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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摊牌
书名：你必须知道的事 作者：默语 更新时间：2016-12-12 22:17 字数：3395
“那就等周一了再说吧，反正时间还早，不急。”拿起了手中的杂志，袁凯似乎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了书上，汪芸没发现，此刻的袁凯早有了打算。
夏天的离开带走的不仅是炎热，还有那漫长的白日，不到六点，渐渐西下的太阳已经映红了整片的天空。薛涵安静地坐着，手不自觉的用银勺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轻碰上了杯壁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对面的袁凯似乎还没有说话的欲望，只是一直认真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吸引他的是什么。无意打扰他，因为她觉得今天的袁凯似乎不太一样。无聊地端起咖啡喝了小口，抿抿嘴，皱了下眉头，不管喝几次，这味道用还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爱喝咖啡为什么不点别的？”袁凯回过神时，正好看见薛涵紧皱着眉。有时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总会对某些事有种奇怪的执着。
“因为我在期待会不会有一天它就突然变成了我想象中的味道。”薛涵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薛涵有些埋怨地看了眼袁凯：“你发呆发够了？自己非把我叫出来，结果半天不说话，不是说有急事吗？急事呢？”
袁凯只是笑笑，没解释，眼睛却瞟上了薛涵的手腕：“你这手链没怎么取过吧。每次见你都带着。”
“恩？”薛涵不太明白，顺着袁凯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手链。
“你送给汪芸的那条，她也老带着。穿什么都带，也不管搭不搭。”袁凯笑呵呵的，像是句闲聊，却还是让薛涵敏感地不安了，向后挪挪位置，靠在了沙发背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讲话怪怪的。”
“有吗？”袁凯还在笑：“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我一直以为互相带着刻了对方名字的手链是情侣间才会有的行为，不过我现在想是不是我太老套了？”话音刚落，袁凯已收起了笑容，连带着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似乎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了。
“我想趁着这回旅行向汪芸求婚。所以我希望这是我跟她两个人的旅行。“话题的忽然跳跃还让薛涵有些不适应，只是那求婚二字让她忍不住握紧了藏在卓下的双手，这就要结婚了吗……
“我知道了，我不会跟着你们当电灯泡的。”
“嗯。”袁凯露出了个笑容：“薛涵，你也是时候该找回自己的生活了。”
“自己的生活？”薛涵像是忽然被刺激了一下：“什么叫自己的生活？袁凯，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有话就直说！“叹口气，袁凯喝了口渐渐变凉的咖啡，不要怪他残忍，只是纠纠缠缠这么多年，总该有个人出来做个了结的。
“薛涵，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我以前以为不说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可现在我明白了，不说，它就会变成心里的一个结，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结变得解不开。”
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薛涵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袁凯还在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的，她以为不会有人看见，可现在她才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薛涵忽然觉得对面的男人在对她冷笑，嘲讽着她的愚蠢。缓缓低下了头，她不懂，难道现在说出来了，结就能解开，可为什么她只觉得难堪。为什么不肯再装傻，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无地自容：”袁凯，结早就在那了，解不开了。”
“薛涵我不想伤害你。”
“不想伤害我？”无意识地重复着自己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薛涵忽然想笑，却怎么也咧不开嘴。
“你应该清楚你跟她之间的能拥有的关系，结局无法改变，又何必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残忍的话语还在继续敲打着薛涵的心脏，她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喊了出来：“你知道什么！“他知道什么……他又懂什么，是了，他不可能懂的——一个从未体会过当发现这个曾经的好友突然和自己最在乎的人出双入对时，那种无法抑制的背叛感的人，又怎么可能明白此刻，自己的可笑与可悲。快速地站起身，就连再多看一眼都不想。她只想离开。
“薛涵，你别急着走，还有东西没拿。”袁凯喊着却只是让她越走越快。无奈地看看桌上放着的饭盒，不禁笑了：“其实……你和汪芸真的很像。”
