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下起了微雨。树枝摇曳,媚态百出。那雨飘荡的好似上天在勾勒一般。我走出了屋外,见雨中有鸟儿在自由的驰骋,我想这才是真正的自由,不拘于外物的变化,心灵飞翔在天地之中。这时子瞻走过来,我转身看着他说:“走,我们漫步雨中,论一论袁世凯在东南互保和镇压义和团里的功与过。”
“又何必在雨中呢,在这里挺好。”他说。
“仅仅是听着这潇潇雨多没意思。“我笑着看着他。
“好吧,舍命陪君子。“子瞻说着走着。
“你以为东南互保是好还是不好呢?”我看着雨问。
“我们从张之洞,刘坤一,李鸿章,袁世凯的表现来看东南互保应该是好的,这一班的老臣竟如此统一,难道不说明问题了吗?”子瞻说。
“可是那时候,在北京的来犯之敌仅有40000人,袁世凯的新军20000人,再加上数万的淮勇,以及义和团不一定会败给联军。我中华也不会受此侮辱。”我愤慨的说.“八国联军派来了四万,谁知会不会派来更多,倘若派来更多,打败了各路督抚,那么有被瓜分的危险。”子瞻说。
“我想不会被瓜分吧,此时的列强大都是为了利益才进攻中国的,并不是为了占有广大的土地。”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消灭了军队的有生力量,列强即使不占有土地,也是可以赚取他们的利益,可是既然没有军队有生的力量,有谁不去占有那土地呢?“子瞻说。
“我想列强不会大规模的和清朝作战,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土地没有办法分。“我说。
“哈哈哈哈,你怎么会这样想,他们无需和清朝大规模作战,清朝需要大规模的应对罢了,东南互保意义绝对积极的。“子瞻说。
好吧,我同意你的观点。“我漫不惊心的说着。这时雨越下越大,好似天空水倾倒一样。
“这雨太为难人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大声说。
“还没有讨论完呢?袁世凯血腥镇压了义和团的运动你以为如何?”子瞻毫不在乎雨变大了。
“如果不血腥镇压的结果,义和团会和洋人打起来,会像天津附近的义和团一样被消灭,还会激起山东德国军队,到时德国真的发兵也未尝可知。再说,德国对于山东那是惦记着,只是袁世凯和他那二万新军还能给他们一些威慑力。我们就说不镇压,向慈禧一样默认义和团存在,只会激起更加大的民族仇恨。说列强烧杀固然有错。在列强没有进兵之前,义和团对他们烧杀难道就对了吗?”子瞻说。
“可是在列强没有发兵以前,洋人就剥夺了很多人的生计,不仅有文明的剥夺,还有强盗似的占有。义和团的存在难道错了吗?”我说。
“有句话说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义和团存在是因为来自多方面的原因,如果中国的历史缺少了陈胜,吴起,黄巢,李自成等人,那历史该失去多少的趣味。”子瞻说。
“那袁世凯血腥镇压义和团难道就对了吗?”我问。
“袁世凯只是代表一派的利益,我们打个比方:太平天国运动时有个后起的领袖,叫李秀成,此人智谋胸襟胆略非凡,足可以说是一代枭雄。可是他死了没有人给他歌功颂德,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错的,他失败是被评价他错的唯一原因。但是他不是渺小的,他是带着伟大的失败死的,他就是成功的。古今多少人不能选择自己的阵营,就算能选择,也或甘愿走自己应该有的英雄之风。义和团只是在矛盾中激起的较弱的一方势力,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它的存在都是不可能的。”子瞻说。
“我感觉历史好像根本就不是让我们评价对错的一样,它要是能把它当做一事实来发生,或许更好一些。”我说。
“历史本无对错,是人心在作祟,这不是什么形而上学,这是对事实的另一种表达。”子瞻说。
