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缘快马加鞭来到城门口,被守城的侍卫拦下,青缘猛拉缰绳欲要冲城,就听见古跃熙紧随其后厉声道:“澄郡主与本太子有事要找父皇,你们也敢阻拦么?”
侍卫见状迟疑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退开了去。青缘一扬马鞭,顿时消失在了宏伟的皇城内,古跃熙心中甚是担心,她这样莽撞御马进宫,如若皇上有意追究,只怕难逃其咎,想到这里,他反而顾不了太多,双腿用力猛夹马腹,速速跟了上去!!
青缘来到养心殿外,急急地要求面见皇上,福公公为难的拦过她:“王妃又何必再冒险呢!”
“公公又怎么会懂我的苦,还请公公通报一声!青缘在这谢过了!”说着微微欠身。
“王妃真是折煞奴才了,快快起身吧!只是皇上日夜忙于政事,刚刚闲下身…”
“事到如今,皇上他还有心思休息么!!”
“哎呦!!王妃可不敢这么说,皇上他…”正说着,殿内传来皇上浑厚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青缘神色一缓,提步走进了大殿。
“皇上,求您开恩啊!!父亲绝无谋反之意,还望皇上三思呀!”她跪在冰凉的地上,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她又怎会不知这些都是徒劳,二哥都已经说了,幕后之人正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说,他操纵者人民的生死大权,这一切,从他开始谋划之时就已成定局,可是就是这样,她还是得求他,得求他…
皇上眯着双眼,慵懒的抬抬手:“你且起来,朕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你的罪责,你可知道,朕要真的算起来,你的罪状只怕早已不是因为有一个澄郡主的名分就算了的,你若再这般执迷不悟,朕可不敢保证你会继续安然无恙!”
青缘心中一寒,隐去眼中的泪水:“如果是这样,青缘恳求皇上降罪!”
皇上听罢眉峰一聚,怒气罩慢龙颜,他一甩袖,背过身去:“妇人之思!顽冥不化”
青缘见状,再次叩拜道:“求皇上赐罪,若家人无幸存活,青缘又岂能安心苟活于世!!”
皇上微微眯眼转过身来:“你可知夏臣风现在何处!”
青缘震惊的抬起头,瞳孔骤缩:“皇上,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你杀么!!”
“放肆,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好,你不是想死么,那朕就成全你…”
青缘闭上了双眼,庄严地接受了死亡的宣判,此时她心如止水般平静,这对于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父皇,不可呀!!”古跃亭刚好赶来,听到皇上这样说,他只觉头脑发胀,赶忙制止。
青缘依然跪在地上,见来人是古跃亭,她顿时心生厌恶,别过脸去!
古跃亭焦急的跪在地上“父皇三思呀,缘儿也是救父心切,望父皇收回成命!”
见皇上并未理会,他起身伏在皇上耳边浅浅说了几句,皇上脸色迅速收敛不少,他扬扬衣袖:“罢了罢了,夏青缘,你只管好好做你的王妃,否则跃亭可是保不了你的!!你下去吧!”
青缘重重跌在地板上,绝望的泪水瞬间倾泻下来,原来,二哥他们说的很对,皇上,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原因,你就这么狠心的要至我们于死地么!!她的心顷刻间坠入无底的深渊中,再也温暖不起来了。她挣扎着站起身,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王妃,什么郡主,她不稀罕,她只想和家人呆在一起,有错么!!!皇上,你知不知道,你才是那个干涉我们的人,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夏青缘,永远不会忘记,永远……这种痛,我会加倍还给你!!!
想到这里,她再也克制不住,伏在地上狠狠地哭出了声,古跃熙一直立在走廊,见青缘倒地哭泣,他一阵心痛欲要向前,却见古跃亭踏出养心殿,他终是止住了脚步。古跃亭见她如此无力的倒在地上,心疼的搂住她:“缘儿,别这样,别这样…”
青缘突然止住哭声,她挣开古跃亭的怀抱,正身跪在他面前,重重地磕着头:“王爷,青缘求你了,求你了,你可不可以替父亲求求情,你帮帮缘儿可好…帮帮我们可好,求你了…”她双手死命拽着古跃亭的衣袖,满脸的谦卑与屈尊。
古跃亭喉头一紧,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她竟然,在求自己,她在求自己,她该有多痛…
远处,古跃熙注视着这一切,他双拳紧握,指节发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般卑微的求着他,躺在他怀里难过,他心中就似一团烈火燃烧般难耐。他眸光流转,却瞧见远方一名女子也在注视着这一幕,定睛一看,原来是静妃!!!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抬头看看日头,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看来他得抓紧时间了。
夏臣风御马来到皇城门口,望着这层层叠叠的宫墙,他攥紧了缰绳。自己一人力量单薄,如今家族深陷泥沼,自己怎能坐视不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弑君。拥立太子逼位,只要与太子里应外合,一切就好办多了。
江湖上的朋友都已经埋伏在法场周围,随时待命,想到这里,他沉了沉气,正欲扬鞭,就见城门里飞奔出一男子,走近一看原来是陆严,他走上前来:“夏兄,切莫冲动!!”说着示意夏臣风走至一边,他压低声音:“事情或许有转机,你此次前去必是凶多吉少,太子吩咐让我们静观其变!!”
他看了看夏臣风俊逸的脸颊,无奈的摇摇头:“夏兄还是先回去吧,一有消息,陆某定当第一时间转告!”
夏臣风听罢,想来太子是想出了办法,或许夏家真是命不该绝,他抬眼看看陆严,既然自己起不了作用,还是先做自己该做的吧!他一拱手:“那夏某先行告辞!!”说着翻身上了马。
“等等!!!”
夏臣风拉住缰绳,转过身。
“记住,劫法场之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夏臣风一惊,略微皱皱眉头,想不到太子什么都猜到了“劳太子费心了,在下告辞!!”话音刚落,马儿已经飞跃出去。
青缘抚干泪水,整整头饰与衣衫,缓缓起身,她的脸上已是一片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古跃亭担心的伸手扶住她,青缘轻轻拨开他的手,冷冷的说:“我想一个人静静,还望王爷成全!!”说罢径自离去,古跃亭就此呆住,痛心的垂下了头。
青缘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宫外走去,她已然想好,她要去法场,即使要让自己忍受生离死别之痛,她也要亲自送家人一程!
一路上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她紧紧揪住衣袂,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理会这些闲言闲语。
马上就要午时了,她疾步向法场上赶去,终于到了法场,围观的人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她好容易才挤到最前面。
她远远地看见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此时他们身着囚服,手脚均被铁链禁锢着……眼泪瞬间模糊视线,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她渐渐冷静下来,是呀,自古以来有三种臣子是无法长留于世的1功高盖主2结党营私3位高权重。而这些情况父亲占了两条,所以皇上的这个子必是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