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忘川想要跟上清尘的脚步,奈何这些来往的灵魂太不安分,所以忘川只能看着清尘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同时祈祷清尘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女魃旋转着身子,与沧藏的寒枪擦肩而过,仿佛间女魃看见沧藏的眼里多了几份认真。知道此刻沧藏总算肯有几分认真的对待这场属于他们两人的战争了,女魃会心一笑,转头看了一眼悬在自己手掌上方的火球,迅速的向后转身,将手中火球对准沧藏而去。
面对女魃的步步紧逼,刚开始沧藏一直想着如何劝服女魃,所以只知退让,可是慢慢的面对女魃越来越强悍的进攻,沧藏也变得渐渐认真起来,下手之时也由刚开始的谦让变得力道十足。
黄泉海面打破以往的平静,此刻波涛汹涌,大浪翻滚不停。相比起黄泉海上的大浪滔天,女魃平静的站在黄泉海的海面上,脸上找不去一丝其他的情感,任由这滔滔大浪不断袭来,打湿自己的衣裙,女魃就是这样安静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前方的沧藏。
不知过了多久,女魃突然望着同样在发呆的沧藏皱了皱眉头,随后猛的飞向沧藏,随着女魃手中火球不断变大,原本拍向女魃的不少黄泉之水都变成了阵阵白烟。
见女魃卷着不少白烟快速飞来,沧藏紧握住手中寒枪,待女魃再靠近了些,沧藏突然提起寒枪,敛眉冲向女魃。随后只听见一声巨响,黄泉海面上的波涛有如匹匹脱缰野马,以沧藏和女魃所在之地为中心,向四面狂奔而去,一时之间海面波涛汹涌异常。
“对不起”女魃的道歉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听得沧藏心中倍感疑惑,但是还没等沧藏来得急开口问女魃原因,之见女魃微微一笑,有如一直灵动的蝴蝶,转身撞上沧藏的寒枪,女魃这个动作吓得沧藏连忙想收回寒枪,却到底为时已晚。
“你”沧藏握紧寒枪,瞪大了双眼,面带不解的看着女魃忍痛露出的笑脸。
面对沧藏的疑问,女魃依旧只微笑将自己的身体从寒枪上拔出,却不作任何辩解。
眼看着女魃胸前的红色慢慢扩大,沧藏到底一些不忍,连忙想帮着女魃治愈伤口,却不想沧藏每上前两步,女魃就倒退三步,根本不给沧藏靠近的机会。女魃虽然想一直躲避着沧藏,却因为性命垂危之际,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所以过了一会眼看女魃就要落入黄泉海底,此时沧藏突然拖住了女魃下垂的身体。女魃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沧藏,随后突然用尽全力推开沧藏的双手,自己只身飞向黄泉海的岸边“女魃,你怎么样?”清尘面带惊愕的望着躺在黄泉海边的石头上,满身鲜血,生命垂危的女魃,一时之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清尘?”女魃觉得自己的眼睛变得有些模糊,于是眼睛眯着了些,想看清楚来人是否真的是清尘。
面对这对情形,清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远处一身银白的沧藏,很久之后才收回目光快速的上前两步,扶起靠在石头上的女魃,眼睛里闪着泪花道:“怎么会这样,是沧藏伤了你么?他怎么可以伤你”
女魃也只当是清尘在关心自己,于是道:“没有,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坚持,我们之间无谓对错。所以,你别怪他。”
“使命?立场?不管他有着什么样的使命他怎么可以伤你,难到他不知道你为他做的一切吗?你是为了他才会变成一个天地唾弃的怪物的,难道知道了这些之后,他也下得了手?”清尘伸手想为女魃擦干嘴角的血迹,却不想,清尘刚刚擦拭,女魃的嘴角有流出了些血迹,如此反复几次,清尘的袖口也沾上了刺目的一片红色。
“你”女魃吃惊的微微张开了红唇,此刻原本应该皓白的贝齿却被染成的刺眼的红色,片刻之后女魃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着波涛汹涌的黄泉海海面,问清尘:“清尘,我快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黄泉海与他决一生死么?”
