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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 即视感
书名：Untitled 作者：某晨 更新时间：2016-12-12 22:26 字数：4194
吴凡是神通广大的，当初说朴灿烈身手矫健适合演动作片，如今新晋导演TAO新片正式选角的消息一放出，吴凡当即就给他报上了名。朴灿烈心想自己从出道到现在除了MV和为数不多的几支广告就没演过多少戏，怎么人家这么干脆就通过了他？是吴凡又动用了色诱大计？
结果到了试镜的地方，朴灿烈才明白，原来这TAO就是黄子韬呀。
呸呸呸，就说吴凡怎么可能为他这么牺牲嘛。
朴灿烈从一篮子纸团里挑了一张，展开，一字一句地念完要求后抬头看小红桌后的一列主创。黄子韬笑微微地伸一伸手，“请吧？”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十指交缠着掩住嘴巴，做着“我不会给你放水哦”的口型的嘴巴。
一个月后两个人在剧组相遇了。朴灿烈见到熟人心生亲切就走上前要给个熊抱，黄子韬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他尴尬地张着双臂站在原地，愤愤地心想这家伙作为一个导演还处于名不见经传的阶段，就臭屁得老朋友都不认啦！却不想转头一看，人家跟吴凡聊上了。
黄子韬：“先生您好，我是这部电影的执导，TAO。”
“您好，我是吴凡。”
黄子韬：“您也可以叫我黄子韬啦。”
“好的。”
黄子韬：“…灿烈真的很上进啊，我们一起努力让他更上一层楼吧！！！”（朴灿烈OmO干嘛提到我）
“……嗯。”
这天只是去看个场子顺带举办开机仪式而已。晚上回到家，朴灿烈边擦头发边吃草莓边背台词的时候，正洗着澡的吴凡幽幽道，我觉得这人有点半调。
“什么啊，人家可厉害了，二十多岁拿到最佳摄影奖哎。”
“…他是武指，我没记错吧。”
“……啊，那也，那也可能是，可能是你气场太强大了，他紧张吧。”朴灿烈也语无伦次起来，他只想保护朋友不被吐槽！
那边没人回答，水声也停了。朴灿烈惊恐地睁大眼睛，发现浴室门缓缓开了，半个脑袋探出来。
“ILikeIt.”吴凡冲他抛了个媚眼（好吧也可能他是随便一眨眼），又缩了回去。“我觉得黄子韬这个人……很面熟啊……”
乐于捧场如朴灿烈这下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默默地吃自己的草莓。吴凡也没在意。只是他洗完出来，朴灿烈见他立马抄起手机，在他身边坐下，把在这期间已按好号码的手机贴在耳边。
“喂？”电话通了，那头古灵精怪的女声清晰可闻。
“小天天，你人脉广，认识一个个子特别高、脑袋特别小、脖子特别长、黑眼圈特别重的人吗？叫黄子韬。”
“……这不妖怪吗……”女孩傲娇笑，“哥们儿，好处有吗？”
吴凡表情凝固了，“……你提。”
“**，五张！”
朴灿烈噗。吴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嗅到一股高危气息的朴灿烈忙别过脸去。他听见吴凡故作镇定清嗓的声音，“成交。”
“爽快！话说黄子韬呀，不就是那个挺有名的武指吗？据说他最近还要拍电影耶。”
……
“Damn！”吴凡大骂一句，只听那头女孩哦呵呵呵地笑。朴灿烈也忍笑忍得很辛苦地看着一脑门黑井字的吴凡，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挂电话？吴凡竟有些憋屈地说，怎么能先挂女生的电话啊！
好容易等人家笑完，吴凡弱弱挂掉了电话，还不过瘾，手机也关机了。朴灿烈头一次觉得他很可怜，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以防他做傻事一边去倒了杯水，然后恭恭敬敬地呈上来。
吴凡欣慰地接过，“唉，这妮子，是我高中同学，比我小三岁，一级一级跳上来的。她个性很泼辣，当时到处都有她认识的人。嗯，她不按常理出牌，有次开家长会，她考了全年级第一，反倒不愿让家长来……啊，她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没跟着她一块跳级……WhatTheFuckIAmSaying！”
吴凡摔下水杯就回房去了。朴灿烈从来没听过吴凡一次说这么多话，他大概是气糊涂了吧。
