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迷恋神怪小说的我,整天幻想着能有各种奇遇,能遇到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可悲的是,除了那次,再也没遇到过,直到现连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怀疑,8岁那年只是一场美丽而迷离的梦境。
从小就翻遍了学校传言有鬼怪的各个场景,从看不见的第十三层阶梯,到会跑的解剖人形木偶,从某山某洞常常出没的狐仙,再到会测吉凶的碟仙,……。
晕!都是骗人的,什么都没有,那些编造这些故事的作者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创伤,我要告他们,赔偿我天价的精神损失费。
可是,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我最最亲爱的弟弟的时候,他翻了个白眼,用他已经开始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书本的最下脚。那一排小小的字,却如同一个惊天巨雷,把我轰的整个外焦里嫩,这几个字就是“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算了算了,只能认命了,不跟他们计较,免得别人说我幼稚,这都当真。
后来又有人说:“停尸间就经常闹鬼,而且解剖室就经常有枉死,冤死的鬼魂在四处游荡,医院里四处游荡着刚死之人的魂魄,等待着鬼差的到来。”
仔细琢磨着,这些话比较靠谱,毕竟鬼是人死后才回出现的。
为了能进医院,无限的接近灵异事件,我开始发奋图强,和自己收集的各种恐怖漫画,神怪小说,阴灵照片,外加自己最最喜爱的恐怖电影DVD合辑,说了拜拜!
头悬梁,锥刺股,一心只读圣贤书。
终于,在那个夏天,拿到了自己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韩晓萌,某大学,医学系,中西医临床。
解剖室,停尸间,我最最亲爱的初恋帅鬼鬼,乖,你们耐心的等着我吧,最最可爱萌萌来了,热烈鼓掌,尽情欢呼吧!
人美了也有烦恼,就好比今天的这个学长,长得那叫一个资源匮乏,却总是以为自己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每天死皮赖脸的死命纠缠,你说你,默默的关注我也就忍了,没事非要在我面前瞎晃悠,在我面前瞎晃悠我也认了,还非要在我面前念叨自己帅气无比,英俊非凡。吓你一顿是轻的,如果下次再跟来,我一定找韩晓溪,用他跟我8成相似的帅脸,打击死你的自尊心,让你知道羞耻两个字咋写!
偷偷从后窗户翻进卧室,家里有门禁,九点,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未免生事,还是偷溜进去,从卧室走出去比较好。
夜幕的照耀下,我就像一个身手敏捷的江洋大盗,不对,我现在一袭白衣,应该比较像英俊潇洒的采花大盗,莹亮的月光,在我身上洒下一片光晕,越想越传神,我不自觉的伸出娇嫩的红舌,在殷红的唇上轻轻舔舐,目光迷离而深邃,仿佛屋内有我的下一个猎物,我一个又一个轻快的旋转,翻越,矫捷的身手,连自己都佩服,我还没来得及自恋,一只有力的臂膀扯住了我的后衣领,一个用力,我被拽到灯火通明的屋里,一双凉意四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我。
韩晓溪!今天他一袭黑色休闲西装,拉长了他原本就高挑的身材,犹如一只夜间的黑色猎豹,优雅而危险。“晓溪,姐姐想死你了!来抱抱。”
说完我便伸出双手向他扑去!奈何他的胳膊比我长,我被拎着后衣领,两只腿悬空的挂着,任我怎么扑腾都近不了他的身。只能使出必杀绝技之一,一双萨摩耶似的杏眼闪着光,用受伤的表情看着他,一直看着,让自己看起来纯良无害,天真无邪。
晓溪的手微微松开,我一个使劲,“吧嗒”就蹦了下来,迅速抬起左腿向其腹部攻去,他轻松一闪,人影虚晃,就闪开了我的攻击,我趁势追击,抬起右手握拳,向他如玉的脸庞挥去,他左手防御,抵挡我没什么劲道的拳,右手突袭,只是一个转身,我又被他拎在了手里,胳膊伸直,不让我近身,我又像一只被拔起的萝卜,彻底蔫了。
我没再用必杀技,只能任其宰割。毕竟晓溪不是白痴,同一次较量,同一个技能,用两次?到底是把他当做了白痴,还是我自己才是白痴?
各位看客不要误会,我们可不是传说中隐遁的武林世家,更不是什么修仙侠客,真的只是普通人家,纯粹是小时候天天打架,两个人都不想输,进了学校各种社团,各种活动都积极的报名参加,所以练就了现在身手敏捷,金刚不坏的身体,咳,有点夸张,反正就是得到过10个8个搏击第一什么的奖励。
看,造物主多么不公啊,男人力气大,胳膊、腿都比女人长,我们怎么跟他们比?不是说“一寸长,一寸强”么!都多出来几十寸了,要是在同一基础上,我想我一定能赢他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今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晚?!”黑珍珠般亮泽的碎发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如同摇曳的海藻,为了显示男人味故意晒了一身与我不同的古铜色的皮肤,极其相似的容颜,只是轮廓更为突出明显,狭长深邃的眼,一样的深棕色眼眸,此刻射出一道冰冷的微光,寒冷却迷人。坚挺的鼻梁,挺立中央,拉深眼眸。微厚的唇,性感撩人,一张一翕中都透露出诱惑的味道。
看着这张6分相似的脸,不自觉脸红,哎!要是我也是个男人,两人站一对,那该多么性感撩人,诱人犯罪啊!可惜,可惜!
“怎么不说话!”他英挺的剑眉轻轻上挑。
“在!我说弟弟啊,看着你的脸我就在想,如果咱们都是男人,会不会长的一模一样?”
“……”
“你说,会不会连爸妈都分不出来?到时候我们老婆还可以混着用,嘿嘿。”说着流出一串口水。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帮我拭去嘴角的口水,却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怎么不是。”说着我还不忘挺了挺我用好多珍贵食材培养出来的大馒头。
只见他满头黑线的沉默着,还不忘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继续瞄向我。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回来晚了!”继续不依不饶的重复着最开始的话题。
“我只晚了二十分钟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管家婆!”冲他做出一个鬼脸,看着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似乎比我刚刚刻意做出的鬼脸有震撼力多了。
“谁喜欢管你,都等着你吃饭呢!”转身,开门,出门,关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晓溪就是这点好,做事果断,绝对不脱泥带水,终于不用纠结晚归的问题。不过这个家规也真郁闷,9点!那可是夜生活的开始,期待的幼苗,就这样被一条家规扼杀在摇篮里。
一家人吃饭,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方桌,一人占据一方,一桌妈妈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时不时与晓溪拌嘴,爸爸阳光爽朗的笑容,妈妈温柔的递上些许爱吃的菜。
这样平淡、温馨的生活,如同一涓溪流,缓慢却细致,源远而流长。
我们都以为一辈子很长,这样慢慢消磨,可以过上很久很久,而此刻的我却不知道,这却是我在这个家里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