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拂若替那些人开口,道,“那你到告诉我?你不会说,你是因为单单纯纯的嫂子,就许下那么大的承诺吧?”
靛衣少年收回剑,沉默,方道,“恕难奉告。”
拂若莫名挤下了一丝苦笑——这名靛衣少年,真的很像她。她放轻了手中的剑,坐在水边的石墩上,默默叙述着自己的故事。
“阿澈说,橙子喜欢那个凡间女子……要我成全他。我不肯。后来,暗月创就让我给阿澈守墓,他说,如果等橙子的后代来了,我还活着,就允许我杀了他的后代,以消昔日之仇。”
“这样残忍,海承海皇怎么会答应?”振衣不忍道。
海国先代女权使摇头,道,“橙子太温柔,太善良,他说,那时我一定会放弃的——可他错了!”拂若的声音蓦然狠厉,连美丽的容颜都狰狞起来,“知道吗?我为了等到这一天,我让诺儿杀了我……熬尽我的血肉,碾碎成分,画在阿澈的棺木上,就是为了能无穷无尽地活着,等到橙子的后代来,然后——杀了他!”
海国先代女权使蓦然飞身向定桓飞去,手中为苍剑迅速出鞘。
靛影一闪,那为苍剑只是削下定桓一缕蓝发。
可是瞬间,却有奇异的光芒展现。
“不许拔剑!”海国先代女权使蓦然冷斥,身形也飘回三丈,至水池边上,道,“我在剑上施了咒,你若敢拔剑,他就会死!”
海国女权使的剑尖空指着定桓的方向,带着森然的光芒。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你若敢拔剑,他就会死。
他答应过誉儿,此生之年不可见鲛人在他面前死去。遑论让一个鲛人因为自己的行为直接死亡呢?
从未有一句话,对那名靛衣少年起过如此沉重的压力。
那名与海承海皇,拓海海皇,沈诺祭司齐名在青史中的海国先代女权使,海国四位元勋之一,竟是如此凌厉。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便让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如今,必然是要先和她斗争,让她消除诅咒才可。
暗月寒只得上前。
拂若是不会留着他的。
招招狠绝,完全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功夫。
季寒弹指,震开拂若权使的一次次攻击,却显得极其吃力。右手吸引,竟然是把先前震开的的靛色笛子吸引来,勉强与拂若对敌。
“这……也是一把剑?”振衣不傻,纵然暗月寒修为再高,也不可能用一把笛子与拂若对阵;就算是他再傻,也能看出来,那笛子来历不凡。
他转头,看定桓。鲛人男子摇头,道,“我和公子不熟……这样隐私的东西,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振衣叹气,只能默默祈祷暗月寒别输。
明明是术法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那靛衣少年到底是什么心性?非要用剑来比!
那名靛衣少年素来内敛沉稳,遇事冷静。就算是棋逢对手,好胜心起,又何必如此不自持?这么做,却是把他们大漠人的心生生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