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学后方旭就陪我去选舞会的裙子。那是E城最著名的服装店“妮卡”,那是好多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因为那些衣服设计独特、引人注目,听说是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师安妮设计的,但是在这些衣服美丽的同时,同样它的价格也达到了世界级的巅峰——比如说一件礼服,最便宜的也是七八万。
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奢华的店面,里面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漂亮,琳琅满目,让我目不暇接。我在一个个橱窗面前惊呼着,可是总是看一阵子就到另一款面前去看一阵子,最后逛了两三小时一件也没买下来。“真好看啊!”好不容易看完了每一款裙子,我惊呼着。“好看怎么不买啊!”“估计又是只看不买的吧?我都工作了几年了,一个买下来的人都没有!”我听见身边的服务员窃窃私语我的心还真是不好受。其实这钱也是方旭出,方旭也不是买不起,只是我觉得良心过不去罢了。我听了她们的话,很是惭愧,便走到方旭面前,拉拉他的衣角,很轻很轻地说:“方旭,这里不适合我,我们走吧!”方旭盯着我看了好久,才说:“你是不是觉得太贵了?”我点点头。“没关系,这件衣服算是合约福利吧!”他笑道。没错,这么点钱,对于方旭来说不足挂齿,可是……我的良心过不去啊!他见我久久不去挑选,就只好说:“那这样吧,你出一半,我出一半,这总可以了吧?”“嗯!”我点点头。
最后经过精挑细选,我最终选的是一条轻纱雪纺鹅蛋黄色的连衣短裙,一款粉红色的小礼帽和一双浅粉色高跟舞鞋,这样显得我成熟又可爱,只是应该会很贵吧?由于没有带那么多钱,我就只好让方旭先负责代付一下了。
那些服务生看见终于有人买衣服了,高兴得简直要蹦起来,就比老板都高兴。
我提着装着裙子的精致的小袋子,有点担心地问他:“方旭,你说吧,需要多少钱买下来?我会尽量给你的!”“不太多,三千。”方旭不看我的脸。我知道他是在骗我,于是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他没有再回答。
我坐着他的车,和他一起来到了一个聚会厅。这个聚会厅很奢侈,地板都是用紫水晶做的,吊灯是用钻石做的,就连乐队都是专业的。看得出来那些谈话舞蹈的人都是些高层人士,赴约这场舞宴,明非就是为着利益来的。我撇撇嘴。
方父看见方旭带着我来了,连忙来迎接,看见我穿的衣服,连忙夸:“那夏啊,你还真是会搭配衣服!”“伯父过奖了。”我腼腆地说道。
方父走到舞厅的中央的舞台上,让大家都静下来。他说道:“各位老板们,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舞宴。其实这一次舞宴,都是为了我的儿媳妇准备的。”方父激动地说,然后指向我的位置,说道:“那夏小姐!”所有人都看向我,一边不住地鼓掌拍马屁,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么,接下来就请那夏小姐为我们跳一支开场舞!”方父激动地喊道,然后把我拉上了舞台。
舞台的灯光有些亮,有些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看见方旭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对他自信地笑笑,示意他我没问题。
听着台下激烈的欢呼声,我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么,我今天为大家带来的开场舞是一曲探戈,我想请我家的方旭~来和我一起共舞!”“噢噢噢!”台下又一阵掌声,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方旭的位置。方旭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有些胆怯,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状态,大方地走上台来,做了一个那天舞会的动作——“美丽的那夏,请问你愿意与我共舞吗?”我微微一愣,脸上有些绯红,微微笑着说:“很荣幸。”
在一曲悠扬的外国钢琴乐曲中,我们俩开始翩翩起舞。他的轮廓那么清晰,那么帅气,看得我移不开眼睛,他也一脸陶醉地看着我。我们俩的配合非常完美,在最末的时候,他突然趴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那夏,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听着他这么说,我的脸又红了。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在做作,但是,无论他怎么想的,可是我却深深地沉醉在了这场“梦”里面。
就在我鞠躬的那一刻,我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形。我不能确定,但是那种感觉,一定不会有错!一定是他!我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他,他会怎么想?我突然有些愧疚。
“那夏,你怎么了?”我和方旭坐在了舞厅角落的一个座位上。“啊?”我这才回过神来,“没有……什么都没有的,你,你想多了。”我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因为只要我一说谎我的脸就会红。
“不要骗我,你脸都红了。”方旭看着我。“我……只是遇到了一个熟人而已……”我躲闪着,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连忙说,“对了,那个……今天晚自习……我还得赶回去,我,我就先走了啊……”然后提上包要离开。
“站住。”方旭在后面冷冷地说。我被这声音镇住了,只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有什么事吗……”我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哦,没事,只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晚自习早就完了。”方旭说。“是,是吗……没有吧?”我知道我刚才的理由是在太好识破了,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先走了啊……”
“到底怎么了。”方旭的声音不像是在问人,更像是在回答。“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连忙搪塞过去。
“那夏,我找你有点事。”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糟了,果然是他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方旭看着面前这个人,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爸爸邀请了我家,你说我怎么在这里?”夏雨泽的声音。那种温柔的声音中掩饰不了的是那抹悲愤。
“有什么是在这里说。”方旭重新坐下,冷漠地细抿着一杯红酒。
夏雨泽并不理会,于是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那夏,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吧,你爱的人到底是他是我?”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雨泽……请给我点时间,只是十天,可以吗?十天后,我再也不会和方旭有什么瓜葛了!”说完后我就有点后悔,这句话不久证明了我对方旭根本没有感觉了吗?我有点试探性地朝后面望去。方旭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拿着酒杯品酒。他怎么会有反应呢?我有些伤感地低下头。夏雨泽担忧地看着我:“我知道了,可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嗯……你快走吧,被伯父看见就不好了。”“好。”
我身子一瘫软,我整个人就瘫坐来了地上。我好想在刚刚那两句话里承认了一些不真实的事!可是,就算我说了这些话,方旭也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吧?他怎么会……怎么可能理会呢?
今天的舞会就这么结束了。方旭,我对你的爱,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