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又在院子里洗澡?”荆宇按下了发送键,嘴边带着坏坏的笑。
“没有,还在睡觉呢,被你吵醒了。”
“都七点了还在睡?睡懒觉是万恶之首。”
“哎呀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我陪你睡好吗?”
“别做梦了,如果你在我身边,就让你陪喽……现在陪我睡的是枕头。你就生气吧、嫉妒吧、羡慕吧、抓狂吧……”
“给我讲讲那个胖叔叔的故事吧。”
“隔壁胖叔叔在院子里洗澡,胖胖男孩对他说,爸爸,为什么旁边的姐姐有大大的桃子,你只有小枣?”
荆宇笑了,他抬头看了看远山,郁郁葱葱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
“挑逗我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我知道,生不如死嘛。真的很想试一下是什么感觉。”
“你喜欢自己的院子吗?”
“喜欢啊,怎么了?”
“为什么种这么多杜鹃花?我更喜欢仙客来。”
正房的木门轰然打开,辛悦穿着白色的睡裙,赤着脚站在明亮的晨光里。她脸上带着极度惊讶又欣喜的表情,直直地看着荆宇,好像他刚从异度空间穿越而来。
“嘘,别问,别说话。”荆宇走上前去,将辛悦紧紧裹在风衣里,热烈而放肆地吻着她的嘴唇。久违的甜蜜的感觉,这是多少次朝思暮想的时刻!很快辛悦便瘫软下来,她像一个溺水的孩子一样,在荆宇的怀里无力地挣扎。
不知道吻了多长时间,屋里光彩流动,人影婆娑。窗子后面响起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有声声不歇的牛羊之歌。
“你……是怎么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是怎么知道的?”辛悦大口喘息着,她杏目圆睁,脸色微微泛红。
“我本来想要给你自由和空间,我没有权利改变你的决定。但是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于是我就去找了宋警官,对你的手机进行定位,然后我就连夜开车赶过来了。还算惊喜吧?”
“不算,”辛悦故意嘟起嘴,“算打扰。”
“那这样算吗?”荆宇把手伸进辛悦的睡裙,在她后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辛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挣脱了荆宇的怀抱,“你开了一夜的车,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做早饭,农村的早饭哟,粗茶淡饭营养好。我一般都是去邻居家里要一点粮食,然后去园子里面摘他们的蔬菜,他们自己种的用来吃的,没有农药。”
荆宇哈哈笑起来,“我的宝贝变成了一个要饭的?”
“别胡说,我才不是呢,要饭的有长这么漂亮的吗?”
“从实招来,你到底在这干什么?”荆宇看着他心里朝思暮想的人,希望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端倪。
“你先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你。”辛悦把荆宇往床上推。
“我不困,你知道我早上不睡觉的,更何况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女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你太狠心了,我一定会憋出内伤。
“那……你先参观一下寒舍,也可以参观一下这个村子,我先给你做饭,然后陪你聊天。”辛悦语调温柔,但是眼里欣喜的光彩不见了。
“好吧,朕且容你少许,一个时辰之后,押往宗人府。”荆宇挂好风衣和提包走到院子里,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是一个谈不上精致的小院子,没有厢房,左手边是一个简易的厕所,右手边是一个大花圃,里面开满了一片血红的杜鹃。院子中央是一口涂满绿漆的压水井,荆宇走过去活动了几下手柄,竟然水流如注。院子前后和左边都是平房,右边往外大约50米便是层峦葱翠的高山,远远望去,高山连绵、黛绿青霭,在朝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秀俊朗。
“辛悦,我突然有一种牛郎织女的感觉,”荆宇望着院子周围华盖亭亭的大树,“待我解甲归田、退役怀乡,定当大起园林,广置姬妾,临风而歌,闻鸡起舞。”
荆宇几乎被自己逗乐了,这一堆堆牛屎马粪之中歌舞吟唱的画面太美,不敢去想。
辛悦在灶台前忙碌着,没有说话。
荆宇从厨房绕进小小的卧室,墙壁斑驳起皮,有的地方已经脱落,靠近窗户的是一台土炕,铺着地板革材质的炕席,旁边是一张大铁床,厚厚的床垫上是白色的床单和白色的枕头。
“这床还好吧?”辛悦走过来,“我睡不惯炕,有点硬,就买了一张床。”
“不能再好了。我喜欢床头的铁管,”荆宇坏坏地笑着,把辛悦揽到怀里轻轻舔舐她的嘴唇,“我现在只把你的两只手绑在床头,然后让你死在床上。”
“想得美,现在必须跟你定下规矩。从这里,脖子以下,不准亲,不准摸,不准看。”辛悦神情严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换下了睡裙,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如果不呢?”荆宇步步逼近。
“那我就永远离开你,从你的世界里消失。”辛悦毫不退缩。
“这是在威胁我吗?”荆宇一只手抵在墙上,辛悦已经无路可退。
突然间两个绿色的小瓶子引起了荆宇的注意,他不顾辛悦的抢夺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英文,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要用这个去痕膏?”
“没什么,脸上起了几个小痘痘。抹一抹就好了。”
“别骗我,你知道后果,”荆宇盯着辛悦白瓷一样温润的脸庞,一个痘痘都没有。
“真的是去痘印的,现在已经好了。”
荆宇猛地把辛悦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所有的衣服。不用多么仔细地看,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在她胸前有一片凹凸不平的瘢痕。瘢痕已经完全愈合,只是一条一条像蚯蚓一样紧紧攀附在辛悦的胸口上,有的部分已经长好,恢复了皮肤的颜色,剩下的断壁残垣散落着,像怪异的希腊字母。
辛悦赤裸的身体在阳光下微微颤抖,荆宇低下头轻轻吻着她曾经的伤口,犹如万根钢针刺遍全身。
“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怕你担心……其实没什么。我大年初二那天离开你,其实是要来临宁找一些东西,我妈妈曾经在这里工作过,我觉得她也许会留下一些东西,妈妈是我最爱的人,她不在了,我想把她在记忆力丰富起来。我就在她工作过的地方住了下来,这里很宁静,不知不觉住了一个多月,从冬天一直到了春天。等我刚刚打算要回到明海的时候,有一天不小心被一条疯狗抓伤了,我怕有狂犬病毒,就躲到了这个小村子里面……”
“疗伤?”
“是,”辛悦眼睛里噙着泪,“我想养好伤回去见你,没想到你现在就来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丑的样子……”
“那……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找到你妈妈的东西了吗?”
“没有,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找了。”
荆宇给辛悦披上衣服,叹了口气,“我认识的所有女人当中,没有比你更傻的。”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又……认识了不少人吧?”辛悦声音很轻,像一汪泉水。
“让我想想……确实认识了不少,而且都长得不错。”荆宇眼睛里有了笑意。
辛悦低下了头。
“不过他们都是男的,我怕屁股疼,也怕他们屁股疼,”荆宇抬起辛悦的脸慢慢向她靠近,注视着她红润的嘴唇,呼吸着她散发出来的气息,鼻尖在她脸上轻轻滑动,“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我爱你。”
“我也是,本来不想跟你联系,但是……控制不住地想你。”
“好了,别咬嘴唇,我警告过你。我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你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猫眼微微眯了起来,一个水嫩的舌尖伸出来缓慢地舔着上唇……
荆宇一把扯下了辛悦身上的衣服,在一阵无效的反抗声中,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地捆在床头的铁管上……
喘息声、呻吟声、低吼声和铁床的吱呀扭动声交织在一起,混成了无比情色的合音。一阵又一阵近乎疯狂又剧烈的尖叫声越过窗口冲上树梢,惊飞了树上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