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生道场赶往笠山,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怎么在这勉强安宁的几天里调整出最佳的战斗状态,这成了幕府诸人的当务之急。
“眼睛要翘一点,对,眼神再加点玩笑,嘴巴再弯一些,不要,你这个笑得太奸了,穆先生的笑要笑得玩味一点,还有,你动作太强硬了,慢一些,优雅点,嗯,很好,身体再软一些,对对对,就是这样!”
为了让龙翎翔更好的模仿穆,号称妆鬼的柳生晓日以继夜的从旁指导。
“马步扎稳点,刀藏好。手!手!忘了六构之问了吗?不要把刀柄握太死,力道放在尾指和无名指之间,手腕放松些,然后目视前方,嗯,用尽全力拔刀。”
鹰也在不停的矫正这凌风的拔刀姿势。
“家康大人,老是这么站着你也累了吧?歇一下吧?”
“不了,坐着,疼。”
这……
好吧,我们还是来看看穆现在正忙着些什么吧,他虽是德川家的幕僚,却又不属于阴阳寮的编织,可其在阴阳寮的影响力,又足以让徒弟十岁就出任阴阳师,并且在数年之内,让龙翎翔成为阴阳寮里最有可能成为阴阳头的继任者。
“原来贺茂忠景用千子村正炼成了一把妖刀,真是没想到家康成为幕府将军之后,藉由村正为妖刀的理由发布的村正禁令,反而推促了真正的妖刀诞生。世事真是无常。”
穆嘴上说着世事无常的感慨,露出的却是洞察豁达的微笑。
“多谢穆先生出手搭救,才不至于清康犯下大错。”
那个黑色的恶灵武士,如今被驱散了邪气,身形未变,气息则变成了洁净的淡蓝色。
“托将军家的天命所佑而已,穆只是顺应天意。”穆客气的一笑,站了起来,“好了,趁还能在人间游历的这段时间,清康你就好好地享受一下德川家的香火吧!我去看看我那徒弟练的雷罚咒练得怎么样了。”
“穆先生请便。”
看着穆走出房门的背影,松平清康的灵俯首,行了一个叩礼。
穆信步走在长廊上,既走过真的是蛋疼了的德川家康的寝室,又穿过了鹰和凌风相互练刀的比练道场,然后来到了柳生道场的后山之上,由于雷落这一类的咒术威力过于庞大,所以要修炼也只能跑掉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哟?怎么要来都不先说一下,好让我们下山去接你啊。”这个伪装的穆将手指搭在红唇上,做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嗬?学得还挺像吗?”穆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笑,一如兰花初绽。
“师父,那是晓,我在这里……”灰头土脸的龙翎翔从一旁走了出来,垂头丧气。
“丑死了,丑死了,”穆看着灰头土脸加垂头丧气的龙翎翔,微微嘟了一下下巴,伸出一根食指摇了一摇,带着笑意的眼梢有些许责备,“穆先生可是任何时候都要行事从容,保证神态优雅的呢。”
“咯咯咯咯……”那伪装的穆遮嘴轻笑,“师父,你是真分不出自家徒儿了?”
“喔?”听闻此言,穆眉梢轻挑,“听这话的意思,这个龙翎翔,才是真的晓咯?”
“哇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是很有易容的天分的嘛!”叉腰,龙翎翔装成的穆,毫无仪表的仰天大笑。
“别笑得那么高兴,有妆鬼给你把关,我就没担心过你的易容。反而是你的雷罚,会了几层了呢?”穆的语气淡若轻云。
在龙翎翔耳里却狂如海啸。
“学——不——会——”龙翎翔真心是哭丧着脸。
“那听你的意思,你是打算等着被贺茂忠景用雷镰踹你屁股咯?”穆又挑眉轻笑。
“师父的意思是不是我现在可以先练好护身金盾呢?”龙翎翔学着凌风眨巴着眼睛。
“嗯?不错哦。反正还有一天,我可以用雷罚先踹你屁股,如果你能受得了,我也放心把你交给贺茂忠景打理了。”可穆却不是鹰。
‘我这个师父,就算他长着一副颠倒众生的美相,加上出尘脱俗的气质,和举手投足流露出的优雅气息,都掩盖不了他有一颗腹黑的心!’
“我觉得,我们还是来谈谈雷罚的事好了。”龙翎翔忽然又信心百倍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在这边耍嘴皮子了,跟我回道场吧,你说压着白禾凌风的鬼童子我已经看过了,等下我就要取出来,你在旁边也好见习一下。”
“好耶!提前放假!”龙翎翔一脸兴奋的模样。
“好歹注意点仪表,别忘了,你现在用的是我的样子。”
穆瞥了龙翎翔一眼,走下了山去。
‘对啊,现在我用的可是师父的样子,不知道师父生气起来,或者哭起来,或者委屈起来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呢?哈哈,下次易容了照照镜子试试看?哈哈哈!呃,不对,那样会不会感觉太变态啊?’
“喂喂喂!师父!等等我!别走太快啊!”龙翎翔急忙赶上。
等到穆他们回到了柳生道场,比练道场已经空无一人,鹰和凌风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柳生晓找到了一个仆人一问,才知道轩浪醒了,鹰和凌风前去看望。
“轩浪?就是鹰的那个挂名弟子,让你开式神开到昏迷的那个孩子么?”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轩浪他……”
“哦,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不等龙翎翔说完,穆就下完了结论。
“师傅教训的是……”龙翎翔无语凝咽。
“走,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穆往前走了两步,忽又停了下来。
“师父?”龙翎翔发问。
“你带路吧,我不知道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