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进去,不明所以的出来,琳薇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问号。
问她多大?问她是哪天的生日?琳薇走出办公室然后停住脚步,想了一想,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平静的无一丝波澜,谁都以为这就是以后的每一天,虽平静,但也充实,可是上天却不爱这份平静。
这天,琳薇如往常一样练完舞就回到了休息室,许久没有打过照面的Ann出现在了琳薇的面前,琳薇只是抬眉给了她一个眼角的余光,没有和她找招呼,就和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本来这也是事情,除却她们在同一家娱乐公司以外,她们的确只是陌生人,或许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吧。
Ann趾高气扬的勾了勾嘴角,并没有让琳薇就这样过去的打算。她挡在了琳薇的面前,不屑的讽刺道:“真是没想到啊,作假这件事你也做得出来。”
对于Ann口中所说的作假,琳薇并没有多往心里去,毕竟那件事只有她和她姐姐浅若知道。
“我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Ann三番五次的挑衅之后,琳薇到底还是生气了,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珍贵的,她可没有时间和这个疯女人在这里耗。
“恼羞成怒?还是说被我说中痛处了?”Ann冷冷的哼了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次,Ann倒没有再继续拦在她的面前,而是主动的让开了道路,只不过在琳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启薄唇,如呼吸一般,只说了一个词。
在Ann走远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琳薇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脚上被绑上了沉重的铅石,再也迈不开一步。
为什么她会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相较于琳薇的不安,浅若这边过的却十分的平静,就如温水一般,虽无味,却很温馨。
这些日子秦语岚几乎天天往这边跑,来来回回的,感觉很是辛苦,当然,这只是浅若的认为,而当事人却丝毫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
这天下午,本在厨房准备做晚饭的浅若被秦语岚给拉了出来。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一个人无聊,你就陪阿姨聊聊天吧。”
“可是……”浅若犹豫,毕竟马上要到吃饭的点了。
秦语岚知道浅若在想些什么,于是便笑道:“没事的,等攸暮回来让他做,反正我现在还不饿。”
既然秦语岚都这样说了,浅若也就不再犹豫,便在秦语岚身边坐了下来。
北堂攸暮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样一幕,婆婆和儿媳妇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场景。北堂攸暮露出抹温暖的笑容,换了鞋便走了进去。
听见开门声,秦语岚抬头去看自家儿子,然后说:“你媳妇说饿了,快去准备晚饭去。”
浅若一怔,并没有想到秦语岚会这样说,脸微微染上了红晕。
吃过晚饭,秦语岚本打算再在浅若家待一会儿,和浅若聊会天的,可是被冷落许久的北堂修直接杀了过来,这个想法也被强行扼杀在摇篮里了。
“你怎么过来了?”秦语岚一脸不待见的样子瞅着身边这个太过把自己不当外人的男人。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北堂修悠闲的靠在沙发上瞥了眼自家老婆。
“作为他们的父亲,你当然能来。”
秦语岚话中的意思北堂修当然是听懂了的,他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说道:“那就不成了。”声音不大,但是坐在他身边的秦语岚却听得十分的真切。
“你这是算同意了。”如果你还是不同意,那我就无视你到底!在北堂修面前,秦语岚一直就是小孩子天性,这一点从没有改变过。
这个问题北堂修倒是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她的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所以就可以无需浪费口舌再去说些有的没的了。
在北堂攸暮看向浅若的时候,很有默契的,浅若也正好将视线移至到了他的身上,于是四目相对,满含深情。
这个其实早在北堂攸暮的意料之中了,他的父亲没有一次能赢他的母亲的,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定理。
北堂修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秦语岚,“还打算在这里呆着吗?”既然他都同意了,没道理他的老婆还继续留在这里。
计划圆满完成,秦语岚当然是要跟着北堂修离开的,毕竟再怎么说,她在这里的确是一个超大瓦数的电灯泡。
幸福往往就是这样,来的突然,只是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幸福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可是往往是人们不希望发生的事发生的概率更大。
不知道是哪个着急了,隔天秦语岚就早早来到浅若的住处,如今可以说是浅若和北堂攸暮的住处了。
“阿姨,您这是?”浅若疑惑不解的看着似乎很高兴的秦语岚问。
秦语岚拉过浅若的手,坐下。
“浅若,阿姨是来和你说说你们的婚礼的。”
“婚礼?”浅若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是的,婚礼。”秦语岚慈爱的拍了拍浅若的手背,继续说:“阿姨知道你从小就无父无母,和妹妹相依为命,所以阿姨想让你们早些结婚,结婚后如果你们愿意就搬去和我们一起住。”
你从小就缺失的父爱母爱我们会给你的。
这句话是秦语岚放在心里的没有说出来的话,或者真的是缘分吧,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就应该得到最好的对待。
“这个……”浅若有些迷茫,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结婚,婚礼。
秦语岚依旧笑的慈爱,“没事的,这件事就交给妈来安排,你看怎么样?”
对于称呼,秦语岚转换的十分的自然,还处在迷茫状态的浅若也没有注意到秦语岚这个小小的称呼转换。倒是一边的北堂攸暮注意到了,他侧目看了眼秦语岚。
每个人的都有属于各自的生活轨迹,不同的是,有些人虽然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但是却能有交集的机会,交汇之后是分道扬镳,还是携手共进,这就要看各自的想法了。
“怎么了?睡不着?”北堂攸暮本打算出来倒杯水的,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浅若。
北堂攸暮的问话浅若没有听到,直到人走到她身边她才有所发觉。回过神来的浅若抬头去看背对着灯光的北堂攸暮。
刺目的灯光使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光芒中他温柔的笑容是那样的不真实,这是错觉吗?还是别的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就是静不下来呢?
或者她的心事在脸上表现的太多,以至于北堂攸暮一眼就看出了她此时心中所想。
北堂攸暮坐下,将浅若轻轻揽入怀中,“是不是在为妈刚才说的婚礼的事烦恼?”
浅若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如此的情绪到底是从什么开始的?
沉寂了许久,“我没事的,你早点睡吧,晚安。”说完就站了起来。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北堂攸暮坐在沙发里久久没有动作。
不安的心情不是空穴来风,或许是因为有了默契吧。
梦境里,现实中,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有都发生了同一件事,那才可以分辨出,事实与梦境。
浅若从梦中惊醒,那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了,可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般如此的真实,以至于她已分不清她是不是还在梦中。
凌晨三点。
她已没有了睡意,于是便将床头柜上的灯点亮,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这才下了床,走到写字桌前坐了下来。
那本被放在抽屉里的笔记本已经许久不曾拿出。浅若呆坐了会,方才将抽屉打开,拿出笔记本。
日记,写过后她就不会再去看,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在对待过去的事情上也可以这样。
过去了,就不再回首。
将日记本翻开,然后目光停在了她写的最后一篇日记上面,然后看着最后一行字怔怔的走神,手中紧握着钢笔,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那一行字去掉了。
文字所在之处,纸张早已破烂,黑色的墨水连着印染了好几张纸。浅若看着,接着毫不犹豫的将后面的几张纸给撕了下来,而源头却依旧留在那里。
空洞,破败。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上总是会有那么一段充满荆棘的道路的,不论你坚持与否,前进或后退,满身伤痕那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