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说她的,为何要扯上几位建国元勋?
“诺儿……诺儿她也是那么喜欢国师,为了国师竟然到伊宁的鬼地方就埋葬自己的青春……她好歹如今,她的后代也做了海国的皇帝……只有我,我什么也没有!”
沈诺祭司之所以去伊宁山脉是为了无名智者?
那名鲛人,竟然为了冥灵之身变身了?
造物者昔日创造出鲛人这个种族就是如此的残酷,给了他们选择幸福的同时,不允许自己的任何反抗。只要心里有了萌动,身体就会有不可逆转的改变。
谁能想到,千年前的乱世,除了拓海海皇和崇帝这段悱恻缠绵的爱情之外,还有着多少埋葬在青史中的爱恋。
“我就奇怪……为何……为何你过阿澈化作的潮水时,她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你是她的子孙,是她的后代,身体有她的血脉,她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拂若眼角不断化作明珠,断断续续道。
那水也显得极其温婉,水面移动,竟然展现出一张微笑的笑脸来。
这是,在跟她的子孙打招呼吗?
那池海水,是拓海海皇的遗体?
是,他的祖母吗?
他自幼便是遭逢各种变动,对暗月家感情极淡,但如今见了这一池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在心中酝酿。
他贴在墙壁上,只觉心烦意乱,脑中乱成一团,什么都不愿意想。
“你那把笛子,是潇越吧?”拂若跪在地上,洁白的海誓花衣却是没沾染上半分泥土——她毕竟是冥灵女子,不属于这个世界。
熬其血肉,磨其筋骨,捣碎成粉,化作棺木上的符咒,只为千年后杀一个人。
这样,真的值得吗?
他此生全心全意爱的女子,唯有凝儿一人。可是,他对凝儿的爱,与拂若权使对海承海皇的爱恋截然不同。
爱与恨是一种情绪的两种表现,爱情固然可以刻骨铭心,便如兄长之于凝儿。但是,千年之后,那些未变的爱恋,传说的爱恋,也不过是漫漫黄沙。
暗月寒茫然至极,只是盯着水面,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自然不会回答她。
“呵呵……”海国先代女权使苦笑,道,“难怪你问我……我看东西实在太重表面而不用心,那把剑,是潇越啊!是橙子的佩剑,潇越……我爱橙子一千多年,如今他身边之物眼睁睁在我面前,我竟然认不得了!”
说着,海国先代女权使竟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暗月寒敛了敛风衣,方踉踉跄跄向那巨大的银白海螺走去。
血,顺着靛色的风衣落下,滴滴答答,蜿蜒了一地。
海螺,代表着鲛人族的圣物。
与血珊瑚一样。
若是有什么东西是海螺形状,他的主人,不是天潢贵胄,就是罪恶滔天。千鸣玉是这样,棺木也是这样。
螺棺上用湛蓝的粉末写着里面所盛放人的性命。
自然是用鲛人古语。
拓海海皇生前得不到的东西,崇帝在她死后为她做了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