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四面八方涌入的自己的军队,齐予轩笑得异常好看,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睥睨天地。
钱右相就是一个蛀虫,相辅之位永远填不满他的虎口,从登基后的第一年,尚且年幼的齐予轩便已经知晓。
原本年幼无权,他只能依靠钱右相发号司令。好在那时钱右相还比较隐晦,到了什么时候,他开始如此大胆的反叛到这个皇宫已经容不下他了呢?
齐予轩迎着清晨的风心情无比舒畅。
正装侍卫跪在他的脚边:“现在已经将钱右相包围,活捉钱右相指日可待,皇上,现在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大人已经候在门外,让他们进来么?”
齐予轩抬起手中的剑:“不必,让他们候着,等活捉到钱右相之后再上朝。”
“是。”侍卫恭敬的退下去。第一次见皇帝如此有天威,以前好像都是蛰伏休养一般,今日他顶立天地的俯首天下。
“他们的人头可还留着?”齐予轩侧头看向宫千夜。
宫千夜勾起好看的笑容:“自然。等会摆在上朝的大殿好了,你养的狗都是不知道死亡的恐怖,就不知道活着的可贵!”
“狗?”齐予轩侧过头看向宫千夜:“顽劣的个性从来都不会改!他们是朕的臣子,是天下的臣子。”
“对我来说都一样。”宫千夜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看着大殿下面的狼藉。“不过是朝廷的走狗而已!”
“你这般大胆敢言,我真的很喜欢!”齐予轩夸赞,“江湖对你太说太小了,你可愿意陪我守着天下?”
“你忘了我们约定么?我十几年帮你策划拔掉钱右相这个蛀虫,现在是时候让我宫家在江湖立威之时了。”宫千夜跃上栏杆,侧身坐着。一阵大风袭来,衣衫猎猎作响。
“好!朕为你出兵,重改江湖格局!你替朕看着另外一个天下。”齐予轩早就知道宫千夜所决定的,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
天下已定。钱右相被活捉,齐予轩命人将他带到朝堂之时,看到两侧陈列的头颅被活活吓死,叱咤风云的钱右相不曾想到,齐予轩早已抱着除掉他的心思。
皇帝的这一震慑,让所有官员臣服。天下迎来了美妙的春季,久旱的百姓迎来的滋润万物的春雨。
而在这个京城小小的另一处,孙沐雪身穿着丧服为薛卿俊安葬,薛家人、沈温煜、宫千夜、公孙景、小诺和钱臣枫都参加。
悲乐不绝于耳,葬礼上孙沐雪第一次见到苍老的薛父,还有年轻、妖艳的薛母。薛老爷显然有些老泪纵横之感,可漂亮的薛夫人却勾着有一颗美人痣的唇角。
孙沐雪张开手看着手上赵家传家的玉佩,温柔的触感和漂亮红色瑕疵。沈温煜拍拍她的肩膀:“逝者已逝。节哀。”
孙沐雪露出有些苍白的笑容,颔首。她握着沈温煜的手,将那个家传的玉佩放到他的手中:“姐姐一辈子都不曾给过你什么,娘亲曾经把这个家传玉佩给我,只可惜……现在姐姐把它给你,你要好好保存,也不往复爹娘的心意。”
沈温煜接过玉佩,细细看了看。将它重新带到孙沐雪的脖颈上:“这玉佩还是姐姐带最好看了。姐姐还在,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况且皇上打算给父亲翻案,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是啊……”
“吉时已到。”
老夫喊着,棺中薛卿俊容颜依旧,似乎嘴角还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棺材的盖子将里面的男子遮盖。
孙沐雪终于抑制不住哭了出来。直到整个丧礼完毕,直到再也见不到薛卿俊的脸。
每个人在难过的时候都会想着如果,如果爹不曾将阿俊带回来,如果他们分开后不曾再相认,他只是江南四公子的薛卿俊而她只是没落家族的小姐。是不是,阿俊就不会死?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重来,不会重复。
“喂。”宫千夜打着哈欠走到孙沐雪的身边,“齐予轩说,明天让你们进宫。”
“嗯,我知道了。”孙沐雪颔首。
“沐雪……”可算抽了个空儿,公孙景才和孙沐雪说上话。他拉着孙沐雪走到一边,看着孙沐雪犹自带着泪水的双眸:“薛卿俊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不是小诺的话,薛公子也不会……”
“公孙哥哥,你在说什么?”小诺带着漂亮的笑容挽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