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四起。
连一声尖叫声都没有。
凌风整个人跌躺在地上。
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没有声响。
连海野六郎走到自己背后,凌风也没有任何响应,就像那剑劈中的是他一般,瘫软,直到海野六郎的胁差,缓缓的架在了自己的喉头之上……
“为什么,她,不走呢……”呢喃。
海野六郎的手抖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无情的忍心,竟被频频触动……
“那么,”海野六郎深吸,左手合上了凌风失了神灵的瞳目,“便去,见她吧……”
右手发力。
‘?’竟是金石交咬的触感?
‘强体!’‘龙护!’不知为何,电光火石间,心死如灰的凌风竟默开出了龙心流最霸道的护体技,然后使出了唯有在龙护强化过全身脉络之后,才能用出的龙心流终极体术。
“龙——!拳——!”
凌风反身就是一拳砸在海野六郎腹上,一股宛如被洪荒巨兽撕咬的怪力从腹部蔓延到海野六郎全身,只消一拳,即便是海野六郎这种经过强化抗打击训练的忍者,整个人都失去了战斗能力,全身疲力地趴在了凌风的身上。
“拳!”
凌风又是一拳,轰在了海野六郎的肝脏上,全身血压的飙升让海野六郎感觉整个头颅都快要爆掉了,眼睛黑灰得几乎产生了七彩凌乱的幻觉,胃部不自觉一阵抽搐,竟呕了出来,竟呕出血来!
“嚇……嚇……”
凌风推开压在身上的海野六郎,反骑在了他的身上,左手压着海野六郎的胸膛,右手高举,落点瞄准的,正正是,海野流浪的……
杀意。
“拳!”
海野六郎印堂感觉到了绝望的风压……
已决。
“凌风!不要这样!”
‘这声音?’凌风心神一紧,手中力道骤减……
“轰!”
海野六郎,背脊,一身虚汗。
偏了。
有那么一秒,海野六郎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
“噗——!”
仰天,凌风口中喷涌出的鲜血也有尺高,全身伤口同时炸裂,先头威压还若天神的他,此时此刻却像一个玩坏了的布娃娃一般,血流如注,顷刻,躺倒在地上,不知是抽搐,还是痉挛的弹动……
这便是,强行驱使这种横霸无双的反噬。
“你……你你……你听到了吗……她……她没有……没……”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凌风伤成这样,都还有力气讲一句话,虽不完成,但那脸上的笑意,却惊悚得多少都让人有些感动。
“咕。”海野六郎吞了口唾沫,当作回答。
连吃两记龙拳的他,不仅失去了行动能力,其实比起凌风的半条命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原地,但是,你这样辜负着凌风师兄的一番心意,就连是我,也略略看不过去了。”
尘埃宕定,轩浪站在已经泣如泪人的素姬身后,缓缓地说。
魅影的对边,站的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狂狮。
素姬忽地抹泪,向凌风奔去……!轩浪扯住。
“让我去问他!我有话问他!”素姬扭头,本是白艳的脸,已哭成凄红。
“有什么话,可以回家再说,”轩浪抓住素姬的手臂,反手就扣了起来,“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回到幕府,我可不是凌风师兄,也顾不得你所谓的公主脾气。”
轩浪扭头看向那平房顶上的那袭蓝衣。
“我还有,要我去做的事。”
一抹邪异的笑。
*“六郎,最近真的是弱得太厉害了,”唤出影式神之后,就一直望着屋下形势的宫泽期源吐出舌头舔着御魂的刀刃,“不过好可惜,差一点,就能看到你徒弟犯下杀戒了。”
“……”
鹰不知如何回答,若凌风真一时障眼犯了杀孽,日后的相处,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引导。
“不过,我这个败家子,貌似,还真的被你教出了些意思,”宫泽期源用御魂割破了舌尖,啜了口血,“不知道,这孩子走上修罗道,会不会和他父亲一个模样呢?”
“……”
鹰皱眉,却直中心病,无力辩驳。
“喂,我说,本州之鹰,”宫泽期源忽然变了一种玩味深长的眼神,“你该不会,连杀我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把?”
“!”
鹰失神。
“那就死去吧!”
宫泽期源骤然发难!
鹰举剑格挡,但是剑势已经大不如前……
“怎么?!心乱了吗?!什么剑强在心,侍强在魂,不是你整天挂嘴边的教条吗?!”
宫泽期源举刀起落大开大合,相比之下鹰却显得闪烁其姿。
“鹰先生!莫要被他的邪理乱了本心!”
后藤基次也察觉鹰的不对,想要上来帮阵……
“滚开!又关你什么事?!”宫泽期源只是分出一道雷息分身,就几乎缠得后藤基次无法脱身,“哼,简直是,不堪一击。”
鹰的心思乱成一团糟麻,有很多话想说,想理,却又不知道线头从何说起。
“记不记得笠山那个你差一点要杀了我的夜?”宫泽期源阴阳怪气地说着,看到鹰有些挣扎的眼神,又忍不住怪笑了,“想起来了吧,愤怒和暴力,那夜晚的你,是多完美的交响,鹰,拿逆刃刀那种搞笑的玩具,只会让你变成懦夫。”
鹰握刀的手竟然有些抖。
“但是我听说,笠山那夜,真正逼得御魂剑黯然失色的,恰恰是,逆刃刀。”
宫泽期源皱眉。
轩浪从跳上屋顶,继续说着。
“你真正的对手在这儿,我的,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