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们下场的班长吴雨笑的高兴:“祝贺你们啦!我已经预料到你们的节目一定是开学仪式里最出彩的节目呢!为咱们班争光了哦!”
杨敬寒笑的灿烂:“那是当然,我对我们两个的配合可是毫不担心呢!”
闻言,吴雨呵呵笑了两声,神色复杂的看了兰晓两眼,想说点什么,却又忍下了。
“是是!这怎么也要算上我的功劳啊!要知道你们这对组合可是我促成的。”
吴雨本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停了口:“哎,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匆匆转身打算离开却在经过笑的一样灿烂的兰晓身旁时停下脚步。
吴雨叹口气,终于抓住兰晓的手说:“兰晓,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和我吗?”兰晓看吴雨一脸凝重,有点诧异,不过还是点点头。
“那我们先离开了,再见!”和杨敬寒打好招呼,兰晓跟着吴雨离开了。
杨敬寒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问,准备去换衣服。
刚刚换好衣服出来,一只纤长的手拦在他身前,“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
无人的角落里,吴雨一脸的凝重:“兰晓,你是喜欢杨敬寒么!”
兰晓被无语的话惊得微微睁大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我和你是初中三年的同学了,所以我很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不代表别人也这么相信你,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杨敬寒,趁时候还早,和他拉开些距离吧!”
“班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
“我记得有个长得很温文的男孩子经常来班里找你,听班里同学说,那个是你男朋友?”
兰晓张口想争辩,却又垂下了头。
“你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杨敬寒对你的感情不一样相信你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事情我不多说,你自己衡量吧!”吴雨拍拍兰晓的肩膀,转身离开。
本来她也是不确定的,可就在等两人下场的时候,她恰好遇到了那个气质温文如水墨画的男生。
男生主动和她搭讪,询问兰晓在班里的情况,她唐突的问了他们的关系,男生笑的温柔:“她是我的女朋友呢!是我这辈子,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女主!”
可能,自己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杨敬寒,可任谁也没法忍心伤害那样的男生吧!吴雨摇摇头,加快离开的脚步。
无人的角落里,只剩独自沉思的兰晓。
与此同时,同样无人的练琴室里,林墨旁若无人的轻轻敲打琴键,看也没看站在一旁的杨敬寒一眼。
杨敬寒气定神闲,一点也没有被人无视的气愤尴尬。
终于,林墨开口了:“离开她!”
“凭什么?”杨敬寒笑的坚定,已经确定你没能走进她心里呢,想让我放手?没门。
“就算你整天缠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喜欢你的,兰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比你清楚得多。她虽然平时一副活泼快乐到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对人的感情很敏感,也很负责,一旦决定接受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死心吧!”林墨说的笃定。
“你眼里的兰晓一直是这么快乐的?”杨敬寒追问。
奇怪于杨敬寒的答非所问,林墨还是回答:“这是自然,兰晓时我见过的,最阳光的女孩子,仿佛没有受过这个社会的污染,是最适合我的世界的女孩!”
“这样啊!”杨敬寒笑的高兴,他没有自己了解兰晓,他的世界里的兰晓只是兰晓扮演的一个角色而已!
“我就说自己想的没错!”
看着没有气馁反而越加高兴的杨敬寒,林墨的脸开始又严肃转为冷峻。
“你打算怎样?”
被林墨寒冷的语气冻得回了神,“什么怎么样?”
“离开她,她是我的世界里的女主,不准你碰她!”
“你的世界?”
“当然,我的世界,你不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太污浊了么,我的世界里装的都是最美好的东西,兰晓是里面最美好的,是中心,我绝不可能让你夺去!”林墨说的一脸向往。
杨敬寒闻言却皱紧了眉头:“那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兰晓么?会不会是因为兰晓恰好符合‘你的世界’的要求所以你才喜欢她?不,不该说喜欢她,你这不叫喜欢,只是一种占有欲。你只不过是想将符合你的世界的东西或人统统收起来罢了,如果哪天,你碰到比兰晓更适合的女生,那你就不会对兰晓这么执着了吧!”
“你胡说,兰晓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比她适合!”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林墨一脸坚定。
杨敬寒看着他,若有所思,可能,他是真正喜欢兰晓的,只不过,他心中的世界,让他忽视了自己的感情,若果他不这么过于理想化,也许,他会意识得到。
不过,杨敬寒笑笑,他可不会告诉林墨这些。
“你根本不是真正喜欢兰晓,真正的兰晓也不适合你的世界,我不会放弃她,你就省了说服我的力气吧!”说完,杨敬寒转身离开练琴室,脚步轻快无比。
“我就知道,兰晓啊,咱们就是天生一对,天生一对!”此刻阳光的大男孩,没心没肺的笑得就像个孩子。
练琴室里,林墨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没关系,我还有张王牌,那个看起来很聪明的班长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呢!”
