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主上!小诗命令,七人立刻团团围住两人。
黑曜一把松开白珏,扯掉黑布,闪身护在百灵身前,目光炯炯,环视四周。
白珏朝小诗低语,一会儿若打起来,你们七人护着第一美人,不必管我。小诗一愣道,主上……我的功夫用不着你们。白珏看一眼黑曜,往前走了两步站定。
诗词歌赋曲谣舞立刻退到百灵身边,将百灵围住。
黑曜走到白珏身侧道,多谢。白珏斜看一眼黑曜不语,自顾自将解开的衣襟扣上,眼睛却警觉的盯着四周。
何人闯入围猎场?不一会儿一群人策马而至。扬起的风沙漫天飞舞,看不清来人,不过他们说着契丹语,想必是契丹人。
白珏自幼随师傅翡翠在塞外长大,虽不会说契丹话,但却听得懂,行了一个契丹礼,用汉语道,我们是中原人,途径此地迷了路,误闯围场,实在对不住。黑曜自然知道白珏听得懂契丹语,面色如常也随着白珏行礼。
十几个契丹打扮的男子骑马至眼前,领头的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腰间系着一根九尾狐的尾巴。契丹人以狐狸和人参为权利富贵的标志,平民百姓就算有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挂在腰间。此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那人打量着黑曜,翻身下马行了一个汉礼,用汉语道,在下西木库伦,曾去过中原,略懂汉话。阁下是……契丹人喜欢白色,视白色为尊。白珏在黑曜身边低语。
黑曜颔首,看了一眼穿着的白衣,客气的朝西木库伦道,在下姓黑,这是内人白氏,那是表妹百灵和七个丫头,我们来塞外游玩,不料途经此处迷了路,幸亏遇上阁下,还请阁下指条明路。内人?白珏怒视黑曜。
表妹?百灵满腹委屈。
黑公子气度不凡,尊夫人也美艳动人。说罢西木库伦看向白珏,微微点点头。视线移向百灵,身形一顿,继而笑着走过去,行礼道,百灵姑娘美如天山雪莲,若不嫌弃,可到在下家中做客。白珏坏笑凑到黑曜耳边,勾起怪笑道,这个库伦八成看中你表妹了……石头,你再不下手,表妹就真的是表妹了。难保还要多一个表妹夫。黑曜勾起嘴角道,不劳你费心。你乖乖做我夫人就是。白珏瞪着黑曜,气结。取笑反倒被取笑!
公……表哥,不如我们就去西木公子家中借宿一夜如何?百灵绕过西木库伦走到黑曜身侧道。既然人家只是当你做表妹,又何必自己寻烦恼?
好好,多谢多谢!白珏立刻点头。
西木库伦一怔,豪爽大笑道,尊夫人性子豪爽,倒不像中原女子扭捏娇气,库伦甚是欣赏!“她是在野外长大的。”黑曜冷不丁说道。
西木库伦一愣。
白珏扬起个灿笑道,我本在大漠长大,自不同中原女子。说罢狠狠瞪了一眼黑曜。
夫人是契丹人?库伦大喜。
算是罢。库伦神色激动道,如此甚好!你们汉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库伦结识诸位,真真就是有缘人!甚是欢喜!就请诸位一同前去家中喝酒吃肉!白珏低语,有肉吃了。黑曜轻笑道,你何时成了契丹人?狐狸果然狡猾。彼此彼此。白珏扭头往前走去。
到了库伦家中,众人惊讶。此人竟然是契丹一个不算太小的部落的头领。虽然不是什么大部落,但好歹也是头领,什么牛马猪羊,金银财宝,应有尽有!白珏只觉得这一趟果真没有来错!
库伦大办宴席,晚间,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喝酒吃肉。契丹人生性豪爽,丝毫不注重礼节,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好在白珏和黑曜也不是注重礼法的人,倒也混得开。只是苦了百灵这个规规矩矩的美人了。
黑兄弟一看就非常人,今日蒙着眼睛,竟然还避开了我的箭,难不成就是中原传说的高手?库伦抬起碗喝酒道。
黑曜微笑道,高手不敢当,不过是略会些拳脚。白珏翻个白眼,又装模作样。
如此我们比试一场如何?不打不相识,也算将来的一段佳话!库伦说着就跃到场中。此人还真是……随性。
黑曜无奈,看着白珏。
黑兄弟怎么还要夫人点头?难不成还怕夫人生气?库伦一拍腿笑说。
众人大笑。
你只管打就是,契丹人比划功夫没那么多讲究。不过他既然是头领,功夫不会弱,你自己小心,不要一不留神丢了命。白珏知道黑曜是在询问自己契丹人比武的规矩,无所谓的答道。
黑曜凑到白珏耳边,低声道,如此就多谢夫人了。说罢也跃下座席。
白珏嘟着嘴翻个白眼,一把将刀插在羊头上。臭石头!
