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火。
莫山与齐越受到白渊的传唤,相继来到了凝淡宫,此时,我也尾随而至,当看到溢儿与凝妃那两张面目狰狞的脸,我的心,就猛地一颤,我到了白渊的旁边,白渊看到了我的害怕,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看了我一眼,便转头,看向了凝妃。
不久后,莫山与齐越来到了我与白渊的面前,行礼。
“皇上,娘娘。”。
“皇上,娘娘。”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口。
白渊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凝妃:“什么原因。”。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齐越先开了口:“皇上,凝妃娘娘与溢儿,均被剜去了心致死,死前,溢儿,并无挣扎,娘娘,有所挣扎过。”。
“哦?”他,似是不怎么惊讶,反而,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正当我看向白渊时,我发现,好像有谁正一直地盯着我,而且,不怀好意,我猛地看向了门口,正对上青儿那张脸!
看到青儿那张脸,我猛地抽回了目光,眼神,看向了莫山。
“皇上,昨晚,末将并未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啊?”他似是有些底气不足。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知,是凶手在后宫埋伏已久?”白渊听此话,寒眉一挑,对向正在围观的众人说道。
“凡是今日见到凝妃与溢儿死状,都不可外传,如若外传,诛九族。”外围的众人听后都跪了下来应了一声“是”,门口的青儿,也是不得不跪了下来。
“宣旨,凝妃于凝淡宫病故,特被加封为贵妃,葬于紫槿树木。”他说完时,寒眸一扫,在声的众人都不寒而粟,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
天元226年,昊国凝妃逝。
凝妃的殡礼,可以说十分宏大,也可以说,十分地简单,白渊命了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为她送终,我与白渊,也在现场,只是那日,未见她身边的另一个宫女青儿。
殡礼过后,白渊与我来到了那观月楼,他伫立在栅栏边围,手抚在了栅栏上,望着远处,叹气。
“皇上,为何叹气?”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必须,沉住气。
他没有转过头来看我,而是看向远方:“槿妃,你说,凝妃可会怪罪于本皇?”他说这话时,眼神暗淡,他知道,自古以来,被剜去心者,其魂魄就会烟灭,共枕了有些日子,他还是对她,留有情面的。
听到他的话,我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凝妃爱皇上,自然就不会怪罪皇上。”由于他背对着我,我的那一抹笑,他并没有看到。
他突然地转过了身来,抱住了我,不发一语。
“皇上?”他这是,怎么了?他埋于我的颈间,闭上眼睛。
“绛儿,你我,该是要好好谢谢凝妃才是。”听到他的话,我猛地一颤,不经意间忆了当日凶手口中所说的玲珑心,确实,对不起凝妃。
白渊有事处理,徒留我一人在这观月楼之上,还有棉儿与依儿。
“棉儿,你说当初那祥瑞之光,到底代表着什么?”当初,因为一缕祥瑞之光,才迫使我与凝妃成为了福星,而如今,凝妃被人剜心而去。
棉儿走到了我的身边,拉起了我手,对我微微一笑:“公主,何必管别人说什么,只要好好地过自己就好。”棉儿,又怎会不知我心,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当日的祥瑞之光,是否是那污秽之光呢。
这时,依儿也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开心地笑着:“公主,要活在当下啊,我和棉儿会一直陪伴在公主的身边的。”看到这两位姐姐,我的心,很暖很暖。
我们三人相视而笑,一瞬间,一丝红线在脑中闪过,紧接着,心胸接踵而来,我挣脱了棉儿拉着我的手,捂住了胸口,面色苍白。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棉儿扶住了我,关切地问着。
“公主,怎么了,公主。”依儿也急得哭了起来,这时,我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涣散了去。
棉儿见情势不妙,看向了依儿:“依儿,我们赶紧回紫槿宫去。”依儿会意扶起我另外一边,匆匆下了楼。
“太医,怎么样了?”白渊守在我的床边,看到已经收手的太医,急忙地问。太医听后立马地跪了下来。
“皇上,娘娘,这病,微臣怕是无能为力。”他低下头,声音颤抖着说着,这时,白渊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
“什么情况?”他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等待着太医的回答。
“娘娘似是中了一种蛊,这种蛊,微臣行医几十年,并无所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白渊叹了叹气,对着众人挥了挥衣袖:“都下去吧!”棉儿与依儿不舍地退了出去。
我恍忽间,好似听到几段对话。
“绛儿,为何,你会冲破梦散!”紧接着,就是一阵响声,是什么撞击的声音?
