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思索,情况愈加焦急。黝黑的剑身,在张府的梅园上空上下翻飞,虽然锈迹斑斑看似稀烂,实着锋利无比,剑尖所带怨灵的剑气可隔空划破百斤巨石,有一座假山粉碎在我的面前。剑身灵活万变,确实很难躲避。
转眼间,已经身中三剑,鲜红的血,白色的衣,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一股淡淡的灵光浮动在我身边荡漾开来,我扭头看向林芳梅。
她此刻已安然入睡,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修复,光华的皮肤看不出任何伤口。
我惊讶的看着她身边的熊孩子,那波动,来源于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想,反正拼也是死,不拼也是等死,喵那个咪的,上!
我拉着熊孩子,操着小胳膊小腿向外跑去:“穆禾,你休要张狂,我师傅只是陪你闹着玩,秘密武器才正要上场呢!”
“哈哈,小娃娃倒是有见识,知道老夫的名号。老夫就容你最晚祭剑!”穆禾沙哑嚣张的声音在天上盘旋,犹如上百只乌鸦当空乱叫。
老头皱着眉头看着我,那苦瓜般的神情,好像此刻的我已经阵亡,他只是来给我上坟的。
我仰天大笑,故意摆出一张嚣张的脸,不屑的说道:“去你的,穆禾老妖怪,你还是你吗?枉你铸剑无数,最终被剑操纵,真是好笑之极啊!”
沙哑的声音很是不爽:“小娃娃,乱说什么!明明是老夫操纵汲血剑,何来被剑操纵之说!”
老头看向我,满脸疑问,我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自问,懂得那么多剑法招数吗?你自问当初真心想戮杀你全家四口吗?你只是被剑中邪灵操控,还沾沾自喜。”
黝黑的剑,在空中飘浮,沉浸了几秒,突然传出大笑之声:“臭小子,你以为老夫会会上你的当,从剑中走出,让你师傅好有机会灭杀我吗?想的到美。”
我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抛去一个媚眼:“呦吼,你不笨嘛!我还以为你都几百岁了,也该老糊涂了吧,没想到你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奸巨猾,为老不尊。”
“臭小子,敢骂老夫,你找死,老夫先送你归西!”
说罢,那黑色的剑身向我呼啸而来,就是现在!
我一把扯过身后的熊孩子,把他丢像剑来之处。
熊孩子看向面前飞来的黑色不明物体,拍手而笑:“呵呵。”完全不畏惧呼啸而来的剑气,黑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汲血剑。
一层银白的光亮从熊孩子手上逐步镀上漆黑的剑身。
“莹月圣童,竟然变成了幽魂?臭小子,你敢阴我,我要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声音响彻整片大院。
我用手掏了掏耳朵,悠闲的说:“把他清理干净一点,也为当时那么多武陵豪杰除害。”
熊孩子冲我嘿嘿一笑,露出一排还没长齐的小牙。
老头择一干爽质地盘腿而坐,从怀你又摸出一瓶丹药,我还没来及看清是什么药,他就收了起来,安静的打坐。
从刚才到现在,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看来他又生气了。
拜托,如果我刚刚躲着不现身,或者跑掉,现在他已经变成干尸了好吗!
熊孩子又向我扑来,直接把我扑倒在地,一阵亲昵,呜呼哀哉!反正衣服已经够脏了,也不在乎多点黄泥了。
莹月圣童,千年一转生。
拥有圣的天赋,具有净化一切邪念,驱除一切恶灵,修复灵体伤害的特殊能力。
他只能修复灵体的伤害,可不是万能治愈系的牧师,如果是的话,老头就不用打坐了,自己让他发发功,就OK了。
对于他的能力,说白了,就是凶魂恶鬼的克星,挂在门上,那是相当辟邪!
当我看见他为林芳梅疗伤之时,我就想到了。也正因为他是莹月圣童,所以对于张大富没有怨念和恨意,同时也净化了林芳梅对张大富的恨意,林芳梅才可如此平静。
至于埋在地底的汲血剑,可能是熊孩子懒得去管。
先是张大富杀妻弑子,恶念怨念,激活了尘封多年的穆禾。然后封印年代过于久远,因此法力降低。但是如果那熊孩子始终呆在梅林,恐怕汲血剑也只是一个偶尔散发怨气的破铁,无法冲破木盒上的封印。
毕竟怨念发出到一定程度,就会被熊孩子自行吸收掉。这也是我们开始感觉怨念冲天,后来有所缓解的原因。
可惜的是,如此难得的天赋,竟然还未诞生就已夭折。
我惋惜的看着他,他也歪着脑袋对着我,然后又咧嘴冲我笑。
笑罢,拉着我的小手往古剑处跑去,我们一起蹲下看着那把刚刚挥洒自如,杀伤力极大的凶器。
我终于看清了这把所谓的汲血剑。
真的让我哭笑不得,就是这个玩意砍了林芳梅一身伤口,给了老头三剑?这样太雷人了吧!
眼前的汲血剑,堆积了厚厚铁锈,红色的锈斑如同糖块上的蚂蚁,密密麻麻。仔细看来,右侧剑身连接剑尖之处好像有个约莫10公分长的圆弧缺口。手柄之处镶嵌的宝石已然蒙上厚重的灰尘,看不清任何颜色,只凹凹凸凸的,连成一片。
就这么个东西,还有人抢?你搞笑吧!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熊孩子乘我不注意,拿着我的手,往剑口上一抹。
“嘶”一阵细微的刺痛,看上去不怎么锋利的锈剑,竟然在我手指划出一条不浅的伤口,鲜红色的血顺着我白嫩的手滴下,落在了乌漆麻黑的汲血剑上。
我刚刚准备发飙,吼面前这个拿我我当猪肉试剑的熊孩子之时。
汲血剑突然红光大作,那光芒,驱散了张府红色的雾幕。
剑柄的宝石变得莹亮起来。锈迹开始缓缓退去,它退去原有的厚重,变得无比轻盈,薄如蝉翼,仿佛可以透过剑身看清地上的石子。这竟然是一把传说中的软剑,那种可以别入腰间,藏于无形的软剑。
剑身变得无比银白,两侧刀口之处闪着锋利的寒光。剑尖之处并非缺掉一块,而是做成了特别的弧度,就像一个新月般的弯钩,使得剑尖变得更加锋利,又犹如一把剜心之利刀。
神异天天有,今年特别多!
熊孩子依然看着我傻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剑,又指了指我。
我此刻正喊着嫩白的手指,担心将来会得破伤风,现在这地方没有疫苗啊!
“这个,是我的了?”
熊孩子点头,接着又冲我傻笑。
我眨巴眨巴眼睛,嘟着柔嫩红唇嚣张的说道:“切,你不说我也要把它弄走,毕竟是我的血让它从见天日的!”
“嘿嘿!”熊孩子又冲我傻笑,露出没长齐的豁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