第二天两个人去片场，各自拎了很大的一只行李箱，今后几个月就要住在这了。三月初的天气还是有些微凉，在角落里部署工作的黄子韬却穿着短衫短裤，裤腿甚至又往上挽了一截，更显得他个高腿又长，颇有点筚路蓝缕创业家的范儿。朴灿烈无端感到紧张，正好黄子韬走来，他就差立正敬礼了。黄子韬视线压根不在他这，他只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很久了哥们儿！”就走到了片场中央的一把椅子旁边，站上去。
“理我一下！”黄子韬对着大喇叭喊道，手举过脑袋拍拍，很快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笑笑，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七点四十三分，在这个地方，我看着你们。我是谁？我是以前一直干武指的黄子韬，最近发现导演这行有前途，我就果断跳槽过来了。我是一只菜鸟，但当这部电影选角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多人——其中包括你们——特别积极地来参与，谢谢你们，我觉得这是你们在我身上投下的很大的一笔赌注。还有道具、灯光、服装，这些工作人员，也谢谢你们。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我想努力把它做好。很多人说光想不做是没用的，但‘想’也是一种巨大的力量不是吗？我说这些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大家在共事的这段时间里，彼此信任，互相帮助，我们是一体的，一起把这件事做好。在这期间我肯定会有很多不足，大家一定要指出来啊！”
说到这突然没下文了，所有人都或疑问或期待地看着他。
朴灿烈注意到他的喉结狠狠地上下翻动了一下。
“……我说完了。”黄子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嘴巴张了张，就又跳上去，“开始！”
黄子韬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椅子上，讲话，慷慨激昂地，好像他是要带领仰望他的这些人去开辟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朴灿烈跟他还不至于深交，只是上次拍广告有点接触而已，印象中他虽不是死脑筋，但在工作上还算兢兢业业，于是昨天他跟吴凡打交道的样子就给朴灿烈喂了很大一惊。好吧，或许他也有天然呆的性格，那今天这副志在必得又带点底气不足的乞求的模样怎么破？
“好热血。”吴凡嗤了一声，斜睨向朴灿烈，“自求多福吧。”
啊喂这电影不是你怂恿我去拍的吗？
拍摄第一天黄子韬就要求朴灿烈吊威亚，说是惩罚他今天迟到。朴灿烈冤枉啊，只是相对而言他来得晚了点而已，他怎么总是遇上这种状况？他什么都不敢说，乖乖按照黄子韬的要求穿上了设备，被拉到半空中，黄子韬又说他太木，动作放不开，说他平时又唱又跳怎么就行呢？朴灿烈心说也不是每个会跳舞的人都能玩水上芭蕾啊。
虽然在高空被各种人观摩的感觉很不好，朴灿烈尽力去做了，却也达不到黄子韬的要求。黄子韬皱眉扶额，终于把朴灿烈放了下来，拉着吴凡到一边曲线救国，调教他去了。朴灿烈舒展着腿脚、练习着动作，一边偷瞄不远处的两人。吴凡肢体比他僵硬得多，黄子韬摆弄着他的手臂，敲敲这打打那，把倨傲的吴凡弄得也没了脾气。好不容易吴凡拖着瘫软的身子挪回来，用最后一口气勉强对朴灿烈说，我，我先去歇会儿。
朴灿烈T^T……
黄子韬说第一天大家都有新鲜感都有劲，于是拍摄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朴灿烈不知道其他电影是怎么拍的，反正他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没有好地方睡，一行人，人数乘以二分之一的帐篷，洗澡也只能在简陋的木棚子里。剧组人很多，朴灿烈也不太愿意跟别人争，索性窝在帐篷里继续背台词。吴凡则跟他脚对着脚，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四仰八叉地休养生息。
突然帐篷门上的拉链被哗啦一声拉下来，“哎哎哥们儿，洗澡去吧？”是黄子韬，肩膀上搭着一块大毛巾好像店小二似的。
