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临近城镇的时候,就降下了祥云,说是怕扰民,我要的就是扰民,让大家把他当神仙,这家伙就是不肯,这么好的宣传手法就这样荒废了,悲剧。
我看着地上的祥云,满眼不甘的问老头:“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自己飞天?只能让你带着,如果你外出寻访,十年八年不归,我岂不是要翻山越岭才能去城镇?”
老头指了指地上的祥云,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待你成人,我将它送于你,它乃飞行法器,不需催动灵力,亦可飞行。”
“咦,咦,咦!”我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嚎着,流着口水,原来它也是个宝贝,他也挺富裕的,如果这些能卖掉的话!
一脸期待的看向祥云,祥云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像是有生命一般,我想,是我猥琐的表情吓到它了,我连忙跑过去轻柔的抚摸它,想要安抚一下,结果那软绵绵的触感,让我越发想念棉花糖,口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滴,手下的抖动感更胜,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又吓着它了,我小声的跟它沟通:“喂,你别怕我呀,你真可爱,让我想起我们家乡的一种糖,可甜了,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它上下晃动,似乎同意了我的提议。我满脸欣喜的转过头去,使出第一招必杀技,盈盈的眸光看向老头。柔弱的喊道:“师傅,……。”
“不行,成人后方可。”清雅的声音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我接下来祈求的话语。“我知你叫我师傅,必是有事相求。”那胜利的温和笑脸,十分温暖。
“……”
这个老头比晓溪精明多了,这么快看出了我的意图,并浇灭了我的希望,这技能对他不能多用啊!我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妥协的说道:“它有名字吗?”
“法器无名,只有类别之分。”
“哦,那今天开始,它就叫棉花糖好了。”我的手还在棉花糖上不停的蹭着,非常喜欢它软绵绵的触感。
老头没有答话,只是笑,抱起我往城镇方向走去,棉花糖乖乖的躲起,变成了天边的一块白云。
平砖堆砌的古城墙,留有风霜雨打的斑驳,却依然挺立风中守护着这一方的百姓。城墙中间的楼台上,红色字体鲜艳有力,如行云流水,上书“益阳县”。
城门口排列的守卫手持红缨枪,身披青铜甲,威严的站在一旁,严格的把持着自己的关口,有一个士兵看见怀抱我的老头,赶忙放下手中的兵器,向我们走来。
亲民和善的笑脸,淳朴忠厚的乡音:“大爷,走了这么久的路,您累了吧,我来帮你抱抱孙子,你是哪家的亲戚,我送你去过去吧,这里我都熟。”
“叔叔,不用哦,我可以自己下来走,你看。”说着我连忙从老头身上蹦跶下来,我总是想来想去,却忘记一直是老头抱着我的,师傅,辛苦你了。
士兵看着我憨厚的笑了,还不忘冲我竖起大拇指,一表扬我心疼爷爷的乖巧,然后又回归队列,认真的站岗。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我想这里的父母官也一定很好,熟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也就是在正直之人的旗下,也会有腐败邪恶的现象。但如果一个城镇连治下的小小门官也能如此,这里的控局之人必然不是普通勤政爱民,应该是个极善之人,这样的人往往做不了大官,却能守护一方百姓安乐。
“包子,包子,又大又香的肉包子,一文钱一个。”
“猪肉饺子,只要两文钱一碗咯。”
“手擀面条,一文钱吃饱。”
街边的叫卖之声很快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想起那干巴的馒头,想哭,一文钱一个?看那些穿越小说的女主,身上各个怀揣着成百上千万的巨额财富,我却在这看着一文钱一个的肉包子流口水,连我自己都忍不住鄙视我自己了。
强行的咽了咽口水,追上前面的老头。
我这人还是非常厚道的,我知道,老头肯定也没什么钱,毕竟家里百来口人吃饭,光靠几个师兄打零工,一个月能赚多少,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花钱,没有为生活考虑的人永远不会懂其中的辛酸。
“老头你为什么带我来这个镇子?这个镇子里到底又没有妖魔鬼怪?”
“有。”
“那你倒是有点动作啊?”
“妖若心存善念何苦强逼之?”
我愣了会神,老头又走远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他的背影迎着夕阳看上去温暖而高大,不似那些传奇故事里的古板掌门,见妖就灭,是个真正的修道者。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崇敬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终于忍不住了,冲着那个敬佩无比的背影大声嚎道:“老头,等等我啊。跑那么快!”然后迅速追去。
我路过所有看似华丽的屋舍时,都会问到:“老头,这家有冤死鬼吗?”
“无。”
看见衣饰华丽的妇人,画着妖艳的浓妆,我也会多问一句:“老头,她是不是山猫,野兔变得,专门诱惑男人,然后吸食他们的精血。”
“你想多了。”
“……”
就在我要彻底崩溃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遥遥的看向远处的一座大宅,目光有些凝重,看着他的目光,我有了一丝担忧。
“老头,打不过我们就撤,换别家,别跟自己过不去。我还要靠着你抚养长大呢,你可别这个时候逞英雄啊。”
“无碍!”他凝重的目光又转向温和,清雅的声音让我感到一丝放心,我也不再纠结。
我们继续前行,直到走到他观望的那座大宅的门前,对于这家宅邸,我没有看出一丝异样,有一种悲伤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却不知自己悲从何来。
青瓷砖瓦,朱红墙,一面朱红登闻大鼓,四名威武持枪守卫,还有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注目着过往的人群。那块黑色的牌匾上,跟城墙上的字体相同,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上书四个大字“益阳府衙”。
这里?是县衙?难道这里有冤死之人?我双眼放光,但转念一想,此处民风淳朴,衙役门卫亲民廉洁,这里的头头应该不会枉顾人命才对。
我扯了扯老头宽大的水袖:“怎么了?衙门里闹鬼?”
他冲着我清雅一笑,没有给我做任何解释,直接往衙门那扇镶着金色华边朱红大门走去。
老头,你敢跟我玩深沉?哼,我气呼呼的用鼻子使劲哼着气,想要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贵城知县大人可在县衙之内?”老头不理会我的埋怨,跑去和衙役打探虚实去了。
“这位老先生,我们县令病了,恕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衙役声音有些压抑,似乎有一丝悲伤,憨厚朴实的脸上还有一丝担忧。
“我正为此而来,我有办医治县令大人。”师傅老头面露微笑,清雅的声音犹如温暖人心的微光,让对面的人有了一丝期待。
“那先生稍后,待我前去同传一声。”说完便冲进门内,看来此人非常焦急,这个县令如此得人心,必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老头又冲我神秘一笑,故意想让我好奇?这次我还就不问了,就让你烂在心里,憋死你,憋死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