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暝派位于青龙国与白虎国之间的三不管地带。此派占地庞大,楼阁林立,气势恢宏,颇有独立王国的气势。
猫妖做为清月教教主,向晦暝派收购法器,就顺带扫上了我们。他就这样轻巧的一个举动也敢收我们三百两银子,真是货真价实的奸商。
猫妖为什么就成了替人占卜的巫仙。主要来至于他的天赋之力——牧。当有一天,你可以训练动物听你指令,并且知晓他们的话语,那强大的洞悉力必是不可计量的。
你会在意墙角处蹲着的大黄狗探听了你的秘密?又或者被脚下的小老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讯息?你当然不会去在意这些问题。
然而这就成了传说中的巫仙得到消息的方式,无孔不入的侦查力让人汗颜。
难怪说一天只能见三个客人,要排队等待,那是!必须得派他的动物侦查大队查得人家底掉,这样才不会出现纰漏。至于前知500年,后知500年,完全扯淡。500年前的事,你不知道对错;500年后都变成木乃伊了,对错还有意义吗?
说的那么神奇,原来就是个窃听犯!
不过,这次倒是非常顺利的进到了晦暝派,清月教与晦暝派早有业务往来。只是猫妖给我们安排的这身份,让我心里大有不爽。我和月冥完全是自己花钱找罪受。
五天前,我们便得知晦暝派的主上正在外游,要过十天半月才会回来,猫妖便挑了这个时候前来拜访。我和月冥便理所当然的赖在了这里蹭吃蹭喝,外带打探消息。
我化妆成小厮,代号陆仁甲。月冥则是护卫,代号陆仁乙。从那之后,我们便时常被猫妖呼来喝去,当起了倒贴钱的奴隶。
看着他金色面具下得意的阴阳眼,我都恨不得将手中的茶水浇到他脸上,每每想要发飙之时,都被月冥拦了下来。
好吧,是我太不淡定了。
我将月冥一头雪发被我用墨汁染成了黑色,这样不太显眼。而做为护卫,他也将一身长袍换成了猫妖门派的特有服装,不过人帅了穿啥都好看。他一身黑色劲装,简单干练,越发凸显了那精瘦颀长的体格。白银打造的面具掩盖了脸上诡异的图腾,很有暗夜神秘杀手的味道。
而我,低头看看自己十三,四岁未发育完全的身材,咬咬牙,不提也罢。
最近我经常到处乱转打听消息,想要知道玄苦究竟躲在哪里。进到晦暝派,猫妖的侦查小分队都找不到玄苦的下落,奇哉怪也。玄苦做为晦暝派的长老,却没有人知道的行踪,甚至大多数的弟子从来没有看过玄苦长什么样子。
此刻的我正借口为猫妖拿饭后甜点,不停的跟一烧火小丫头套近乎:“桃儿姐姐,晦暝派这么大,我还真害怕一会走错了地方。”
桃儿,是这里伙房的丫头,或者可以说是传说中的小丫鬟,是个乖巧讨喜的小姑娘。她年约17.8岁的样子,总是穿着一身嫩粉色的套装,把白嫩皮肤称的越发明润。
正在扇火的她听见我和她说话,便放慢了手中摇晃的团扇。用力的眨了眨被烟火熏烤的干涩双眼,看着我,小脸红彤彤的说道:“小甲弟弟,千万不要再乱闯了。你都知道,昨天多危险啊。那里是本派的禁地,传说里面有妖兽鬼怪,进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第二天就看见尸体残肢被丢在了禁地门口,好可怕啊!”
说道妖兽,桃儿的眼睛里闪过极度的惊恐,看来她看见过残尸满地的那可怕的场景。
妖兽?可怕吗?最最可怕的恐怕是人,是人的一颗永不满足的心。
我佯装着恐慌,睁大眼睛看着她,回答道:“真的啊,这也太可怕了。那你们主上不进去斩妖灭魔吗?说来也奇怪,我来了都三天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主上,也没见过新来的那个玄苦长老啊。”
桃儿擦了擦额角被火焰烤出的热汗,继续摇晃着手里的团扇,说道:“主上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说见就能见到的,我从小就在这晦暝派,从记事开始到现在见过主上的次数两个指头都能数清。那都是大人物,跟我们小人物自然没有交集。至于你说的那个玄苦长老,我倒是见过。”
桃儿眼神有些闪烁,放下团扇,将我拉进,声音如蚊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那个玄苦长老,在他还没成为晦暝派长老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一年前吧,有天夜晚,我邻床的丫头病了。我去到后院的井边打水为她熬药,就看见井边站着一个男人,满头银丝,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当我靠近,他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觉呼吸都停滞了,感觉自己会被他杀掉。不过还好,他转身走开了,这过了一年怎么就成了咱们晦暝派的长老了呢。”
一年前?
我将脸上的笑容放大:“微笑的说道,桃儿姐姐,怎么可能。我听说这个玄苦长老以前可是浮生门的殿主,据我所知,浮生门和晦暝派好像没什么业务往来吧!”
桃儿撇撇嘴,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被质疑,心里不高兴,赌气的说道:“我怎么会看错呢!那残忍阴狠的眼神,真的很少见的。而且啊,我还听说……”
我正期待着下文,然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桃儿的激情演讲。
“桃儿!皮痒了?胆敢乱嚼舌根。”
这声音?我回头看去,一个更年期面瘫老女人出现在我门口。一身湖蓝色衣衫,表情极度寒冷,看的我浑身打颤。
好吧,她并不老,约莫三十出头。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只是眼底并无水润的光彩。她的表情更是麻木寒冷,嘴角微微下垂,给人冰凉不易相处的感觉。
桃儿恭敬的起身,神色胆怯的叫道:“丽娘。”
丽娘?你娘!这名字取的……
“小子,晦暝派的内务少打听。当心死于非命!”丽娘冷冷清清的说道,将死字说的异常清晰,言语里满是要挟质疑。
“小甲只是好玩,却无它意。”说完我便垂下头颅,装作乖巧顺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