朴灿烈立即乐得跳了起来，湿塌塌的头发跟帐篷顶你侬我侬着，“这么快，我去洗！”
“不不不，没说你。”黄子韬冲吴凡勾勾手指头。“哥们儿去吧。”
吴凡翻了个身背对他。朴灿烈偷笑，莫非这人在记恨今天被折磨的事？
“干什么啊，洗澡还挑人。”朴灿烈皱了皱鼻子，坐下了。
“哎，看着这人比较凶神恶煞嘛。”黄子韬笑嘻嘻地走进来，拉住吴凡的手腕，拽啊拽，“走啦！”
吴凡虽然对于黄子韬说他引以为傲的外表是凶神恶煞很恼火但还是被拽走了，洗澡的诱惑是无法抵挡的。反倒成了朴灿烈委委屈屈地窝在帐篷里，背词背词继续背词，背到头疼了就拿出新一期的哥哥的杂志看，馋馋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通过了摆摆妈妈的考验。终于吴凡湿淋淋地回来了，他忙收起它来，才得以也去洗澡。
没成想吴凡一下子抓住了他，神情惊恐，“那个人，那个人，是个变态！！他这么大人了还要人陪他洗澡！！啊啊啊啊啊啊，我在一边穿着衣服看着他还不准，必须脱了衣服跟他一块洗，啊啊啊啊啊啊！！！……WhatTheFuckIAmSaying！”
吴凡摔开他的手就又变回了背对着帐篷门的姿势，一米八七的身材缩成小小一团。朴灿烈呆在那，这黄子韬是有怎样的威力才能把向来坚韧淡定的吴凡吓成这样？幸好自己没跟着去。幸好幸好。
朴灿烈抚着胸口走出了帐篷。
接连两个月都很平静地过去，除了晚上黄子韬要满世界地找吴凡陪他洗澡。朴灿烈也不知道黄子韬是逮个人就会求他陪呢，还是一口咬定吴凡了。好吧吴凡是有那么点凶神恶煞，不然为什么朴灿烈现在看见他还会害怕。
而朴灿烈还是在不停地找着不痛快，看黄子韬那反应，估计他已经后悔收这个大麻烦入囊了。
所以黄子韬还是在不停地找吴凡找吴凡找吴凡，好像学生犯错之后班主任叫他的家长来喝茶。
有一天黄子韬跟吴凡喝完茶之后弱弱地跑来，“灿，灿烈啊，他是同性恋？”
朴灿烈本来好端端地琢磨着动作到底该怎么做台词该怎么融入感情，黄子韬突然一问，还是问的这样劲爆的问题，他就hold不住了，“你说什么？？？”一秒后他冷静下来，心想虽然吴凡不介意这个消息继续外传，但还是替他保密比较好吧。他露出招牌的十六颗牙笑，“这个，不是吧，虽然他，嗯，他长得，嗯，你说他凶神恶煞，但好多人觉得他挺好看的，嗯……那也不说明他就是gay……你看你长得也挺好看的，你不是gay对吧。”企图用赞美来转移话题。
然而黄子韬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像个好奇宝宝，“不是啊，刚刚我让他拿鼠标，他不知道看哪，我就抓住他的手了，结果他一下子拨开我说别动我我是同性恋！！！”
朴灿烈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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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吴世勋隐隐约约听到手机响了，他睁开一点眼睛，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手机，按在耳边。“喂您好。”
“宅急送吗，我点一份早餐。”电话那头的男子细细把要求讲完，又报了地址，吴世勋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好，他就把电话挂断了。吴世勋于是起身，摸着黑穿衣服，走到沙发旁边搜寻半天也没找到工作用的包，仔细琢磨才想到自己现在在巴西，一周前来的，陪鹿晗看世界杯。
那这个人是谁？不仅知道他的手机号，还晓得他是做哪份工作。
吴世勋皱了皱眉，给仍在熟睡中的鹿晗留下一张字条，两手空空地出门。
夜空黑得像缎子一样。
照男子所说的路线走过去，他发现那也是一家旅馆。他抬头看了看那幢楼，又拨给那个电话，男子笑了笑说是1007房间。
吴世勋于是乘电梯上去，来到那房间门前，敲门。
门缓缓向内打开，屋里的男子体型瘦削，皮肤白皙，有一双像是专注起来很可怕的眸子。
“你是谁？”吴世勋一只手撑在门框上。
男子不答，“请进吧。”
“你是谁啊？”
男子笑了，两颊陷出一对酒窝。“俊绵没告诉过你吗？我是他的高中同学，我叫张艺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