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个耳光抽过来,又一个、又一个、又一个……
“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他妈的跑我这来睡觉啊!?”孙遇民掐住了荆宇的脖子朝着玻璃窗使劲地摇晃,“你他妈到底想好了没有?想好了没有?”
“你把手拿开,把这些东西都撤掉,把我的脸擦干。我想好了。”荆宇淡淡地说。
一股深深的怜惜和刺痛袭来,好想再看她一眼。
“想好了?好事啊,这多痛快,大家都省劲儿。有人给你送了点东西,让你趁热喝。”孙遇民提过来一个暖水壶,摆下一个碗,打开瓶塞,一股尿骚味迎面袭来。
“真是他妈什么人什么尿,太臭了,”孙遇民嘟囔着,“人家说了,最少喝十碗,多多益善。”
“混蛋!操你妈的胡坚平,你这个畜生!”
胡子衿、胡子佩站在胡坚平的两侧,他们正在审讯室外,舒心地欣赏着这一切。
“别骂了,人家还在外面看着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谁,过来搭把手。”孙遇民狠狠地捏着荆宇的嘴巴,眼镜男捏着鼻子端起一碗尿就要灌下去。
“老孙,你这是干什么?”黄毅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荆宇,皱起了眉头。
“审案子啊,已经认罪了。来,黄队,坐下一起听听。”孙遇民把水壶放到了地上,眼镜男端着尿不知该往哪放。
黄毅没有说话,他找了一块干净毛巾,把荆宇的脸使劲擦了擦,给他倒了一杯水,解开他胳膊上的绳子,搬了一把椅子和他坐在一起。
“黄队,你这就捣乱了吧,我们审案呢,起来,别打岔。”孙遇民有点不耐烦。
“你们这叫什么审案,人都快虚脱了。”黄毅扶着荆宇的手让他慢慢地把一杯温水喝了进去。
“黄队,你看看这张照片,还有这个纽扣,物证都这么实在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要看证据的呀。”
黄毅一看照片便明白了大半,“荆宇,这张照片是你父亲拍的,他去世之前不久曾经给了我一些资料,其中就有这张照片。孙遇民接管这个案子以后,我把材料移交给他,但是我觉得这张照片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黄毅,你什么意思?我的案子快他妈结了,你过来横插一杠有意思吗?我他妈才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
“我知道你是,但是这个案子只有物证,并不全面,我们一定不要草率。荆宇不是凶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哎,姓黄的,真他妈有意思,你是他爹啊还是他儿子啊这么护着他?”孙遇民怒了,他一边撸着袖子一边朝黄毅走过来。
“黄毅,我认罪了,人是我杀的。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胃部翻江倒海地疼起来,荆宇咬牙坚持着。
“荆宇,你可别犯浑!别乱说话!怎么就认罪了?罪犯只有一个,谁也不能为谁顶替!”黄毅急了。
“姓黄的,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孙遇民揪着黄毅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黄毅一掌把他推出老远,两人立刻撕扯起来。
一个黑皮肤的小伙子打开门,端正地敬了一个军礼,“黄队,孙副队,有个叫滕伟的人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