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予燃却拉着我的手,说“糖糖,我知道你就是在酒瓶里塞纸卷的人,我知道你为我娶了别人而生我的气,可是我也不想啊。”
“你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我不断挣扎着脱开他大手的束缚。
忽然的,他的手又变得没有了力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你心里面竟然如此的卑微?”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眼眶中的泪,那受挫的神情我从未见过,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安慰他,他是我的朋友啊!可是,我不能……我该怎么办。
“师姐,原来你在这,真让人好找,该回去用药了。”小山猫来得及时啊,又马我身边的安予燃行礼“臣,参见太子。未知太子……”
“行啦,他走了。”是的,他看见小山猫来了就静静地带着身后的几个人离开了,可是他那一片阴暗的悲伤却传染了给我。
“这到底怎么了?”小山猫问。
“哎……回去吧。”我什么都不想说,我感到悲伤,我只想离开这令我烦闷的地方。
下楼的时候,我感觉有一股异样的目光凝视着我,可我却没找到那源头。
“哎呀,这都两个月了,怎么孩子们还没到啊?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理纳城与普文城间的路程不过半个月,怎么会这么久呢?
“别急别急,你是孕妇……下边的人来报,说是这一路上秦楷带着游玩了,所以才这么久,过几天就到了。”小山猫安慰着说。
“秦楷带着她们游玩?”我没听错吧?秦楷喔……他怎么喜欢这个了?
“先别说这个,我来是告诉你待会儿逸王爷会来相府。”
“安云逸?他来做什么?”那个自恋狂没事来干嘛,但我倒有几分想念老庄主的。
小山猫动动双眉“不知道,萧国公是我的老师,也许是萧国公让他带话吧,又或是萧国公知道你在相府。”
说起老庄主我就想起第一次相遇是他老人家在钓鱼。“是你教老庄主学姜太公直钩钓鱼的吧?”
小山猫似乎很自豪,笑着说“那是当然。”
“哟……别以为你很有文化。”光会看小说。
“哎,这里的人都是‘愿者上钩’的,没办法。”
我实在无奈,他这个小学没毕业的倒是穿越过来混了个风生水起的,看看自己,好歹也是大学生啊,怎么总是潦倒落魄的?哎!
英儿进来传话“相爷,姑奶奶,逸王爷到了,正在大厅等候。”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你的老雇主。”
是是是,我给他做了快一年的丫鬟,我知道。“也好,他长得还不错,看看到是善心悦目,比起天天看你这糟老头好多了。”
气得小山猫直吹胡子。
当我和小山猫来到大厅外的时候,里边只有安云逸和侍候的下人,十分的安静。忽然间我又觉得进去有点别扭,要是他们谈国家大事,我一个女人不该出现,就算不是,丞相夫人这位女主人都没出现呢,还是在外头的花园赏赏花算了。
其实赏花真不适合我,什么颜色我都看不见呢,走了几步,还是到亭子里乘凉算了,太阳猛这哩。
“姑奶奶,您认识那逸王爷?”英儿小心第地问。
“怎么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奴婢听说这逸王爷长的可是天人之貌啊,所以……”
的确,安云逸那自恋狂长得是很好看的。“小丫头春心动啊?”
“奴婢不敢。”英儿大概觉得自己逾越高攀了。
“没事,好看的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欣赏的。
“那什么才是好看的东西?”
回头向声源处看去,原来是自恋狂。“民女麦雅棠,见过王爷。”现在可不能没一点规矩了,至少要给我的贴身小丫头带个好头。
“起来吧。”
许久没见,似乎消瘦了不少呢,但正如英儿所说,天人之貌无法挡啊,还是好看得有点妖孽。好在眼神不好,不然怕又是像身边的英儿一样犯花痴了,赶紧用手拉拉英儿的衣袖。
“求王爷饶命。”这胆小鬼才知道自己犯傻了。
“下去吧。”一连三句,不带任何喜怒哀乐。
英儿还是抬头看看我,得到我的点头才离开亭子。
很静,很静……他没有在说话,我偷偷地看他,发现他一直注视着我,眼里似乎有某些东西在变幻着,眉头也不受控制地动了几回。他到底在想什么?不会又想惩罚我吧?一直站着不动也很累人啊。
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我原谅你了,跟我回去吧。”
啊?他说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我是孕妇,还要我跟她回去做丫鬟?他和安予燃两叔侄的犯傻了是不是?怎么一见面竟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王爷,您是太累了吧,要不要请个大夫。”怕是工作忙坏了。
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一直站在那里,站得好累,头也开始有点疼,哎,到点吃药了。
终于等到英儿来传话了。“姑娘,您该施针用药了,龙大夫正在院子里等着了。”乌隆一直都是带着面具以不同身份出入相府的,连丞相夫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直到这几个月才以大夫的身份看诊,免得引人怀疑。
“王爷,如若没事,请容雅棠现行告退。”紧紧抓着英儿的手离开。
这两叔侄怎么都喜欢拦路不让人走呢?哎,什么恶性趣味呀这是。“你又怎么了?”
