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帅哥,听说你最近披荆斩棘,都忙得没有空去看那个想念你的老头了。”江草齐走了过来。
“替我给江叔叔问好,我最近一定抽出时间去看他。”荆宇看着江草齐的眼睛,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尴尬。
“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住在机场附近,离这边也不远。”江草齐脸上神态自若,一如她的内心。
“机场离我家也挺近的。”欧阳海又开始嬉皮笑脸。
“哦,”江草齐认真地想了想,“那你打车能省不少钱。”
荆宇强忍住笑,朝江草齐伸出了大拇指。
“在聊什么呢?”辛悦走过来,挽住荆宇的胳膊,紧紧靠在他的身上。
“辛悦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江草齐由衷地说,“你刚走那天,荆宇特别痛苦,像一只狼一样不停地嚎叫,我都担心他以后不会说人话了。”
“是我太任性了,以后我不会离开他了。谢谢你们这对时间照顾他。”
“没有没有,”江草齐连连摆手,“荆宇这样水陆两栖的猛兽怎么样都能活下去的,做为朋友我们顶多就是在旁边摇旗呐喊,加加油鼓鼓劲儿而已,是不是欧阳海?”
“啊?是是是,我们加油鼓劲儿,荆宇同志也不负众望,强忍内心的悲痛,克服困难,坚守工作岗位,是我们新时期的劳动模范和三八红旗手。”
“你给我死一边去。”
“好好,马上就去。”欧阳海拉着江草齐打牌去了。
辛悦望着两人的背影喃喃地说,“身材真好,不愧是做空姐的。”
“对于男人来讲,找不到脸蛋好的,才会退而求其次去找身材好的,很少有人能像我这样找到脸蛋和身材都很好的,想起这件事来我就骄傲得想哭。”荆宇假装一本正经。
“好啦,被你看出来了,”辛悦轻轻地嘟着嘴,“我是有一点吃醋。”
“别傻了,你还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荆宇!救我……”杨大志扭着身子扑到荆宇身上,弹了一下又向沙发背后跑去。欧阳菏在后面大步流星地追着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陈一钊在后面大步流星地追着欧阳菏。
荆宇和辛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并不是担心杨大志的死活,而是好奇这根木棍……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咣当”一声,随即传来一声尖叫,不是杨大志,是腾伟,从桌子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辛悦连忙走过去把他扶到沙发上。“哎呦哎呦”,腾伟按着腰不停地叫着。
“腾伟你能不能小心点?碰坏了桌子怎么办,碰不坏桌子碰坏了地毯怎么办?”欧阳海头上顶着两本书,还不忘揶揄别人。
“谁他妈推我的?谁?!”腾伟瞪着眼睛,一个劲儿地揉着腰。
周围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谁把我们敬爱的检察官推到地上?真是岂有此理!”欧阳海头上顶着两本摇摇晃晃的书,腰杆挺得直直的,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易森,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能再使点劲吗?”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滕老师,我给你捏捏,舒缓一下肌肉。”陆尔秉坐到腾伟的身边,朝辛悦打了一声招呼。
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是八九个月的时间,却仿佛间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二饼,你不是搞击剑么,怎么推拿也在行?”腾伟感觉腰身舒服了不少。
“跟我们社长学的,他推拿水平一流。”
腾伟转头寻找着荆宇的身影,他正站在落地窗前和张立聊天。
“二饼,你是不是该毕业了?”
“再有一个月就毕业了,工作已经定了,在公安局警务监察室……”
“这工作好啊!”腾伟一咕噜从沙发上爬起来,“专门监督警察?不错不错,一个既会击剑又会推拿的督察!哎,你有女朋友没?我给你介绍一个。”
“啊?”
“你看毕晶晶怎么样?也是咱们明海大学的校友。有自己的乐队,还会打鼓,人也漂亮……”
话没说完,毕晶晶已经揪住了腾伟的耳朵,“说,你想横着撕还是竖着撕?”
“钟旭!你他妈管管你家母夜叉!”腾伟不断挣扎着,又不好去触碰毕晶晶的手,“杨大志,大志!你快来管管你的学生,你这思想政治要跟上啊!操,我的耳朵都他妈快掉了!”
“什么呀,思想政治这些,最没用了,”杨大志撇撇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前一段时间我去临宁出差,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欺负一个老太太,我立马路见不平出口相助,没有道理还有理论吧?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主抓思想政治的老师吧?结果没说几句就被人一脚踹到地上,到现在肚子还疼呢。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你去临宁干什么?那可是穷山恶水的荒芜之地。”易森说。
“可不是吗,光三轮车就颠了我两个小时,骨头架都散了……”
“蛋也碎了。”陈一钊接了一句。
“哎呀,讨厌死了。”杨大志白了他一眼。
荆宇的眼光像网一样细细密密地朝这边撒过来,他晃了晃杯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