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那场暴雨之后浮生门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我本来还在猜测,按照昨天那狂风暴雨的情况,今天的浮生门应该是满地茅草,萧索凄凉。可眼前的景象确是安静祥和,炊烟袅袅。
算了,算了,一身疲惫外加虚弱。我得先去讨点瘦肉粥喝,再不吃东西我可真的要驾鹤西归了。
烧饭的师兄名叫五儿,来到浮生门之前貌似是一个小乞丐,快要饿死被老头救回,这年头孤苦无依的穷苦的人家真的很多。
我喝下一碗暖暖的瘦肉粥,那融糯的口感,香滑的滋味,实在是太幸福了。“师兄,你煮的粥好香啊,萌儿好喜欢,可不可以在给萌儿一碗呀。”我微笑,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烧火的师兄,不时眨巴一下,以示自己无比纯良。
果然,师兄满脸红潮,笑容堆满稚气的脸。连忙拿出一个脸盘般大小的碗,给我盛了满满一碗。嘴里还不好意思的说着:“师弟,你这是哪的话,你喜欢吃时师兄的荣幸,来,给你,慢慢喝,当心烫。”
奸计得逞,伙食比别人都多,我又赚了,哈哈。
我冲他甜甜的微笑,用糯糯的萝莉音对他说:“师兄,你真是个好人,萌儿最喜欢你了。”
“嘿嘿。”他不好意思的从我笑笑。
“咚”的一声,门被踹开。
门外站着脸色不善的月冥,那脸黑的,简直就像我抢了他未来媳妇,玷污了他心中女神一般。
他提着我的衣领就要出门。
我可怜巴巴的望向五儿为我盛的那碗特大号的瘦肉粥,满眼心痛。
月冥折转回来,一手拎着我的衣领,一手端起脸盆般大小的粥碗,足尖轻点,脚踏疾风,飞速而去。
我只能挥动着短小的胳膊,冲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五儿师兄谢谢你啊,我和月冥师弟有要事相商,晚点我会把汤盆给你送来滴。”
月冥这家伙,真的不能换个方式吗?这样拎着衣服直接抵上我受伤的背,刺痛无比。
回到属于我们的小屋内,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感觉自己的背部有些濡润,不会是伤口又裂开了吧,我用手摸了一下,很痛,果然裂开了。
月冥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盯着我后背看,然后缓缓出声:“你怎么了?”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昨天受了点小伤,没事。帮我老头叫来,玄启那个白痴竟然没有什么实用的外伤药,伤口昨天也没好好处理,就算现在不裂开,一会重新包扎时,也会扯开。没事,没事,皮肉小伤。哎,好痛,真遭罪啊。……”我一边抱怨,一边郁闷的将外衣脱下,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对不起!我……。”月冥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感觉很难过的样子。
“不知者无罪,但是月冥师弟能不能拜托你,下次不要再拎我衣领满山跑。受伤是小,男人的面子可是非常重要的!嘿嘿。”我微笑着说道。
“嗯。”说完他正要转身出门,老头却早已闻讯而来了。
我趴在床上眼巴巴的瞅着他。
老头命令月冥用剪刀将我上衣剪开,露出受伤的后背。
“老头,伤口大吗,在背后我看不见。”我看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老头。
“嗯。而且感觉你的背有些红肿。”老头清雅的声音有些无奈,摇摇头接着说道:“看来即使不下山你不会安分。”
哼,说的我好像事故多发地区一般。什么?肿了?不会是感染了吧,在这要是得了败血症,肯定必死无疑。
“快,把我身上止血的布条也剪开,扯下来,看看伤口怎么样!”我急急忙忙的说道,好吧,其实我很怕死。活着逍遥快活,死了就只能化作一捧尘土。再说,人家还没成过亲,生过小孩呢,还没找到梦中情人,温柔帅哥——离青书,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早就死了呢。
