋外跑。我离门口近,马上跟了出去。
有人受伤了,那灰衣男人和蒙面人纠缠着。有人攻击彪形大汉,利剑总是冲着小宝,我根本无法靠近“救命呀,救命呀……”我只能竭斯底里地喊,小宝一直嗷嗷大哭。
“姐姐……姐姐……”
灰衣男人最终抵不住了,彪形大汉抱着小宝以一对二,快要扛不住了。
“小宝——暗影!快!”是安予燃和秦楷来了,身后跳出两个黑衣人欲加入战团,忽地从树上又下来一人阻挡,本是攻击彪形大汉的一人也前去阻挡。显然,他们不是两个暗影的对手。可是,一切都太迟,他们来晚了,因为彪形大汉已经抵挡不住了,小宝被剑锋抹喉,喷出的鲜血混着雨水散了一地……
“小宝——”三人的喊声响遍山间……随着小宝那小小的身体坠落在地,我顿时失去了所有知觉……
“姑娘,吃点粥水吧”这是为不认识的大婶,是安予燃带来照顾我的。
我没搭理她,一直呆呆地看着屋顶。那天我晕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都是安予燃和秦楷打点的。第二天醒来,我们一起把小宝的棺埋了。我没有哭,没有闹,也没说一句话,更没有进食。就这样一直呆呆地看着屋顶,这是第三天了。
“少爷,你们来了”我知道大婶向安予燃和秦楷欠了欠身。是呀,他们这个时候已经练武完毕了。来看我,真有心。可是我还是不想动。
安予燃把我硬拉起来,秦楷马上做到我身后让我靠着双手扶着我的肩。
“糖糖,你快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就吃一点吧,就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安予燃坐在床边,端着碗,勺了一匙粥,脸上尽是焦急和痛苦
“是呀,糖糖,你就吃一点吧,你这样我们也不好受”秦楷帮腔。
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留下来了。
安予燃连忙用手帮我拭去“别哭别哭,还有我们。你还有我们……”
“对,天塌下来还有我们,我们下次一定不会迟!”
“你不会说就别乱说!”安予燃用力给秦楷的腿一脚,又哄我“来,糖糖,乖,张开嘴,吃一点啊……”
虽然没胃口,但还是不自觉的张开嘴,安予燃忙忙喂了。嗯,看那动作就知道是第一次喂人吃东西。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事,让我静一静就好”说完我又钻进被子,脸向着壁发呆,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转过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原来已经晚上了……
门打开了,在夜里发出大大的响声,我没有去看,没有去想。桌上油灯被点燃了,屋里变得光亮。感觉有人坐到了我的床边,我看清楚了,是那个黑衣人。
“想哭就哭吧”就这么淡淡一句……小小的我整个扑到他身上,放声大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有一下没的拍着我的背。就是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不知哭了多久,我在他怀里睡了,就像在林子里一样,只是,现在小宝不在了……
半夜,有点冷,我醒来了,我依然在他怀里,他依然轻拍我的背。我拉了拉身边的被子,他马上帮了我一把,又继续轻拍。过了一会,他说“过些天我让丁叔过来。他会到城里安排你到书院读书,和那两小子一个书院。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丁叔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点点头,也许学习可以冲淡我的痛苦和悲伤。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玉佩,去下装饰用的流苏,调了挂绳的长度,戴在我脖子上“这个玉佩给你,别弄丢了。或许哪天能派上用场”又从柜子上取了梳子,“女孩子应该美美的,至少要整洁些”他拆开我的发绳,轻轻地给我梳理着头发,确实没有扎,估计是不会吧。
说话、动作,都是淡淡的,穿的是上次买的黑衣,连依然用黑布蒙着,但感觉是温暖的,安心的。不知何时,我又睡着了。
过了小宝的头七,丁叔来了,因为家当不多,也就那两套衣服,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即就跟丁叔离开了。丁叔带我到普文城里的一条小巷,进了一间小屋。一眼望去,平常生活中需要的都有了,连从前没有的也给我准备了。放下行李我又随丁叔去了城里的蕴澜书院。
我知道了现处的国家叫安南国,地处大陆的南方,国都是理纳城。普文城在安南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这里不论男女都可以上书院读书,只要有钱。也可以自己在家请先生,只要你有更多的钱。书院都是直接由各个城的官府开始,各自管理,无私立书院存在。书院中分甲乙丙三级,丙级为最初级,每一级三班,每班读一年,完成甲级一班的学业方算毕业。可以再进行考试,进入理纳城的皇家私院,然后等待官职安排。有点像原来世界的高考。
“公子已经安排好姑娘进入丙级,除了国文一门必修以外,姑娘还需选择三门,有骑马、国策、射箭、水墨画、书法、乐器、围棋、礼仪、医术、风俗……”丁叔给我介绍了很多很多,我实在记不下了。
“呃……那就选女红、乐器、算术吧”就这这三门感兴趣,其实乐器是一窍不通的。
丁叔跟书院一位男子交谈了一会,那位男子对我说“我是丁级一班的学生,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我叫姜尚,麦师妹有礼”他大概十五六岁面带微笑,温文儒雅,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姜师兄有礼,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师妹,你选了乐器一门,需要选择乐器,不知师妹可有擅长的一种?”
