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闲赋在家无所事事的丁婉,正在看书的时候,接到了一个老友的电话,说是下午4点,老地方。她也没仔细看是谁打来的,就点头答应了。直到下午3点多,接到了婆婆家里管家打来的电话,提醒她周末回家吃饭的时候才瞥了一眼时间,慌张的想起了之前约的好像是4点。
侧身进了他们专属的包间的时候,她其实也才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这个包间虽然面积不大,不过他们人不多,到也不觉得有特别的拥挤。纯朴做旧的装修,背景音乐是她不太熟悉的弦乐,但是听着却有舒心放松的效果。约她的人都是老相识,也才恍然大悟,他们这个一月一次的发小叙旧聚会自从她婚礼之后也已经错过了好几茬了。
丁婉看着坐在一旁安静喝着红酒的卫莲,还有时不时的关注她一举一动的应麒,条件反射的想到了最近听到的一些事情。卫莲对于余卿的那些心思,在这些熟悉彼此的人眼中都看到精明。倒是没有什么新奇的,现在,她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卫莲的性格他们都是清楚的,自小被卫家父母捧在手心儿里,又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女孩儿。却没成想,她的偏执,在一定程度上很是让人吃惊,尤其是对余卿。
他们三个人都很安静的享受着端上来的小吃,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是知道,卫莲这是在等人。那个比丁婉还不准时,迟到没有下限的余少。
卫莲正在开第三瓶红酒的时候,余少终于姗姗来迟。丁婉看着他进来坐在自己这边,身上那不同于满屋红酒的啤酒味道,让她更是警铃大作。他酒品虽然算是不错,但是面对的是个精神不稳定说话不过大脑的卫莲,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唯一庆幸的是卫莲把应麒给拽了过来。想到此,不觉看向对面的人,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今晚,四个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四个因为祖父辈都是一个连队的,互相替对方扛枪子扶持下来的。父母辈都是从小泥堆里玩儿大,前后脚参军退伍,下海从商,虽然中年的时候经历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却也一直都是住在同一个大院儿,从来不曾断了联系。到了他们这一辈,四个人从小就在院里是出了名的淘气鬼,闯祸蛋,小中高都是面对面看着长大。虽然四个人玩性不曾减退,但是毕竟每个人年岁阅历的不同,如今也回不到当初的无邪童年。尤其是是近几年,因为离着这个的圈子多少还是有了些距离,丁婉反倒是看清了他们三个无望的感情纠葛。
“没什么,要说的么?”卫莲醉眼一斜,直直的看向风尘仆仆的余卿,话中的火药味很浓。
摇头,“没。”他懒得跟这个女人再有什么纠缠了,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坐在了副执行主席的位子上,她卫莲会这么执着的宣称着她的主权么。
“你说!你那天!你…”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座的都知道她指的是十一假期的那场婚礼,他出乎意料的提前离席。她肚子里的问题一堆,可是又不知道有谁能够给她答案。这并不是一个找个私家侦探就能探清楚的,尤其,地点是在燕关苑。
余少扫了丁婉一眼,只一瞥,“你把我们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儿?”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脸色更是懒得掩饰的难看,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离恼火不远了。
“卫莲,你怎么忘了,他不是说有事么…”看着她眼底怨怼的神情,丁婉赶紧插话进来,生怕一个不留神把余少惹急了他们都不好收场。
“我没问你,”仓皇的打断丁婉试图要粉饰太平的打算,横了丁婉一眼,这才把充满血丝的双眼回到了之前一直盯着的余少脸上,把她的问题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想只有你这个当事人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提前离席!”她声调一转,黯然嘟囔道,“你…你从来…从来都不曾…”。可是,如果她稍微用些脑子就知道那天丁婉只带了一个人过来。如果她那天没有闷头喝酒也会发现那人前脚出去接电话,后脚就有人借口抽烟跟了出去。那人回来取包离席不到半个小时,有个人也跟着离席了。
“卫莲,我相信我还没有沦落到凡事都要跟你解释的地步。”说完,冷哼了一声,便起身,正要跨步走出包间。对她,他是越来越是厌恶了。好在,自家父母的还没有死脑筋到同意被提出过多少次的两家联姻这种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谬的提议。况且,他们也不是那么喜欢卫莲。
“余!卿!”卫莲狠狠地握着手里的高脚杯,用支离破碎地声音,喊道,“我就…我就这么配不上你么!”她直觉的感受到那天她粗暴的挂他电话的另外一头是个女人,是个会让他动心的女人,所以她更要在他还没有陷下去之前,亡羊补牢的把他拽回到自己的身边。
手放在门把上,回身,看着坐在她身旁脸色复杂的应麒,酝酿了良久,才用她所熟悉的温柔平和却又冷漠的语调说道,“别总认为执着就能改变事实。”说罢,没有再看屋内剩下三人的反应,就跨步出门。自始至终,他还是没有把那句,不要随便挂别人的电话,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