“你这样说让我想起六祖慧能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两人在斗佛法,一人说是风动,一人说是幡动。慧能妙语惊人说了一句:”仁者心动。“,二人惊叹着慧能佛理高,境界深。我感觉这和唯物主义在方法上本来就是一致的,都是经过感性的理解,通过归纳,概括得到理性的认识。只是二中哲学的世界观,所行走的路线不一样。我们从唯物角度来出发的话,可以选取旗杆作为参照物,说旗是动的。我感觉佛学从人性来出发,而唯物往往是从整个世界来看。”我岔开话题说。
“既然跑到佛学了我们就论论它,佛学讲究的是由空悟空,再由空悟空的一个过程。直到最后,无空也无有。当然,这种悟不是在单方面,而是面向着很多的方面。而唯物主义呢,从事物的表象出发,经过感性的认识,理性的归纳,得到结论,再投入到实践中去检验,这就像佛学对人心过程发展是完全一致的。所不同的在于,佛学他本来是由于对尘世痛苦的一种挣脱,它来自源于对人心的禁欲。而唯物这关注的是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发展,以期得到规律,以便更好的为人服务。也可以说是为生活服务。它是靠着一种满足人欲望的一个过程。”子瞻说。
“照这样说,我们也无需批斗佛学,佛学只是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另一种表达。”我说。
“我相信释迦摩尼当初创办佛学并不是仅仅建立在一种空洞的空或有之中,因为从事实上来说是不可能的。释迦摩尼本来是一个王子,他对物质欲望的占有和对权力名誉的向往已经很低了。他所要的只是一种内心的平静。那么,佛学是建立在人对物质基础之上的,并没有摆脱物质,佛学并不是一种伪学派,我想说佛学并不应该让统治者神化,应该返归佛学本来的面貌。“子瞻说。
“这段话说的漂亮呀,在中国是没有纯粹的哲学的,它都和统治阶级联系在了一起,扭曲了它们本质的内涵。这样说来子瞻兄没有宗教信仰了。“我说。
“不是的,我是有宗教信仰的,在我看来。佛祖不想让世间人带着对美好的向往而饿死,上帝也不想让好人一直受委屈。公平应该是来自于我们生存的空间,我们假设我们在这个世界受苦,在另一个维度里得到了补偿。和今天我委屈的侍奉着一个如狗一样的人,明天我发达了像狗一样对待那个人一样毫无区别。一样的可耻。一样的没有道德可言。真正的宗教应该是在上帝的维度里,在佛祖出没的地方。它们应该和我们在一起,没有隔阂的在一起。“子瞻说。
“看来信仰和宗教无关,信仰来自内心和肉体真正的合二唯一。消除肉身,灵魂就没了,那信仰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了,你成了人们悟信仰的工具。灵魂的痛苦,肉体难道能高兴起来,显然不能。人是自己的宗教,信仰就是你的自己所拥有的物质与灵魂的平衡。这就是“我教”。“我笑着给子瞻的宗教起了一个名字。
“文举兄说的好,儒家在这一方面就有点接近,只是儒家把人的生命的历程限制在了一条道上。在那时单一的世界是可以的,在现在全方位的世界里,是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的。修身很好,齐家就有点违反自由的生活,平天下岂不是要造反。“子瞻说。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子瞻兄生活在清朝,可以对这些东西有现在的思考呢?“我不禁的问。
“与时俱进吗?“子瞻说。
“那你是怎么与时俱进的。““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我们来说说道家吧!“子瞻转移话题说。
“道家追求的是清净无为,以我看来就是自己过足温饱,不为世事烦恼。“我说。
“道家在改造自己生命上下功夫,它即注重人的心里,又没有佛学那么追求空,它也注重肉体,注重肉体的细微变化。然后平衡阴阳,得到一种清净无为的境界。“子瞻说。
“我感觉道教在追求方面具有某种普适性。我感觉道教是包含在刚才我们说的“我教”里的,道教只是对人的一种特殊的要求。从而达到一种平和。“我说。
这时雨停了,风吹来感觉有点冷。’子瞻兄,我们还是回去吧,别冻病了,理论没有事实实在。“哈哈哈哈,我们笑着回到了那个古朴泛香的屋子里,我换上了长袍,感受着别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