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婕没有给如雾追问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如雾接完乐婕的电话没多久,邹晨回自己住处了,她说和张鸿浩约了上网聊天,邹晨走后如雾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被劫后,如雾几乎不会晚上一个人去外面晃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晚上在外面,如雾感觉经过自己身边的每一辆车都像是要停下来抢劫的,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都像是劫匪,草木皆兵得相当严重,神经高度紧张敏感。但是,今晚,孤独感让她快窒息了,她豁出去了,换好衣服锁好门,一个人来到了南新路,春节还没有结束,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店门紧闭,有的还没有开张营业,有的开张了也早早地打烊了,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儿,元宵佳节,外面居然一点热闹的气氛都没有,也是,这样的节日都在家里陪家人了,谁没事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溜达,只除了如雾这样的人,如雾忆起平时在南新路逛街时人挤人的情景,更觉得此时的南新路是如此的清冷,这股清冷更突显如雾内心强烈的孤独感,站在南新路口,她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向前走还是向后走?她的孤独感更加赤裸祼,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路灯下。她转身加快脚步回到住处,像个弃械投降的逃兵。
回到住处,如雾狠狠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上网?没劲!看电视?也没劲!睡觉?睡不着!她开始疯狂地想念李骀明,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要倾诉这股快要溢满心田的思念,她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傲气,只一味卑微地寻求缓解思念的方式,不容自己冷静地思考和分析,也不给自己犹豫的余地,迅速拨通了李骀明的手机,她摒息以待,可是只有刘嘉亮的那首《你到底爱谁》在耳畔回荡,她泄气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这么多年了,他的彩铃一直用这首歌,他是不是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谁呢?或许他更爱自己吧!
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她又拿起了手机,这次打的是李骀明家的座机,等待接听的每一秒,如雾都在挣扎要不要立即挂断,可是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再响一声没人接就挂断,如此挣扎了很久,电话终于被人接起,“您好,请问找哪位?”一个年轻女孩欢快的声音传进如雾的耳朵,她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纳闷了,这么晚是谁在李骀明家里呢?听这接电话的语气好像对那个家蛮熟悉的。
“请问李骀明在家吗?麻烦请他接一下电话。”如雾客气地说。
“哦,你找明哥哥啊?他在家呢,你稍等!”然后就听到电话听筒放在一边的声音及女孩欢快的呼喊声,“明哥哥,找你的,快过来接电话。”叫他哥哥,是他的表妹或者堂妹吧,如雾猜想着,她虽然没见到接电话的女孩此时的模样,但是却可以从她的声音感觉到此时的她浑身都洋溢着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