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处却犹如针刺般的干涩。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白色的轻纱床幔。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对,我叫韩晓萌,今年24岁。我这是怎么了,全身都痛,嗯,应该是掉进古井里摔的。
土木男,我记住你了,我没死,回去一定要把你整的半死,替自己出出气。
“你醒了啊。”一个如春雨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这个声音?悠远而熟悉,我似乎曾经听过。费力的侧过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那是一个男子,一个美的犹如谪仙的男子。一袭白色长衫,长衫外罩同色轻纱。绯红的腰带轻轻束起,修长而挺拔。墨色发丝未加束缚,如瀑布般飞流而下。如画般精致的眉眼,柔和而清幽的微笑,犹如四季冰封的天山顶上微微洒下的一缕晨曦。
我认识他,我那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初恋情人——离青书。
我有些呆愣,看着他,又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回过神来,小声说道:“嗯。”声音沙哑而艰涩。难掩心中的激动,那眼泪哗哗的,好吧,是我夸张了,留下来的是哈喇子。
他端来一杯茶水,将我慢慢扶起,青瓷的茶杯冒着缕缕温热的青烟。
我斜倚他的肩膀,吃他豆腐。喉咙火烧般的难受,眼睛却色迷迷的瞅着他。吞下温润清香的花茶,那种灼痛果然好了很多。
看了看,古香古色的轻纱床幔,雕着牡丹花的红木八仙桌,纯然木色的双吉鱼庆贵。又看了看自己形同十二三岁的身体。
我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很严重的事。
喵那个咪的,老子穿越了,还是魂穿啊。土木男,你真够狠,竟然真把弄我死了。晓溪,爸爸,妈妈,别为我伤心。其实我挺幸福的,一来就遇见了老情人。
晓溪啊,你一定要好好孝敬爸妈,把我那份孝道一起尽了。
那啥,他这么友好的照顾自己,不会是?我心里惊出冷汗,要是穿越成亲生妹子,着美丽的初恋,可就真的完了。
穿越有高招:第一招,失忆装傻。
先摸摸底,再下结论。
“请问,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歪倒在他颈脖之处,占便宜,吃豆腐。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假意天真无邪的傻傻问道。
他目光之中有些犹豫,随后又换上温和的微笑,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只是意外在酆都郊外的黑麟崖下采药,意外救起了你。”
那啥,不认识?无所谓,多接触接触不久熟了,咱两只会越来越熟滴!总之,不是亲妹子就成,不是亲妹子我就有机会追到你,哇咔咔!
他轻轻的扶我躺下,又小心的将被子四角掖好。缓缓起身,准备出门。
“帅哥,你去哪里?”我急忙出声,不是一见我醒了就丢下不管了吧?他不是我的谁谁谁,自然没有照顾我,陪伴我的义务。穿越千年来会你耶,那个时候看见的他,果然是一缕幽魂吗?
这么诡异浪漫,扯淡狗血的剧情降临在我身上。我只能对命运之神说上一句:“够哥们,我喜欢!”
他站在院子里,冲我柔柔的微笑,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一身雪白的衣衫上,格外耀眼。微微笑道:“炉子上的药该熬好了,还有一些清粥。”然后转身,望向一边那袅袅的炊烟。
我不再说话,静静躺着,那晨曦般的微笑,让我心倍感舒心,心里乐开了一朵狗尾巴花。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帅哥把我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新的世界任逍遥,……”
小调哼到一半,他便转身回来。
将一个托盘放在了桌上,木色雕花托盘里盛着两只粉彩碗,一碗苦药,一碗清粥。他先是端来一碗中药,黑褐色的汤药在碗中轻轻荡漾,激起一阵阵波纹,淡淡的药香萦绕在我鼻尖。
我不讨厌这个味道,毕竟上学的时候天天接触,甚至有些喜欢。
药如清茶,苦中带甘,味厚而深远。
我躺在床上不动,只能任由他将我扶起。谁说我占他便宜滴!谁,说说说!人家这不是受伤了,自己没法动吗!
他如葱段般白皙纤细的手指紧握汤匙,轻轻搅动着,吹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夹杂在药香之中,清新淡雅。
口水又要滴下来了,秀色可餐啊。比起药,我更喜欢他的滋味。
他将手里的药碗,轻轻放在我唇边。
我大口大口的喝下,味道不甚苦涩,好像特意换更了药材。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粒清甜爽口的蜜饯,轻轻塞入我的口中,我舌尖一伸,划过那白嫩如玉的手指。
那滋味,岂是蜜饯可以媲美的。
那双和煦温润的美眸,弯成天空皎洁的月牙。美的让我心醉,柔的让我神思。
“药汁苦涩,吃些干果蜜饯中和一下,会好很多。”
我轻微的点点头,天真无邪眸光默默追随。好吧,其实我内心此刻相当不淡定,但是吧,不能表现出来,吓到了美人不是?
他喂我喝粥,一勺又一勺,不时用手帕擦去我嘴角溢出的残渣。
喵那个咪的,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自己是坏人,竟然对这么高古纯洁的谪仙有那些恶俗的想法。赶紧摇摇脑袋,甩掉幻想。
我们两开始攀谈。
他告诉我,他在黑麟崖下采药,从天而降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小女孩。二人掉在河里,男人已然气绝,而少女却保住了性命。
不用说,那个小女孩就是我。但我当时的情况也不太乐观,身上肋骨断了八根。背部中了一掌,右腿大腿骨折,左腿小腿处骨折。总之,现在身体可以算是千疮百孔。距今为止,已经躺了整整一个月,刚刚转醒。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还活着,或着就得每天过的开心如意。虽然不知道,这个身体曾经得罪了谁。是否身负有国仇家恨,血海深仇,但是我只想说一句:“关我毛事!”
以后还是小心低调的好,以免招来杀生之祸。
他还告诉我,这里是白虎国,一个叫做木林村的小村庄。而他,是一个四处游走,行医济世的大夫。
白虎国,我还朱雀国捏!当我没文化?我知道,这叫四象!
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不能让他就这样跑掉,必须赖着他,直到将来有一天娶她过门,或者他娶我过门。嘿嘿。
我楚楚可怜的瞄向他,满脸悲伤。那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犹如冬日里的柔弱娇花。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住何方,我以后可不可以跟着你?我会很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哥哥是大夫,说不定可以治好我的失忆呢!我懂些药理,可以给你做药童呦。”
我卖萌加卖乖,就不相信你那么狠心弃我而去。
他微笑,点头,随和温柔的模样让我愈发欢喜。
“洗把脸,可好?”弯弯的月牙眼,又开始对这我释放柔光。我有触电到的感觉,有些呆愣。
他起身,拿来一只外雕祥瑞牡丹的古铜镜,微微转向我。
妈呀,镜子里面有个灰头土脸,只留有一双明亮眼睛。微微一笑,露出一嘴白牙,这个人,是我吗?我对着镜子龇牙咧嘴,我瞪眼,她也瞪眼。我转头,她也转头。经过一番不甘的证实,悲哀的认命,镜子里面那个看不出模样的人确实是我。
好瘆人啊!穿越穿成非洲黑奴了,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