我感觉月冥剪我背后布条的手在微微颤抖,抖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一剪刀又给我戳出个窟窿来。
抖P啊,痛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咬牙切齿的等着你快点解决,你还在那慢悠悠的折腾,非要我在这提心吊胆的等着。
“我把布条撕了啊。”
要撕快撕,废话少说。我心里呐喊着,却只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嘶。”一阵撕裂的疼痛从后背传来,还没来得及咆哮,颈部传来一阵疼痛,我就昏过去了。
妈的,为什么不早点打晕我,非要等我体会到痛才打晕我,月冥我跟你没完。这大概是我昏倒前脑海中闪过的类容。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月冥趴在我床边,这个场景何其熟悉,只是物似人非。
“他醒了吗?”门被推开,上官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烫进屋,卷曲弧度优美的刘海,白色纤长优雅的身影,身披橙黄色的彩霞,温暖迷人。
月冥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着正睁着眼睛的我。
“醒了。”月冥的语气不善,有些凉冰冰的。那态度,就好像晓溪对待那些托他给我送情书的同班同学。
“死小孩,再不醒,我又得去给你热汤了。哼,你怎么那么脆弱,不过是撞一下,就这么麻烦。”说完就走了过来,用汤勺搅拌着手机的鸡汤,让他可以快些冷却,方便喂我喝。
月冥上前一步,直接抢过上官启手中的鸡汤,端到我面前,小心的吹着气,神情淡然。
上官启看着空空的手发愣,反应过来后不爽的瞥了一眼月冥。
“玄启师叔,还是早点回去吧。晓萌有我照顾就好,不劳烦师叔费心,师叔外出一夜未归想必十分疲惫,还是早点休息吧。”月冥说着话,将一勺吹温的鸡汤缓缓递到我面前,看着我喝下,那深棕色的眸子里满是心疼的眼神,他果然很像晓溪,就连眸光里的神采也丝毫不差,只是不再记得24岁的韩晓萌而已。
“风月冥,你……哼。”
上官启轻挥衣袖,“砰”的一声摔门而去。哎,火山暴龙,就是这暴脾气。
不过月冥也是,逐客令下的那么明显,虽然一口一个师叔叫的好听,语气也和善,好像出于对他身体的关心。只不过责备的意思相当明显,比如责备他带着徒弟一夜未归的事实,噎的上官启无话可说。
当天晚上,老头送来一瓶药膏,让月冥帮我换药的时候帮我摸上一些。
他说这玩意叫玉肌膏,听他那话这东西非常珍贵,大概的作用就消炎止痛,消除疤痕,滋养肌肤。我喜笑颜开,果然是好东西,伤疤没了可以当面霜用。
等老头走后,我立刻让月冥给我换药,抹上这好东西。
等等,他说这是你师傅的珍藏?
喵那个咪的,那这个东西岂不是至少已经时隔200多年,还能用吗,不会过期了吧!月冥手下留膏啊!
什么?已经抹了。
……还是让我晕死吧,我的背要是烂了我一定揪掉老头的胡子泄愤。
以后的今天,我都趴在我的竹床上,悠闲的看着月冥从老头那借来的各种书籍。上官启每天都会来,拿来好吃的东西孝敬养伤的我。
虽然到最后总汇被月冥噎的无话可说,或者被我气得摔门而去,却还是坚持天天送来美食。
养伤的日子真是美好啊,好像所有的人都围着我在转,什么都可以迁就我,上官启更是把书带到了这里来看,方便照顾我。想吃什么有人买,想看什么书都有人送到面前。不用起早,不用抄丹方,不用洗衣服,不用一身臭汗。每天躺在竹床上当老佛爷。
我趴在床上,放下手里的一本杂书,百无聊奈的看向在一边正在研究丹方的上官启:“启师叔(他要求我这么喊的),人家想吃益阳县的李记烤鸭。”
“……”他抬头,深深的凝望着我,多么深情的一对霸者之眸啊,可惜此刻充满了凶恶杀气。
“啪”书被他摔在书桌上,拂袖而去。
我冲着屋外那潇洒的白色的背影喊道:“除了烤鸭,记得再帮我带一碗张大妈家的臭豆腐哦,她家的味道最最浓郁,最最好吃,唇齿留香啊!”
暴龙回头,露出凶恶的眼神。
我冲他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接着拿过手边的书继续看,无视他的杀气。
嘿嘿,知道你有洁癖,讨厌异味。我偏偏就要吃臭豆腐,让你害我受伤,诚心整整你,看你拿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