“羽王,三思,您提炼梦散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再激动……”房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
白渊寒眉紧锁,看向了来人。
“无涌,白羽现在情况如何?”他来人间,已有一段日子,对于白羽,他不禁担心了起来,毕竟,白羽……
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的无涌又手握成了一拳:“回羽王,白羽一切安好,只是羽王你……”他看到白渊如此愁容,不禁叹气。
白渊站了起来,与无涌对视,此时,他的眸,已变成了银眸,负手而立。
“无涌,北翊苍,现在如何?”无涌听白渊一话,身子颤抖了一下,白渊不解。
“羽王,北翊苍手中,有人族之王的护身法宝,我等,动不了他。”他低头。
白渊思索了一下,便向无涌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无涌停驻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独留他一人的叹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眼醒来,最先入我眼帘的,便是棉儿与依儿,她们两个见我醒来,都激动地流出了泪水,我轻笑。
“哭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想起身,棉儿最为贴心,看出了我思想,便扶了我起身,我拉住了依儿的手,安慰她道:“依儿,我不是没事吗,快些去给我准备些吃的,我饿了。”。
依儿一听,便急匆匆地走出了紫槿宫,前往食房去了,房间里,剩下我与棉儿。
“棉儿,听说过,玲珑心的故事吗?”我总觉得,她好似知晓了什么,果不其然,她听到我说玲珑心时,扶住我身子的身,颤抖了一下,她先是惊讶,而后,便释怀地笑了,看着我。
“公主,想问什么,棉儿,必定会为公主解忧。”我也笑了。
“棉儿,你我相遇,真的是偶然吗?”我害怕,害怕她真的说出真相,她与依儿两人,从我出地牢以来,对我好的人。
“公主,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不是偶然,只好公主知道我与依儿是诚心待公主的,这就够了。”她说这话时,眼角,已流出了泪水,我看到她流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会儿,怕是依儿正在路上了,你还这一副样子,让我怎么跟依儿交代。”我对她一笑,我终是选择了相信她们,不管她们目的如何,但,总是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她听我如此说,眼里,说不出的惊讶,我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帮她拭去了泪水:“傻瓜。”我们,两个相视而笑。
自从我得病以来,白渊,天天过来问候着我,这,让我的心里,一阵的纠结,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这紫槿宫里,倒是洋溢着一股的桂花味,香气凝人。
可纵使如此,我的身体,还是日渐衰落了下来,天天躺于床上,以药为伍,每至夜晚子时,胸口,就莫名的疼痛,就如那日,在皖溪宫一般。
日里,倒也听了不少的传言,此时,宫里传言着一段话:当日的祥瑞之光,纵有可能,是那污秽之光,凝妃已经逝去,那接下来,是不是槿妃娘娘呢?
听着她们的传言,我不禁一笑,难道,我的一生,就会这么去了吗!又是子夜时分,疼痛如期而来,可是,也闻见一股很浓很浓的桂花味,而且,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好像听到水泼落的声音,紧接着,周围,一片的热,感觉有人,正一步一步走向了我这边:“哈哈,北翊绛红,今日,我便要你为娘娘与溢儿陪葬。”这声音,是谁?我咬住嘴唇,努力地睁开了眼周围,一片火海。但是,离床不远的地上的两个身影,吸引住了我,是棉儿与依儿!
“还有两个丫头为你陪葬,不错吧!哈哈哈。”她说着,转身走到不远处,拿起了地上的木桶,用瓢舀出了里面的液体,向周围洒去,被洒之处,立即,火蔓延了去。
“不要!”她手中的洒向的方向,是,棉儿与依儿,我想到棉儿与依儿那里去,可是,这残弱的身子……一个仓促,不小心,滚下了床,可是,当我再看向棉儿与依儿时候,火光已经,从她们身上身上点燃了起来。
“不要。”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看着棉儿与依儿身上被火蔓延,自己却无能为气,我握拳看向了那纵火之人。
“北翊绛红,要怪,就怪你自己,若不是你杀了凝妃娘娘与溢儿,我青儿,也不会如此对你。”她说罢,就丢掉了中的瓢,将木桶踢翻,顿时,火,在她的周身燃烧了起来。
“我没有杀凝妃!”我对她吼了出来,而在火中的她,却是一脸的不屑。
“如今,你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娘娘已去逝,青儿也要跟随而去,而你,也要陪葬,哈哈哈。”火很快就吞没了她,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看向了早已烧为灰烬的棉儿与依儿,眼前,一片的朦胧,紧接着,自己,也陷入了昏迷: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