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缘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窗外渐渐安静,她起身拉开了门,雨后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抬抬嘴角,来到书桌前轻执毛笔,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写上了行行小楷。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伊人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未昏时,月半明时。
惠空,你可好?
天边渐渐出现了鱼肚白,青缘才觉一丝困顿,她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朝床榻边走去!!!
夏臣风紧皱眉头盯着床铺上脸色白如纸的林墨渊,他高烧不退,但却四肢冰凉,看来他不可再耽搁下去,得速速请医生前来看看了。
林墨渊游弋在梦境中,他站在树林深处,远处妙人在向自己挥手,她想要拥住她,却又什么都抓不住,他痴痴笑笑,怎么感觉,缘儿,我就要失去你了,永远…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天色渐亮,弄梅端着茶盆走进房中,看见青缘顿时大惊失色:“缘儿,你怎么趴在窗边,难道你一晚没睡?”
见青缘没有应答,她心急的放下盆子,走过去:“怎么?有心事?”
青缘抬起头,脸色苍白,两眼空洞无神。
弄梅一阵心惊,这是怎么了,昨晚可是有发生什么,自从上次青缘便吩咐不让她晚上伺候自己了,她倒有几分自责,担忧的问:“缘儿,可要唤太医么,莫要吓奴婢呀!!”
青缘无力的摇摇头:“弄梅姐姐,我这里好像被什么掏空了,很难受!”弄梅顺着她的话向她抚上自己心口的地方望去,顿时眉头锁得更紧了,她轻轻拥住青缘:“缘儿,可是想中书大人了?”
青缘浑身一颤,她紧紧拉住弄梅的手:“弄梅姐姐,我感觉很不好,很不好,我担心他会出事,能不能…”
弄梅反握住她冰冷的手,点了点头:“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缘儿放心吧!!”说罢,她急忙起身,向门外奔去。
朝堂上众臣又开始纷纷进言,要求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本来古跃熙不想理会,可偏偏有人觐见,说夏青缘蛊惑君心,祸国殃民,要求皇上法办夏青缘。
古跃熙听后,龙颜大怒,当众公布一则令人倍感震惊的诏文:立夏青缘为后。
重臣皆骇,齐齐跪倒,大呼皇上三思。
古跃熙也知,在重臣眼中,青缘仍旧是罪臣古跃亭的结发妻子,如今古跃亭尚在,岂有一女共侍二夫之理。他眼角微挑,看着左前方空出来的两个位子,他皱了皱眉,一挥袖袍:“退朝!”
很快,诏书便下达到了碧霄宫,小路子捧着诏书恭敬的候在门外:“夏青缘接旨!”
青缘一听,心中不注疑惑,她尚未梳洗,此时心急的整理了发鬓焦躁的出了门,恭身跪下:“夏青缘接旨!!”
小路子尖利的声音透着严肃:“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夏氏,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聪明贤淑,深得朕心,册立夏氏青缘为皇后,执掌凤印,母仪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话音未落,青缘只觉脑部嗡的一声,两眼一阵发黑,只觉周身气力全被掏空,她便失去意识,向后倒去。
他,还是这么做了!!!——
啊嘘!!写到这里芍子不得不长舒一口气了,终于终于把青缘的身份定了,且不说她能不能与皇上在一起,但总之不能让她这样耗着吧,再说也不符合熙皇上的作风,他最终还是会给我们缘儿名分的,可是芍子也纠结了,那我们缘儿最爱的小墨肿么办呢,后面会很虐大家期待吧!——
弄梅跑进屋内,见古跃熙沉着脸坐在床榻边,青缘虚弱的躺在床上,她一阵慌乱,俯身跪倒:“皇上吉祥,奴婢该死!!”
古跃熙冰冷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来自天界:“看来是缘儿平日里太宠着你们了,她身子这般虚弱,你们做奴才的不在身边侍奉,成何体统!!”
弄梅只觉一阵委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呀,早上离开时缘儿的脸色便很不好,她应该吩咐其他人好好照顾她的:“皇上恕罪,奴婢知错!!”
正说着,陆严从外面焦急的走进来伏在古跃熙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觉古跃熙的脸色越来越阴暗:“岂有此理!!”他怒喝道。
吓得弄梅向后瑟缩着,她胆怯的抬眼瞄着古跃熙。
古跃熙缓缓起身,回头又担心的望了望青缘,厉声道:“好好伺候皇后,如有半点怠慢,朕唯你试问!!”说罢与陆严一起走了出去。
弄梅一听,倒吸了一口气,她来不及多想,赶紧俯身应到:“奴婢遵命!!”见他们已经走远,她颤巍巍起身,拉过身后的小宫女问道:“皇上刚说的皇后是怎么回事,主子她怎么会晕倒呢!!”
“姐姐有所不知,皇上早晨发布诏书立咱们主子为皇后了,主子一听便晕倒了。太医说是太过劳累,加之心中郁结太深又休息不好所导致的!”
弄梅愣在原地,许久都未缓过神来,她无力的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她提步来到床榻边,看着床上倾城的妙人,她脸色毫无血色,樱唇上更是苍白如纸,她的泪水顷刻间簇簇落下,她拉住青缘的手:“缘儿,一路走来,你与中书大人爱的实在是太辛苦了,如今他倒在病榻上,而你也昏迷不醒,你让弄梅怎么办,皇上他立你为后了,本来,弄梅该为你好好庆祝一番,可是我心知你心中放不下中书大人,如此,弄梅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些呢!该怎么做,才能替你分担呢!”说罢,她趴在青缘身边,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