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观众们响起了鼓掌声和喝彩声。我笑着说道:“夫妻对拜。”
他们行完礼后,我接着喊道:“新郎送新娘进洞房。”
见四哥送走了四嫂,我也松了口气,赶忙回到房间卸了妆,换好衣服才觉得自在些。
夜,渐渐地来临。我和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四哥的几个好友来到四哥的婚房一起来闹洞房。我先拿来喜称,让四哥用喜称给四嫂掀开红盖头,接着请他们喝下交杯酒。酒刚喝完,他那几个好友就迫不及待地起哄道:“香一个!香一个!”使得四嫂满脸通红,四哥也有些难为情。
“停一下。”我打住他那几个好友的话:“我四嫂在书香门第长大,一个身在闺中的千金,若要我四哥当着你们的面香四嫂一下,四嫂岂不害羞死了。”这时四哥和四嫂朝我头来感激的目光。
我神秘一笑:“但是,闹洞房的这个程序是不能少的。“莫不是小妹有别的注意?”三哥问道。
“是的。”我淡淡一笑,拿出一个苹果,苹果连着的小枝干上系着一根红绳。我提着那个苹果说:“四哥、四嫂。我提着这根红绳,你们俩一起吃这个苹果如何?”顿时四哥和四嫂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尴尬。
“这个主意好,彦古兄我们不勉强你香你媳妇儿了,你们就一起吃这个苹果吧。”
四哥看他那几个朋友都很期待,四哥只得答应:“好。”
我提着苹果上的红绳,将苹果悬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半空中,说:“我数1、2、3你们一起吃。”
“嗯。”四哥无奈应道。
我数道:“1、2、3!”
他们俩正要一起吃时,我将红绳猛地往上一提,他们俩的嘴正好亲到了一起。样子很是狼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四哥新婚不久,一日上午四哥出去后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三哥问四嫂:“惜月,彦古出去的时候,可对你说过去哪儿了吗?”
四嫂回道:“他说他出去办事中午便可回来,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问三哥:“三哥,你可知道四哥常去哪里?我们去他常去的地方找找,或许能找到。”
三哥思索了一下:“彦古经常去茶楼以诗会友,或者是他朋友家,吟诗作对,别的地方没听说过他去哪里。”
大哥说:“这样吧,涵微,你对去他那些朋友家的路不熟,那你和彦朴就分头去茶楼里找彦古,我与彦质分头去他那朋友家问一下。”
二哥同意道:“好,我们分头行动,最后在家里汇合。”
四嫂急忙说:“我也去。”
我安慰道:“四嫂,你别去了。我们几个会武,而你不会。大晚上的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四哥一定会心痛的。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四嫂无奈地点点头,对我说:“涵微,你也要小心。”
“嗯,我会的。”
我与大哥、二哥、三哥分头行动。我一连找了七八家茶楼都已经打烊了,当找到城南的一家名叫浦春的茶楼,见门还开着,里面亮着灯,我进去喊了几声:“有人吗?”但无人答应。
“啊!”突然一声惨叫,从二楼响起。我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朝二楼跑去,走到二楼一间开着门的房间,我走进去,见四哥手拿着沾了血的匕首,而另一个身穿棕色绸缎的中年男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腹部伤口处的衣服已被鲜血殷红了一大片。我简直不敢相信地问:“四哥,这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咣当。”四哥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解释道:“涵微,我没有杀人,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我探头往门外瞧了一眼,见五六个衙役已经朝楼上走来,我赶忙关上门对四哥说:“四哥,快躲一躲衙役来了。”我正要拉着四哥找地方躲时,衙役踹门而入。领头的衙役喝道:“来人!快将他们俩拿下。”
衙役将我们俩押走,带到大理寺的牢房。将我们手脚上都拷上了铁链。
我们坐在牢中的草垛上,我问四哥:“四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哥摇摇头:“今天上午我回去的路上一个自称名叫贾洛的公子说我们认识邀请我到浦春茶楼与他吟诗作对。我也就欣然答应了,可我在这里刚喝了几口茶就觉得头晕晕沉沉接着就睡着了。
我醒来时发现一位中年男子,腹部插着一把匕首。我上前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孔处,见他呼吸微弱,想如果赶得及时应该还能救过来。可我刚拔掉他手中的匕首,你就来了,接着那些衙役也跟着赶来。”
我问:“那声惨叫可是死者叫出来的?”