林墨笑的阴暗,为了自己理想中的虚幻世界,此刻的林墨却不再纯洁。
很久以后,当他为高中时的事后悔时,才明白,此刻开始,他与兰晓的距离越来越远。
神清气爽的杨敬寒,离开林墨后开始寻找兰晓,不知道为什么,回想起吴雨的严肃,杨敬寒心里有点不安。
走遍了兰晓经常去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兰晓的影子,原本悠闲地杨敬寒有点点心急。
“就要放假了,大家都在班里收拾东西,这时候的你,跑去哪里了呢?”
跑上楼顶,杨敬寒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地方。
兰晓就倚着栏杆静静地站着,微长的刘海垂下挡住了她的表情,杨敬寒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他能确定,一定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走过去,站在兰晓身边,抬头,和兰晓看着同一方天空,杨敬寒一样静静地,没说一句话。
兰晓知道身边有人来了,却依旧没有动。
很久很久,终于久得杨敬寒沉不住气,因为,这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沉默不同以往。
以前,两个人坐在一起看天空,虽然安静,却感觉两人是一起的,虽然没说话却仿佛能感受彼此的心情。
这次,随着每一分的沉默,身边兰晓的排斥就多一分,杨敬寒不安了,原本的喜悦一分一分的减少,焦躁凝聚的越来越多。
“能告诉我,吴雨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么?我不明白,你现在排斥的意思?”
兰晓闻言惊讶的抬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让你离开这里?”
“果然,果然你是在排斥我!能告诉我原因么?”杨敬寒紧紧攥紧拳头,排斥么?现在排斥也晚了,我不会放弃的。
兰晓却没有回答,就那么直直盯着他,有点执拗,一种杨敬寒从没看见过的表情。
杨敬寒明白,她在等问题的答案。
“问我为什么明白?呵呵,我一站在你身边,一看到你的表情,甚至不用看你的表情,只要一靠近你,就能感觉到你的心情,现在的你,不快乐,现在的你,在矛盾!我说的对吧!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在矛盾什么?”
然而,兰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随着他的话,惊讶的表情越发明显,最后定住,然后,蓦地垂下头。
“说说,你眼中的我,我想知道。”没再抬起头,兰晓的声音闷闷的,却很坚定。
杨敬寒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用着一贯的语气,轻轻开口:“我眼中的你啊!是个很会勉强自己的女孩呢!为了让大家喜欢你,很卖力气,不同的人面前表现不一样的自己,却都感觉不到累。林墨面前的你,快乐活泼;乔瑶瑶身边的你,总是笑得最开心;我身边的你。”
杨敬寒突然停住,兰晓抬头,触上杨敬寒认真的眼神:“我身边的你,会快乐,会悲伤,很爱安静的发呆,这样的你,就是真正的你,对吧!”
兰晓闻言,眼神亮了又黯了。
“我就知道没错,从咱们相遇开始,我就开始猜测你的感觉,你安静的,烦躁的,渐渐地就成了习惯。”
“可是,你怎么知道在你身边的我也只是自己的扮演而已?也许我也只是在表演,只是随着你的安静而安静,随着你的悲伤而悲伤而已?也许,我只是比一般人敏感罢了,能感受你的感觉,然后扮演成吸引你的样子,让你喜欢我!”兰晓激动地冲杨敬寒喊道。
“如果,我以前还不确定的话,现在我坚信不疑。因为你现在激动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杨敬寒说的肯定。
兰晓彻底低下了头,不再开口。
“呵呵,能怎么办呢?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被你脸上太过明媚的笑容照花了眼,可随着接触却发现包裹在笑的伪装下的真实的你,总是很安静,喜欢一个人静静发呆,总会不自觉的留露出寂寞,会很悲伤却总被你掩饰得很好。我也很孤单,总会觉得寂寞,可是只要待在你身边,就会觉得我不是一个人了,就算一句话不说,只是抬头看着天空发呆都会觉得幸福。”
听着杨敬寒的话,兰晓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抠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从没想过有个人会这么的了解自己,从没想过自己的心会这样被人赤裸裸地呈现出来,没有一丝遮挡。
原本是想和他划清界限的,因为自己对林墨已经形成的责任,现在她却动摇了,因为这晚到的,貌似能,真正了解自己的人。
兰晓分辨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是被人毫无遗漏地看透的气愤,还是终于有人能进到自己心里的喜悦。
看着面前的杨敬寒,兰晓觉得他变得可爱又可怕。
从来都是自己保护自己的,可以让他来保护自己么?他,值得信赖么?
是的,她选择林墨时可以毫不犹豫,自己只是贪恋林墨身上的温暖,就算林墨有一天离开了自己,自己也只是会遗憾罢了,因为自己没有真正把自己交出去,保护自己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