哦,我想多了,人家好心好意呢。“没什么,眼睛受了伤,但是这两个月已经能看见了,虽然看不见颜色,也比从前好了。谢谢关心。”
“这两个月才看见?”
“别担心,民女”眼前突然一黑……
“姑娘……”
哎,这身子真是越来越弱了,多站一会都会晕倒。听英儿说昨天还是安云逸抱我回来的,一路上她还被安云逸骂带路走得慢,今儿一直向我解释她已经跑得很快了,但还是追不上。看来是被骂狠了。
“姑奶奶,五姑爷求见。”英儿来报。
“五姑爷?谁啊?”
“就是那天大厅里……”
盯着我看的那男人啊……他来干什么?算了,这几天又被禁足了,见见人也好。“请吧。”
是进来了,怎的一根柱子似的站在那里不说话,还一直盯着我看。
“大胆,见到姑奶奶还不赶紧行礼!”英儿怒斥这个盯着我看的男人。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给她行礼还怕她受不起呢!”说着便向前坐上了主位的红木椅子上。
我本是不在意行不行礼的,可我还真不爽这男人竟跑到我屋里盯着我看还如此嚣张!“那要看我怎么受不起了?!”
“难道你就不怕再被雷劈了?”
被雷劈?我想起大天在大厅是有雷劈碎石的这么一会,好奇了,于是吩咐道“英儿,去买些甜香阁里的杏仁酥回来。”说着还佯装要给英儿碎银,然后小声在英儿耳边说“把相爷叫来。”说什么都好,安全第一,把当家做主的先找来。
“是,姑奶奶。”英儿退了出去。
“说,你是谁。”最近都在模仿小山猫,不能打至少能唬一下吧。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立马把他甩开,“你想干什么?!”怒火胜过了惊恐。
“雅棠,我是你爹爹啊!”
我疑惑着,想起来了,英儿说他是礼部尚书麦大人,我更想起了小宝出事那天来了个书生。“哦。原来你就是麦德仁!”
“雅棠,我可是你爹爹,你不应该直呼爹爹的名字。”他没有责备女儿的不敬。
我呸!这着身子是麦雅棠的,可灵魂可是叫肖雅棠的!若不是你抛妻弃子,那做娘的会这么早死?若不是你来寻小宝,小宝又怎么会死?姑奶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找上门不是找死么。
“那又如何?”你不配!
“咋们父女相别多年,爹爹……”
我邹邹眉头“你想怎么样?”总感觉没好事。
“爹爹当然是想和你相认了!”他一脸的期盼。
“相认?”你神经病!我是肖雅棠,哪怕是麦雅棠,我也不认。“当年你不是让人去寻小宝么?”我轻笑地问,眼里暗藏怒火。
“是的。”
“想带走小宝?”
他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只带小宝?难道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了?”我不自觉地提升了语调。
“不……”他有点哑口无言,大概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问,当我是白痴会在那因为见到这人渣老爹高兴得哭哭啼啼么!
“既然都是亲生的,为什么只是找小宝?这么些年你都哪里去了?你这个不尽责的丈夫,不称职的父亲!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回来?如果不是你把那些人派去抓小宝了,小宝又怎么会死!”我是真的发飙了,这些话我从七岁开始就想审他了,演练了这么多年,今天一溜把你骂个痛快!我毫不客气地对他大吼起来“为什么要害死小宝?”我步步紧逼,麦德仁腿后碰到了茶几的圆凳顿坐了下去。
他似乎接受不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审问,一直摇头否认“不,不,我没有……我只是想把小宝接回来。我只有你们两个孩子而已,我怎么会想害死你们?”说着他尽然落泪了。“当初我是想把小宝先接回府,让你先陪陪你娘的……”
“说得真好听。”
“我派去的人都死了。是相爷派的人杀的。”
怎么可能,明明是安予燃的暗卫杀的。不对,“那书生是你派去的?”
“是”
是小山猫?怎么会……我的大脑有些混乱了。“不可能,相爷怎么可能会杀小宝,他们两无冤无仇的。”
麦德仁把茶几上的桌布抓得紧紧的,恨恨地咬牙切齿。“因为我娶了他最宝贝却不能生育的女儿!”
“啪啦——”门被用力地推开了,我回头一看,原来当事人全到齐了。
一个年轻妇人冲了进来蹲坐在地,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麦德仁的手臂问“夫君,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啊。”
麦德仁愤恨地盯了年轻妇人一眼,狠狠地甩动了手臂,“哼!”,妇人应声跌倒在地上。
“麦德仁!你造反了!”小山猫已经冲了上去扶起年轻妇人。
“来人!把他压下去!”
“是!”几个大汉齐声应下后便进来把麦德仁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