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有一支枪,还躲在暗处,我去哪儿弄一支枪?庄天鹏会不会有门路?
荆宇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黄毅和李昂走了以后,他一直在错综复杂的藤藤蔓蔓中挣扎,黄毅说的每一件事都像带刺的车轮一样,在他脑海中来回滚动,大脑中的每一个细胞都隐隐作痛。
朋友出卖身陷险境寻找动机荆宇坐下来细细地梳理思路,这几天所有的片段一一浮现在眼前。他清楚地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甚至几个不可预知、不可控制的巨大的挑战,但是他心态沉着、无所畏惧。很久以前,有人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没有伞,你就要学会努力奔跑。
这句话,他永远记得。
荆宇没有去找父亲的资料,荆云松刚刚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做过两遍同样的事情,结果一无所获。父亲是一个连话都不愿意说的人,必然不会留下文字。荆宇早就预料到了。
周一晚上,腾伟的大趴开始了。
这是荆宇第一次到腾伟家,两层的独立房虽然比蓝山别墅小了一点,但是内部装修豪华,气势恢宏。一层正厅的水晶吊灯,造型独特、华丽高贵,提升了整个房间的品位。
硕大的皮质沙发上七仰八歪地坐着几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坐在正中间的一个看到荆宇进来立刻站了起来。“哎,荆宇,你可来了,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你这帮姐妹真是猛虎下山啊。”腾伟嬉皮笑脸地说。
“少来了,我看你挺享受的么,掉进盘丝洞的感觉怎么样?”
“荆宇,你怎么才来啊,你今天严重不靠谱,我们可都是来给你捧场的……”毕晶晶的声音,很快被一片类似鸟叫的嘈杂声淹没。
“吕林来了没?”荆宇问。
“来了,和欧阳海一来就扎到到我们学院那一拨去了,说是要接受思政学院女干部的教诲,真是两个好青年啊,”腾伟一脸坏笑,“说实话,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的聪明才智,咱们俩的爬梯合成一个真是太爽了,你那些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
“有吗?在我眼里漂亮的就一个,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不是也很熟悉她吗?”荆宇呛了一句。
“你是说辛悦啊,谈不上熟悉,我们就是一般朋友,你们才是男女朋友嘛,你可比我熟悉多了。”腾伟挤了挤眼睛,他特意把“熟悉”两个字念得很重。
“你们先玩着,”荆宇端起一杯香槟,“我先参观参观你这腾府大宅。”
“哎,你可别跑了啊,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游泳呢,那帮美女都下水。”
“你们游吧,都脱光了我也没兴趣。”荆宇径自朝书房走去。
腾伟家的设计符合一般别墅的基本特点,一层是门厅、会客厅、休闲厅、厨房、餐厅、大卧室、书房和卫生间。
荆宇在书房里徜徉良久。书房很大,三面都是嵌壁式的齐着石膏线的大书架,天花板正中凿了一个长方形的灯池,灯光全亮的时候犹如漫天繁星,下方正对的是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摆放着厚厚的资料和文件,一副老花镜随意地放在案头。没错,这是腾县长的书房。荆宇快速扫了一眼几个偌大的书架,除了装帧精美用来摆放的古典名著和形态各异的工艺品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荆宇退出书房,向楼梯口走去。
二层是两个卧室和两个浴房,皆是一派田园风格。腾伟家一定是妈妈做主,荆宇暗暗地想。弧形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房间,应该是个小书房或者游戏室吧,荆宇推了推门,从里面锁住了。
荆宇退后几步靠在栏杆上,紧紧盯着这扇门,这个房间越是进不去,越是激发他强烈的好奇心。他清楚地知道,之所以来参加这个爬梯,唯一的原因就是想要揭开心中的谜团。腾伟之前跟自己下的赌注,言谈间若有若无的暗示,都在他心里产生了深深的震荡。
腾伟,和辛悦,绝对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荆宇甚至回忆起他们在火场上的那次相遇,还有乐队比赛的现场,往事像一只形状模糊的小鸟,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飞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