“不是,我听见是门外有人叫的。”四哥思索了一会儿,自嘲地一笑,这次定是秦埙要陷害我,我一向做事问心无愧,没想到居然也会被陷害。”
我将这件事理顺了一遍,这段时间四哥得罪了秦埙,秦埙一定是知道四嫂是装疯骗他,恼羞成怒所以才对四哥下毒手。我说:“自称名叫贾洛的那个男子或许就是秦埙收买来的人。”
“这倒也有可能。”四哥莞尔道:“涵微,别想了。明天还有开堂审问,快点好好休息吧。”
“嗯。”
第二日上午,衙役押着我们来到公堂上,我看见审案的大人居然就是万俟卨,他正是听从秦桧指挥陷害岳将军的那个昏官。顿时,心中的怒火涌上心头。衙役押着我们跪在审案大人的面前。审案的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台下两位凶犯快报上姓名。”
四哥回道:“草民韩彦古。”
我说:“我叫李涵微。”
万俟卨说道:“昨晚浦春楼的小二禀报说你们二人合谋杀了贾洛的随从。”
我立刻纠正道:“大人,那人不是我们杀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
万俟卨厉声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随便说话。来人,罚她五十大板。”
四哥立刻帮我说情:“大人,我这个义妹是个乡野丫头不懂得公堂上的礼数还请恕罪。”四哥拉拉我的衣袖,示意让我赶快道歉。我很不情愿地对万俟卨说:“对不起,我刚才太冒失了,还望大人恕罪。”
万俟卨丝毫没有免罚我那五十棍杖刑的意思。一旁的师爷在万俟卨耳旁低语了几句,大人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道:“看在你义父是韩将军的份上,本府就不与你计较。”接着万俟卨喊道:“传小二上堂。”
过了会儿,小二走上公堂,跪在大人面前拜了一拜:“参见万大人。”
万俟卨吩咐道:“小二,你讲讲整件事的经过。”
小二回道:“是,大人。昨天韩公子在我们茶楼坐了一下午都没有离开。晚上我们准备打烊时,我上楼看见韩公子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旁边躺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腹部有个伤口,鲜血将外衣殷红了一大片。而这位姑娘就站在一边,于是我就赶忙去报官。”
我冷笑着嘲讽小二:“你是长了两条飞毛腿,还是从哪个道士那里学会些腾云驾雾的法术。我到你们茶楼的时间还不到一盏茶,你就将衙役们叫了过来。能不能当场演示演示给我们大家看看,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小二气得脸色发青:“你血口喷人,我上去时你已经在那里。”
我狡猾地一笑:“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你就气得脸色发青,莫不是真的是你陷害我和我四哥,现在没理才会气成这样?”
那小二被我气得结结巴巴,半晌只憋出了一句话:“你,你,你胡说。”
万俟卨敲了敲惊堂木,厉声道:“肃静!肃静!公堂之上岂是你们俩斗嘴的地方。”接着他传道:“传贾洛上堂。”
一位身穿深蓝色绸缎的男子,走进公堂。跪下来给万俟卨拜了一拜,道:“参见万大人。”
万俟卨吩咐一旁的衙役:“来人将死者的遗体抬上来让贾洛辨认。”
“是。”
衙役将遗体抬出,掀开白布让贾洛辨认。贾洛瞥了尸体一眼说:“回大人,正是我的随从。昨天上午我与彦古兄吟诗,没想到彦古兄的瞌睡那么大吟着吟着就睡着了,我见彦古兄睡意正浓不好意思去打扰,而我又有事就先离开了茶楼,想让我的随从留在这里等彦古兄醒了告诉彦古兄一声,没想到韩彦古竟然下如此毒手。”接着朝四哥骂道:“韩彦古,我真看错了你这个朋友。”
四哥辩解道:“贾洛,我没有杀你的随从,是有人陷害我。”
贾洛冷哼一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二已经看到是你杀死的,你还敢狡辩。”接着贾洛拱起手对万俟卨说:“请大人明察。”
万俟卨传道:“来人,将那匕首拿来。”
一名衙役托着一个托盘,递给万俟卨。万俟卨拿出里面的匕首,问道:“这个可是你昨晚拿的那个匕首?”
“是。”四哥回答完,赶忙摇头:“但这不是我的,是我从贾洛随从身上拔出来的,本来……”
不等四哥说完,万俟卨打断了他的话:“韩彦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判你死刑,秋后问斩。”
“李涵微,身为帮凶。本官就……”
四哥赶忙打断了他的话:“大人,我小妹只是来找我回家,并没有参与此案,还请放过我小妹。”
我低声道:“四哥,你在说什么呢。这事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不能承认。”
四哥低声对我说:“小妹,你别管。”
万俟卨质问道:“此事只是你一人所为?”
韩彦古斩钉截铁道:“是我一人所为,请大人放了我小妹。”
万俟卨判决道:“李涵微,既然没有参与此案,但当堂顶撞本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着命令一旁的衙役:“来人,将李涵微重大二十大板;将韩彦古押进牢房!”
四哥临走时对我说道:“涵微,不用管我,你快回去吧。帮我照顾好我娘子。”
我含泪道:“好,我答应你。”
打完那二十大棍后,我一拐一瘸地出了府衙。见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嫂正在外面等候。见我伤成这样,四嫂赶忙扶着我,关心道:“你怎么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