“没有”
“那请随我来”姜尚带我走进一间屋子,还算宽敞,里面摆着各种乐器,可是和原来那世界的都不一样,都不认识呀。“师妹,请挑”
看了好久,终于发现异样眼熟的“师兄,这个…………可以吗?”我指着一根竹子状的乐器,我不敢肯定它在这个世界叫什么。
“萧?”姜尚拿起来,摆弄了一下“当然可以”然后在一边的柜子里寻觅,取出另一支给我“每位新生只要选了乐器,书院会发练习用的乐器,以后大可以自己置换新的”
离开前,姜尚给我讲了一些书院里的概况和作息时间,给了我两套“校服”,和他身上穿的一样是青色的,布料比我身上的好上许多。课本和笔墨明天来了再领,上课的地方他明天会亲自带我去。
回到小屋,丁叔又给我一小袋碎银“姑娘,这些是这个月零用的碎银,书院的学费已经缴清。但日常的生活还需姑娘自己照料。外面笼子有一只信鸽,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用信鸽,它自会找到我”
我不想欠丁叔太多的人情,那人也是,至今我还没见过他的长相“丁叔,这碎银我会好好使用。但以后的就不用了,我不能一辈子靠别人,我可以自立的,就像从前一样”
丁叔点头“好吧,我会知会公子的”
“还有,丁叔……公子,到底……”
“姑娘,公子的事情恕老朽不能插手,公子自有打算”话毕,离去。
我只能点头欠身恭送。哎……那是我的恩人,可我受了这么多恩惠,却不知道他是谁,不知他长什么样。今天一早就离开了,不知道安予燃和秦楷是不是上山了,又没生气。但公子说了,他们也在同一个书院,迟早会见面的。早些休息吧。
我开始了新的单身生活……
今天一早就起来了,换了书院里的衣服,竟然连发带都配了同样的青色,在头顶左右各盘了小髻,带上那支萧,带上钱,午餐在书院有配,但早饭没有,出门买了个馒头啃。回头发现我不是很认得路,怎么办?好在每个城无论有多少人都只有一间书院,跟着穿同样衣服的人走就是了。
前面就是蕴澜书院了,门口停了很多送少爷小姐们的马车、轿子,当然也有像我一样不行的。姜尚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我急忙跑过去“姜师兄早”
“师妹早。来,我带你到丙级三班”一样的微笑。
我跟着姜尚走,他给我介绍遇见的师兄师姐,很多都认识的,看来他还真德高望重。着书院还真有点大,走了些时间,终于到了丙级三班。
他把手中的书和笔墨递给我“师妹,很快就上国文课了,丙级的课程国文占一半,任课的是纪石应纪先生。午饭时间我会再来。快去和大家熟悉一下吧。”
“哦,好的”我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看他走远后在进屋子看看,二十张桌子,只有最边角的地方是空着的。我擦呀擦,牺牲了我的小手帕,桌子好脏,凳子还稳当。先生来了,一堆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坐满了屋子。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透明的,怎么多了个新生却没人理会,连先生也没多看一眼。光看着别人读书答问,教的也就是这个字读什么,怎么用,说的哪一本书我也不知道。就这样一直到下课午饭时间,跟着大家收拾好东西出门。
“麦师妹,如何?”姜尚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不如何,我连讲哪一本书都不知道,也没人理我”我边走边摇头。
“不急,师妹是插班生,比他们晚来几个月,这样也属正常”
“姜师兄,这是我做的香囊,请师兄收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涨红着脸,低着头双手递给姜尚一个小香囊
可是姜尚不但没收,反而说“麦师妹,这是你周芸英周师姐,在乙级一班”
“周师姐好,我叫麦雅棠”
“麦师妹有礼了”周芸英很失落。
“周师妹,麦师妹今天刚入学,也选了女红,明天下午可否麻烦你到丙级三班带麦师妹去锦绣坊?”这个姜尚,还真是过分。虽说大家都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