匆忙地结了帐，从咖啡厅出来，回家的欲望却并不强烈，时值周末，街上的人群比平日多了不少，漫步其中，思绪却始终游离。想着刚才薛涵的样子，袁凯才忽然意识到那个汉子一样的女人终归也只是个女人。无声地瞧着脚下的影子，原来有心的伤害是连自己也会伤到的。本以模糊的回忆逐渐在脑子里又清晰了起来。他还记得他们曾经的无话不谈，可当汪芸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究竟是谁先疏远了谁，袁凯已经无力追究，他只是遗憾，这份友谊最终还是无法保留了。
不想回家的不止袁凯，薛涵也一样，无站在江边，凉爽的江风吹不散心里的压抑，头一次她觉得无助，觉得无处可去。这样的心绪不该被人看见，也不可以被人看见。沿着阶梯席地而坐，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臂弯，来去匆匆的人潮虽然嘈杂，却并没有谁去注意她，真好，薛涵忽然觉得自己终于把自己藏了起来。不知这样呆了多久，等到再抬头时，天已完完全全黑了下来。默默拿出了手机，静静敲上了“旅行我不去了”几个字，没有犹豫，薛涵利落地点了发送。没有等太久，汪芸的电话便追了过来。这是第一次，薛涵选择了挂断，可能袁凯说的对，自己……早就知道结局了。
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已渐渐变黑，薛涵地手机已经关机，再打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不明不白的心慌让她难受，她害怕地想着：“薛涵不会是出事了吧。”
“都这个点了你要去哪？”看着起身就要出门的汪芸，袁凯想也没想便拦住了她。
“薛涵她怪怪的，刚突然给我发短信说不去旅行了，给她打电话却关机，我有点担心，想去她家看看。”
“不用了，她不在家。”没什么表情，袁凯冷冷陈述着。
“你怎么知道？”汪芸惊讶地看着袁凯，这下似乎连袁凯也变得奇怪了。
“我想从今以后，薛涵的事你还是不要太在意了，赵仲文会照顾她的。”
“你什么意思？赵仲文为什么会照顾她？”
“你看不出来吗？赵仲文喜欢她。你又何必去破坏他们。”
“不好意是，我真没看出来。”想要挣脱拉着自己的男人，却怎么也挣不开：“我不觉得我有破坏什么！你放手！”
“有你在，薛涵不可能找到她的幸福！”袁凯这样强硬的态度让汪芸陌生，陌生得连挣扎都忘了。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叫有我在她就不可能幸福？”
“她爱你，汪芸，别说你不知道，她怎么对你的，你不可能看不到，可你给她什么了？友情？你怎么不问问她想不想要？汪芸，你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你不可能给她想要的，那就放了她！”
“你不明白。”好半天，汪芸才突然打破了沉默。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坚强又脆弱的女人。从大学起她们就在一起了，一起上课，一起吃喝玩乐。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开始变质了，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做薛涵世界里的中心，习惯了接受她所有的关心与照顾。抬眼看看袁凯，心里忽然涌出了些恶意，要是现在告诉他当初会答应他的追求不过是想逼薛涵认清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可她不能说，因为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她终究还是没办法伤害他。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汪芸眼睛里透露出的陌生含义让他心慌。
“袁凯，我爱你”汪芸平静地说着：“可我没办法放弃她对我的好，我自私，我霸占着她对我的好，排斥着所有可能会抢占这份温柔的人，我什么都看的见，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可我做不到，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有她，她的好，她的体贴也从来都是我的，我早就习惯了，袁凯，你告诉我，习惯要怎么戒？“你还有我啊，她能给的，我同样能给，甚至更多！”
汪芸苦笑着摇摇头：“或许我真的很贪心，你和薛涵我都不想失去。”
“那她的幸福呢？不重要了吗？汪芸，相信我，你不会失去她的，你们是朋友！”
汪芸听着，脸上的笑容变得冷淡：“你是关心他，还是担心我会被抢走？就这样一直装傻下去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我选择呢？”话语慢慢变成了请求，可惜却撼动不了袁凯想要挣脱的念头。
“没有人可以同时拥有两个避风港的。”袁凯无力地躲开汪芸伸向自己的手：“做个选择吧，我，或是薛涵……”
“不要逼我……”
“汪芸，我爱你，但我真的没有心力再在这样的感情漩涡里纠缠，请你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我会等你，可我不能保证我还能等多久。”
坚定的语气让汪芸明白一切都已没有了转寰的余地，除了点头答应，她什么也做不了了。
还没来得及将钥匙插进门锁，门已经从里面被拉开。
“你去哪了？”
仰着头，对上赵仲文阴沉的脸，不知为何薛涵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
“喝酒了？”
“没，我就是去江边吹了会儿风……”
听她这么说，赵仲文松了口气，还好没喝酒，刚一放心，眉头却又皱了起来：”干嘛关机，不知道我会不会担心吗？“薛涵没出声，她真的没想到家里还有个人在等着她：”我……就是想安静会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在等我？“薛涵小心翼翼地问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犯了错正在等待接受批评教育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