两人在场中相视一笑,库伦道“今日就和远道而来的中原人黑兄弟比试比试。”
“点到为止。”黑曜恭敬地说道。
“哪里能点到为止!比武若不尽全力,何以来胜负?必定要以命相搏!黑兄弟莫不是怕死?”库伦立刻反驳。
公子会有事吗?白姑娘,你劝劝公子,不要比试了。百灵闻言,担心的紧紧抓着衣裙,凑到白珏身侧说。
比武打架,生死一瞬,说不清。那库伦若肯放过石头,石头才不想和他动手。白珏一耸肩。
百灵瞪着眼睛,一脸担忧。
不过以石头的功夫,少有人伤得了他。美人你就不要担心了。白珏朝百灵挤挤眼笑说。
百灵微微点头,紧紧盯着黑曜。
“如此……在下就得罪了。”黑曜面上有些不满之色。
白珏自然清楚,这不过是做给库伦看的。那个石头,喜怒不形于色,哪那么容易就不高兴了。显然,库伦很受用,立刻就开始比划。
两人势均力敌,打得难舍难分,许久,两人都不分伯仲。
白珏自然看得出黑曜有所保留,但看看库伦,似乎已经尽了全力,他倒真是以命相搏……转转眼珠,库伦是头领,我们吃住都看他眼色,他若输了,一个不开心赶我们走事小,把我们抓起来一砍头那就划不来了。反正石头心胸宽广,不会介意输一次的。
于是在一行人的吃喝和黑曜的尊严上,白珏毫不犹豫的选了牺牲后者。正想着,白珏就拿起脚下的小石子,趁左右不备,手指一弹,正中黑曜膝盖。
力道不大,刚刚好让黑曜脚一弯,库伦抓紧时机,一脚踢在黑曜左肩上,黑曜立刻后退几步才站定。
百灵身形一颤,紧紧握着衣角,咬着嘴唇。
黑曜余光看了一眼正在低头认真割羊腿的白珏,继续和库伦过招。可是一改方才玩闹之色,招招狠辣致命。
白头躲过黑曜的猜测,抬起头继续观战。臭石头!找死!白珏无奈,只能又拿起一颗,击中黑曜欲劈向库伦脖颈的右臂。
黑曜手一抖,库伦避开,反手抓住黑曜的肩,一个过肩摔。黑曜轻巧一跃,顺势一掌打向库伦。
白珏一惊,石头竟然用六成功力!他玩真的!要出人命!立刻纵身一跃,说时迟那时快,白珏横身挡在库伦身前,黑曜一惊,忙收起功力,可惜掌已经出去,只收回四成,毫无悬念的,一掌打在白珏胸口。
白珏猛地后退几步,库伦立刻扶住白珏道,黑夫人!黑曜收手冲过去扶住白珏,皱眉怒视白珏。
百灵吓得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黑曜和白珏。为什么白珏要救库伦?公子又为什么不收手?
库伦一阵大笑道,好一个美貌夫人!不但功夫不弱,还心思灵敏。黑兄弟,你家夫人两次出手帮我,我竟然还险些败给你,如此便是你胜了!库伦佩服!白费我苦心!白珏眼一闭往地上滑去。
狐狸!黑夫人!
白珏不过是被我两成功力击中,怎么如此虚弱,竟然昏迷不醒一天!黑曜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白珏。
公……表哥,表……嫂如何?百灵吞吞吐吐在身后问。
黑曜抬头看向百灵,半晌,微微一笑道,不碍事。黑兄弟,我这就命人拿千年雪参来!黑夫人为救我挨了这一掌,库伦断没有眼看着的道理!这几日你们便安心住下,我好好款待你们!你也好照顾夫人。库伦雷厉风行,说罢转身就走。
库伦一走,黑曜看向小谣道,劳驾你和小曲小舞暗里跟着他,不必做什么,只管留心他的举动。小谣颔首道,是。还请,公子务必照顾好主上。说罢三人离去。
劳驾小歌和小赋明里去跟着他,说是替狐狸熬药就可。不必做什么。黑曜继续说。
小歌颔首,和小赋离去。
灵儿,你和小诗小词先回屋。百灵一怔道,公子,灵儿留下照顾白姑娘罢。你是男子,多有不便。黑曜摇头道,不碍事,我自有打算。百灵看黑曜眼神坚定,只好讪讪离去,末了走到门边,回头看着黑曜说“公子,白姑娘会有事吗?”
“不会,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
百灵点点头,和上门离开。
黑曜拿起手帕轻擦白珏额头,凑近了些,低语道,狐狸,人已经走了。等了半晌,白珏依旧一动不动。
黑曜一怔。这女人内力高深,被我两成功力打中,竟然当真昏迷了!怎么会?她做什么要救库伦?为了不得罪首领?这女人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
公子,药熬好了。百灵推门而入。
黑曜看一眼百灵,正欲扶起白珏,百灵抢先坐到白珏身后,扶住她道,公子和白姑娘再亲近也还是两家人,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灵儿来罢。黑曜闻言,收回手点头。
百灵抬起药碗欲喂,黑曜拦住她道,我先喝一口。百灵抬头注视黑曜道,药是灵儿拿进来的,公子连我也不信?黑曜定定看了会儿百灵,看着白珏收回手道,你喂罢。百灵莞尔一笑,低头喂药。
“公子,白姑娘为何要帮西木头领?”百灵很细心的喂着白珏。
黑曜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百灵似懂非懂点点头,喂好药后放下白珏,朝黑曜一笑道,公子应当亲自去谢谢西木头领的,不可失了礼数。白姑娘,灵儿会寸步不离守着。黑曜想了想,颔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