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似乎是害怕,或是受了凉嫌冷,只是紧紧抓着衣角,不肯露出脸来。
“辰溪,是你吗?”红衣的女子见了,跑到马前,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便死活把蛮荒女子从马上拽了下来。
那张脸红透了,用衣襟遮挡着,似乎不敢见人。
“辰溪,真的是你!”见她,红衣女子一把抱住好友。
靛衣少年从马上下来,将缰绳系在树上,背对着众人,并不说话。
“季寒!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
很快,就有热情的大漠汉子上前来将他围住,打起招呼来。
靛衣少年的眼里似乎有疑惑闪过,颇为深沉地看了振衣一眼,方道,“辰溪的那一份,你们还没给她。而且,振衣少主答应给我的东西,也没兑现。”
振衣便道,“我马上让人清理出来,给……寒公子和辰溪。”
他在暗月寒的名字处,停顿一下,才道。
“振衣季克奇!”察察听了兄长的话,气得大吼,道,“你怎么这么笨啊!辰溪都回来了!不就是为了找你吗?难不成真是看上那两个钱了?女孩子心里说不出口罢了!你倒好!我告诉你,你以后去寺庙里当和尚吧!我不管你了!”
“……”
待一切处理完毕,靛衣少年接过一个油纸包裹的包袱,便未曾细看,放入风衣中。
他风衣中必然是有储物戒之类的术法道具,不然凭他清瘦的身材,一定能看出包袱。
“公子不点点吗?”白衣少主见他未曾打开,便收起来,不由发问。
靛衣少年摇头,道,“少主是守信之人。”
“公子如此,倒是让振衣汗颜。”白衣少主道。
暗月寒只是从树上解开缰绳,牵着马,并未骑。
振衣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送送公子。”
靛衣少年并未表态,只是牵着马缓慢走着。
“少主没有说出我的身份?”
振衣苦笑,幽幽看了身旁人一眼,漆黑的眸子中深不见底,“有什么意义么?只是让弟兄们害怕,让公子烦恼罢了……而且凭公子的性子,必然不会说出去。振衣只需要当与我同行的季寒是一个普通旅人便可。”
暗月寒一边牵着马匹,只是淡淡道,“少主不服。”
“那是自然……”振衣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心情,声音中也不知不觉带了讽刺之意,“十六公子果真离经叛道,竟然来挖自己祖宗的坟墓。真不知道若是圣皇知道了,会如何想?”
言毕,才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刻薄尖锐,振衣懊悔,却并未致歉。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清浅淡然,似乎轻轻带了笑意一点,只是道,“我虽不知暗月决如何想,却知,暗月创答应了。”
振衣不由停下脚步,眉间锁住,细细打量了暗月寒,方问,“公子何出此言?”
靛衣少年手入风衣,出来时,手中已浅浅的覆着绿水晶所制成的书简,双手握住,递给白衣少主,“这是我在陵墓中所见的。”
白衣少主将信将疑,解开细绳,展开阅读,随着内容不断进入脑海,他的白玉手指竟轻微颤抖,“这是……这是……”
身旁的靛衣少年缓缓接下,“是千古一帝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