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听了脸色也成煞白,原来真有啊,哼!比自己想象的还厉害,先王……先王……哼!真是针针见血啊!
夜溟舜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了出来,看着她那煞白的脸蛋,想来也是第一次听说吧。
“雅……雅儿,你莫听我胡言,本王不信那些。”
雅儿眼睛闪了闪,“王本无胡言,‘故念先王,承天地恩泽’,王信了又为何召雅儿进宫,若是说教您还不够格。”
夜溟舜听了这会儿真气了,“你……本王将你召入宫那是让大家知晓你还是辅政公主,你居然如此做想。”
雅儿依旧一脸淡漠,“如此多谢王,若无事商议雅儿便回吧。”
夜溟舜也没理会她,自己气得转过身,雅儿看了看他慢慢退下。
夜溟舜回头看着那紧闭的门,这次她是不是伤透了,那聪慧睿智的女子是不是没有了。
雅儿出了宫自己便在街上走着,看着街头巷尾热热闹闹的样子,自己却融不进去,之前想是自己太过冷清习惯了,可现在才知道是心冷了,所以什么事都冷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隐王府,抬头看着这牌匾,想着那个闲逸儒雅的男子,他变了吗?
情不自禁上前敲门,“你有事?”
雅儿咬咬唇,“我是辅政公主,我有事求见隐王,请通传一声。”
那人鄙夷的看了雅儿一眼才进去,雅儿叹了口气,自己真成祸水啦。
好会儿才听到里头传来脚步声,雅儿回头看了看,入目的便是夜溟影。
夜溟影也不敢相信她真的来了,便好好将她打量起来,雅儿看着他那模样笑了笑,“怎的,不认识了……影。”
听到那声影才慢慢回过神来,她瘦了,瘦了很多。
“雅儿,快快进屋。”
雅儿笑着跟在他身后,看着眼前的背影笑了笑,还好有个没变的。
两人在一处庭院坐下来,夜溟影看着雅儿也没有开口,雅儿看着这王府里的翠竹晃了晃神。
夜溟影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再看向她的发间,那里插的是支白玉梅花簪,她怎会取下那木簪呢?
可看到那白玉梅花簪心里也舒服了,她最起码接受了,不是吗!
“雅儿,这几月可好?”
雅儿脸色动了动,“嗯,依旧如此。”
现在世人都知道云国护国王过世了,雅儿必定很伤心吧!
“雅儿,过去的且随它吧,咋们日子还长呢。”
雅儿也只是点点头,这时一位女子走了过来,雅儿看着她也有些熟悉。
“臣妾渝氏叩见爷、辅政公主。”
渝氏?不就是那年终家宴是影带的那女子吗?
雅儿也好好看着她,当目光落到渝氏腹部时心里一紧,她有了身孕,看起来也有好几个月了。
一旁的夜溟影才开口,“你有身孕怎出来了,天凉小心冻着。”
那渝氏也得体回道:“方才听闻公主来了,臣妾便来看看。”
雅儿也冲她点点头,“这,按数礼雅儿还得唤你一声嫂嫂呢,嫂嫂不用客气,这天寒冻着孩子可不好。”
那渝氏也笑笑,夜溟影听着那声嫂嫂心里便不舒服,看着雅儿一脸笑意更加烦躁了。
雅儿坐了会儿就告辞了,看着渝氏的肚子笑了笑,“影,雅儿祝你幸福。”
夜溟影听了身子顿了顿,身后的渝氏也将手握紧着,那手里的锦帕不知绞成什么样了。
出了隐王府天色也很晚,这会儿也该用晚膳了,雅儿就这样慢慢走着。
想着刚才渝氏的肚子心里有些堵,影放开了,可自己呢这辈子放的开吗?
手慢慢摸上发间的簪子,将它取下来,本就没有任何发饰固定的头发一下全散了。
天空也漂起了雨,现在也入冬了,下雨也是常事,雅儿也不躲自己淋着。
看着手里的白玉梅花簪出神,当初自己以为剑魂是云彻,可几番试探他不是,避免睹物思人才带上这玉簪,那剑魂不是云彻,云彻呢?
雨越下越大,雅儿衣服全湿透了也没在乎,将那簪子收紧抬头看着天空,彻,你怎么丢下雅儿一人呢?雅儿好累真的好累。
也不知道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记得曾经有一句话,‘若不想别人看到你流泪,那么就去淋雨吧!’哼!谁说淋雨舒服了,那泪还不是热滚滚的留着、感觉着,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知走了多远眼前出现了个人,雅儿看着那好锦的靴子只是眨眼睛,身子也被那人伸手拥紧了。
雅儿也不压抑大声哭了出来,她也不管那人是谁,现在只想发泄,发泄所有的情绪,不用在冷漠、不用在做刺猬。
耳边也传来温暖的声音,“好了,雅儿不哭,不哭。”
雅儿听了更加觉得大声了,手也紧紧抓住那人的衣锦,那人却手足无措起来。
“雅儿不哭,过去了,过去了。”
雅儿就这样哭着,那人也一直抱着她,雨越下越大,只是那哭声还是那么清晰。
站在远处的夜溟影手拿着伞,看着前方的两人咽了咽喉,也任雨水打在脸上,看着那怀里颤抖的身子心也碎了。
那男子亦是看到了他,只是朝他点点头,夜溟影就这样站着,看着那散落的发丝也不知是雨还是其他的东西流了下来。
而此时隐王府内渝氏看着这漂泊大雨出神,“夫人,这雨下得天更凉了,您还是进屋吧。”
渝氏也不理会,看着那府院大门纹丝不动,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也在眼眶打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咬着唇,爷,你为什么?
这老天也怕今日看了那么多人流泪自己也流个不停,雅儿哭了好久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身前的男子笑了笑。
“谢谢你,夜溟斐。”
那男子便是夜溟斐,先王下旨无王命不得入城,今日夜溟舜召他下棋才遇到雅儿。
夜溟斐笑了笑,“没想到咋们雅儿也有如此性情,本王三生有幸啊。”
雅儿知道他在逗自己,只是也谢谢他,方才真的有些失礼了,夜溟斐抬头看向对面点点头,雅儿也没注意。
“斐王,雅儿失礼了。”
“不,想哭便哭,这怎会失礼呢?”
雅儿点点头,“今日谢谢,雅儿先走了。”
刚想转身却被夜溟斐拉住手,“雅儿,现在雨大,不如我送你吧。”
雅儿看着这天也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便应了,而转身时那路口对面却再也没有了人影。
随夜溟斐回了梓宅,夜溟斐也没留下来,只是让雅儿有时间去城外斐王府做客,雅儿也应着。
推开门自己进了宅子,看着院内没人便回了屋里,将手里的梅花簪放到桌上,取出一个锦盒慢慢打开。
看着里头儿的木簪发起呆,这会儿紫兰却推开门,“主子,可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