为什么选黄泉海?黄泉海是地下地,还能为了什么?清尘握紧双拳,咬着嘴唇望着沧藏,眼中充满的愤怒与不干。
黄泉海!黄泉海!死后魂魄直接归于黄泉,沧藏便永远不会知道女魃的秘密了,女魃直到这个时候都在为他着想,可是沧藏呢?他是否真的对得起女魃的这份情谊?如果沧藏也如女魃爱他这般爱着女魃也就算了,如若不是往后别人会不会笑她太过痴傻?正如千年前的自己。
“在我魂飞魄散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情你你一定要答应我永远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他听,不知你答不答应。”女魃抬头看着清尘,只见清尘咬着嘴唇,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处的沧藏,丝毫没有答应的意思,忙急急的扯着清尘的衣袖对着清尘道:“你答应我。”
没想到女魃现在还有扯自己衣角的力气,清尘转头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沧藏,突然大声道:“不。”
“清尘,求求你,我不想回归黄泉之时还有所牵挂。”
“我不,我不要。”清尘握紧双拳,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清”女魃撑着身子求清尘,因为受伤太深说话也显得越来越没有力气。
谁知女魃刚要开口继续恳请,清尘突然打断女魃的话,站起身子对着女魃说:“如果他爱你,你以为你这样做这样他就安心了么?或者你觉得这样一味的委屈你自己就能得到美满么?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说完,清尘猛的蹲下身子,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手腕上流出的鲜血如数的灌进女魃微微张开的嘴里,女魃也因为清尘灌输的精液进入自己身体只是太过猛烈而晕倒。
历经几千年的人参精的精液,虽说不能治愈女魃的伤,可是至少可以为她续命。只要能够保住女魃的命,事情或许不会变得太残忍,为此哪怕要付出自己千年的修为,清尘也觉得值得。
看着女魃吸收了自己不少的精液,清尘微笑着收手,正当清尘将自己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时,突然腹中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清尘用手捂着腹部,只觉自己还有些头晕眼花。
“你怎么样?”沧藏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倒在清尘身女魃,之后便不再看她,而是扶着清尘,口中尽是关心。原本沧藏觉得女魃之前的行为实在是太奇怪,所以想乘着女魃死前问个清楚,谁知靠近时就看见清尘将自己的精液不断地渡给女魃。此刻,女魃已经晕死过去,清尘则在女魃身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且满脸汗水。
沧藏扶着清尘的肩膀,顺手将手搭在清尘的手腕上,片刻之后,沧藏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清尘道:“你,这样做值得么?”
清尘瞟了一眼沧藏,忍着疼痛,十分气愤的道:“对你来说或许不值得,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最大的值得。”
“胜过你的孩子?”
孩子?清尘有些不相信的凝神聚气,左手轻轻抚上右手手腕,直到证实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清尘才慢慢的放下双手,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连疼痛都已经忘记。还好,还好,虽然刚刚损耗了千年修为,孩子似乎还好好的在那里,没有消失。
“我带你离开。”沧藏伸手将清尘抱起。
眼看沧藏就要抱着自己离开之时,清尘突然指着晕倒的女魃问沧藏:“她?你知道她是谁吗?”
“女魃。”
“只是女魃而已吗?神君你可还记得神树之外那个日日鼓励你,日日为你唱歌的少女?”
“你想说什么?难道女魃?”沧藏面带震惊的转头看了看现下晕倒了的女魃。难道真的是她?可是既然女魃就是那个唱歌的少女,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如此。
“神君,你曾经说我是你的小辈,并且真心的疼爱我。如今,我只求你留下来,只要在留下来陪着女魃一小会就好,可不可以?”清尘双手紧紧的抓着沧藏的衣衫,眼中充满了恳求。
沧藏听完清尘的恳求,并没有正面回答清尘,而是转言问到:“你自己走得出去吗?”说话间沧藏已经将清尘放下在地。即便是清尘不开口恳请,此刻沧藏也想留下来,向女魃问问清楚。
“神君要是不放心,彼岸姐的妹妹忘川就在前面照看那些受到惊吓的灵魂,你将我交给她就好。”清尘微笑着望着沧藏,表示自己很好,叫他不用担心彼岸将清尘带到竹林小屋内的竹床上躺下,彼岸看了看小屋的环境,不由得赞道:“这峡谷内,四周竹林密布,不远处也有小溪潺潺,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宁和,对于凡间来说,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虽说不错,终归比不上雪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回雪域,而是要我将你带到这里?”
“没什么,只是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想让师姐他们担心罢了。”嘴上虽说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师姐担心,实际上对于自己现在这种状况,清尘真的不知道自己见到白然是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表情去对着白然,所以索性就不回雪域了,不过还好还有这里可以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