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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一袭绝代风雅（下）
书名：龙心御剑流 作者：风花水月 更新时间：2016-12-12 22:33 字数：2374
“放心，鹰先生，请，放，心。来，看着我，”龙翎翔表情严肃地对视着鹰的眼睛，“我至少在寮中当了七年阴阳师，我可以说比很多人都资历老，我也保证你在江户城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厉害的阴阳先生，我也发誓，你徒弟的事，我没把握，我绝对不试，好了吧？”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说笑。”鹰的激动稍稍平复了一下。
“那现在，我可以帮你二弟子开式了吧？”龙翎翔也松一口气。
“请，请便。”鹰多少还有些犹疑。
“晓先生是吧？麻烦你给我和轩浪准备一件客房，你们可以在门外候着，但是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切记，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紧来打扰。”非常职业化的口吻。
“知道。”柳生晓微鞠了个躬。
虽说彼此还有点不信任，但总归告一段落。
在独立的个间中，轩浪和龙翎翔席地而坐，两人之间隔着一张矮桌，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茶香，混杂着香炉里烧着的檀香，很是让人心脾松懈，龙翎翔给轩浪斟了一杯热茶，屋子里又冒满起腾腾的热气了。
“来，你先喝杯茶放松一下。等一下，我要用术刺入你的潜心，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血继限界的式神。无论有什么样的异样，一定要放松，不要随便抵触，能理解吗？”
“嗯。”
轩浪舒一口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很好，现在看着我这只手指，”龙翎翔举起右手手指，竖在轩浪的两眼之间，“等下无论我问你什么问题，不要想太多，回答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最重要的是，视线不要离开我的手指。”
“可以。”轩浪凝神。
“好，你叫什么名字？”
“轩浪。”
龙翎翔的手指开始微微晃动……
“有用过其他名字吗？”
“曾姓宫泽。”
“为什么改姓了？”
“我恨我父亲……”
在那个奇怪的摆动频率上，轩浪好像感觉实现有些模糊。
“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杀了他。”
“他是姓宫泽的那男人吗？”
“是……”
“为什么？”
“母……亲……”
轩浪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你父亲和你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想……回……回……”声气疲软的回答。
“你今年多大？”
“龙……心……流……”
轩浪开始答非所问。
‘时辰到，’龙瞳孔微缩，‘神定心结，摄魂！’
一道凛冽的目光。
轩浪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一个抖擞，全身僵硬一下。
“放松……慢慢的闭上眼睛……继续回答我的问题……”空灵宛似心中所想。
屋子里的茶味檀香以及热气，也开始完全交杂和铺散开来了……
‘解！’
龙翎翔十指变幻，结了个外缚手印，此印对应九字真言的“皆”咒，具有感知人心的功效，更有甚者还可以蛊惑和操纵人心。
“我……是……谁……”龙翎翔。
“你是……龙……龙……”
“不，我不是……你再好好想想……我是谁……”
“你是……你……你是谁……”
两人坐，闭目，静且谧的空间，靠着咒印的力量，诡异的交谈。
“我一直……都在你的……血液里……你忘了……么……”
“你是……你是……你是——你——”好像抓到什么而不得的焦急。
轩浪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结界的力量在松动……’龙翎翔感受得到轩浪的变化。
“不要睁开眼睛，继续放松，想一想，你是谁？”继续温言细语的引导。
“我是？我……是……轩……不，我不是轩浪……我是谁？”
“不能忘却……你背负……宫泽家……的血脉……”
“我是……我是宫泽一郎……宫泽……浪……”
“你，终于，都直面，你的本心了吗？我的主人。”这个声音，并不是龙翎翔。
‘是谁？！’轩浪浑身一抖。
“不能睁开眼睛！”龙继续引导，“灵！”
十指飞翻，又结起了不动明王印，从“皆”咒转成了“临”咒，定心凝神。
“我是谁？”龙翎翔又问起这个问题。
“你是……你是……我的……我的……”
还差一点点，离答案还差一点点！
“用心去看……”
“洽！”
龙翎翔又变了手印，从“临”咒修成“者”咒，结成内狮子印，此咒可连结身心，传渡灵力，龙翎翔知道轩浪灵修不够，便将自身灵力渡入轩浪心内，助其找出式神。
不言不语，静若千年，两个人之间心契的结界好似脱离了世俗的限制，连时间的流逝都察觉不出，而在这无言之静里，却又能感觉得到，这两个人之间好似又一个相互流转着灵力的场，虽目不现，随心可观……
“用心？”
轩浪心神入定。
“去看？”
院外的竹水栓也蓄满了水……
“嗒！”
水栓滴落。
唿——
滚动的黑墨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轩浪感觉自己好像步足在另一个世界，那漆墨色的空间中流动着一条血色的河，耀着赤红色的光，不急不缓，就像粘稠血液的积淤……
“噗砰……噗砰……噗砰……”
‘心跳声么？’轩浪竖起耳朵。
唿——
那条血河一瞬间又叉开了无数支流，密密麻麻，互有出息，相交杂错，顺着那源头望去，果真发现一颗硕大的肉瘤，一扩一张，为这些血河供给着流量……
‘这，就是我的本心吗？’
轩浪环视四周，可除了数不胜数的血河，只剩下虚无的漆黑。
‘你是，在等着我吗？’
轩浪走到最近的一条血河附近，好像听见了什么些声音。
‘那，我来了。’
轩浪纵身跳下。
‘唔——！’
那血河没有底，也没有半点儿浮力，轩浪只觉得在一股粘稠的红浆中翻滚，又找不着出路，开口张鼻，全是黏糊糊的汁液灌入胃里肺中，难受的挣扎，而又被洪流推往前方。
‘不对……这……这感觉……’
挣扎中，轩浪开始有种异样的体感，勉力的扭头，勉强看清一两秒情势……
‘手……和脚……都……都不见了……’
那血河里竟在慢慢溶解，在挣扎之下，轩浪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化了四肢，现在只剩下躯干扭动，未知的恐惧从眼眸里溜了出来，轩浪想张嘴呼喊，才感觉下巴都不知所终，一条红舌上下晃荡，不消一时，又不明所向了……
‘？！？！？！！！’
角膜开始冒着泡泡，视野也开始从一个面，出现越来越多的盲点，就像网膜的脱落，世界被割裂成几个不规则的块，然后慢慢再缩减，面成线，线成点，点……
——
“噗砰……噗砰……噗砰……”
不知过了多久……
眨眼，一片模糊的红。
重新掌握回了视线。
轩浪发现自己正躺一个肉瘤之中，四周都是新鲜的肉红色，一条血河贯穿而过，在肉瘤的两头，当收缩时，一头就从低处抽出新鲜的血液，而扩张时，血液就又往另一头的低处流去，这，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一颗心脏。
“这一代宫泽家的传人，资质真有够差。”那个先前出现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