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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余氏沟通
书名：卿城言欢 作者：渲疡 更新时间：2016-12-12 22:43 字数：3847
25.余氏沟通“哥。”
果然迟到是个家族遗传啊，看着跟约好时间活生生晚了四个小时才到的余迹，应麒不得不同意丁婉很早以前就提出来的论题。不同于之前几次都是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他进来的时候，早就变成的婉转悠扬的轻音乐，缘由自然要归功于那个本来被强迫拽来看戏现在却倒在了主演之一的肩上睡的正香。
自从余卿回到本市上班，余迹的大学生涯开始之后，两兄弟的每月一次的“促膝长谈”汇报近况什么的就搬到这里了。自从第一次俩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后，应麒是每次强迫着跟来的包扎大夫，而丁婉是听到风声之后，纯纯粹粹跟过来围观看戏外加摇旗呐喊的。她这次叫来昭雪，原因之一自然是为了解救余迹。虽然没有人刻意地告诉某个人，但是不知怎么的，余迹之前在这家K歌坊打架的消息早就在他们圈子里传开了，这也是哥俩儿今天谈话的主要内容。之二则是为了余卿。他一直都想知道昭雪到底是做什么，自己兄弟的嘴反正没有她的严。也是那天偶然在昭雪的课上看到了余迹的名字，丁婉这才知道原来他上大学走的居然是学术路线而不是从商。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唱完一首歌，一转身，就发现余卿从他自己常在的角落里蹿了出来，而且还把昭雪明目张胆的斜靠在他的肩头。难道，他们两个？她忍不住往着很是明显的方向想去。反观昭雪，居然已经睡了过去。在等余迹出现的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只有丁婉一直不停倒着已婚妇女的苦水，弄的要是余迹还不出现，应麒都有想要补觉的冲动。
“余迹，你来了。”余卿的声音不大，比起以往都有温柔平和的多。
被自家哥哥的异常举动吓到，这才把视线他的脸上转到了他肩上的人。这一看，更是一惊，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师…师姐…言师姐？”
“师姐？”被余迹称呼所好奇到，应麒把求解答的目光抛向丁婉，与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余卿。
“她是你师姐？”虽然对余迹的专业多少有些耳闻，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肩头手边的人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的师姐。
余迹疯狂的点着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丁婉，说道，“丁姐，是你叫她出来的吧？”依旧站在门口，标准余式冷眼横扫到了她。在看到她点头确认之后，做了深呼吸，“丁姐，你有没有问过她能不能来啊！她肯定是拒绝过的，对不对！！她拒绝了，你干嘛就非要这么执意的把她叫来啊！平常你一个人看戏还不够啊，把她拽来做什么。你哪天拽她不行，非要今天！她今天轮轴转的做了十个小时一模一样的试验。圣诞前你不是也在我们班么，你难道没听到她说什么日子让我们补课的么？她今天晚上10点多才做完，从中午到现在根本是什么都有吃。听其他师兄说，她11点多了才出了实验楼啊。”
余迹的发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原本好心的她现在可是有口难辩。无所适从的把目光从炸了毛气急败坏的余迹，再看到阴冷盯着她一副蓄势待发的余卿。眼前的余家两兄弟，很有可能把攒了两个月对对方的不满一气儿发在她的身上。
“余迹，”半睡半醒当中，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叫嚣声音，还是因为腰间被人狠狠的勾住多少有些不舒服，“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你替着着什么急，发什么火啊。”不用睁眼就知道丁婉已经是眼中带泪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并且因为两个人挨着坐，连带着可以感受到她浑身颤抖的频率。于是把头从一侧倒到另外一侧，正好架在丁婉的肩头，无声的用行动告诉她“没关系的”。
“言师姐，”摸了摸鼻头，刚刚还炸毛小狮子顿时乖的跟只家猫似的，“刚才在路上碰到何益。他说最后一组做试验的时候，差点儿出事儿。”
“嗯，不是没出么。怎么着，你们都还盼着呢，是吧。”她无意识的呛声道，快速的回想了一下最后那次试验的过程，嗯，是挺悬的。睁开眼睛，轻瞄了下她虽然坐在她另一侧但是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的余卿，问道，“我是被丁婉拽过来看戏的，所以你们这是要继续呢，还是重新找个时间？”
“人都齐了，该解决的还是今儿个给解决了吧。”余卿这终于才放开了他一直用来搂着的昭雪的左手，起身朝着自动罚站的余迹走去。“我这次出去了一个多月，咱就两次合一次，算是便宜你了。”
丁婉确认余氏危机已经离自己而去，这才小声的在俩个人听得到的范围内，诚心诚意的道歉。挥手，示意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把注意力都转到两个肢体紧绷的男人身上。
“之前你在这儿干了什么，还记得么？”
“记得。”他就知道是为了那次打架的事情，自己家的亲哥才把汇报地址选在这里。
“原因。”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冷声重复了他的话，“你就敢动手，啊，本事不小啊你。”他声音低沉又危险，那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咬得过于清晰。“你上大学之前是怎么跟家里保证的。”余卿这回顾不得有谁在围观，一拳冲着余迹的肚子就去了。出乎应麒和丁婉的意料，对于余卿的暴力问话手段，言昭雪倒是异常的安静，理论上来讲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拉开劝架的么。
余迹不吭声的受了他哥一拳，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理亏。
“剩下的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看这弟弟难得没有叫嚣的受了自己一拳，多少有些意外，本来还想招呼到他身上的拳头到是收敛了下。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言昭雪居然没有像他素日里有过交往的女人那样站出来做好人。果然，这个女人真的是处处给他惊喜。
“你…确定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凤眼微眯紧盯着明显不在说实话的余迹。
“那个，”看着大哥又一次越来越接近的拳头，他赶紧跟倒豆子似的把这两个月的大事儿小事全都飞速的坦白求解脱。在他喘气的空档，就听到对面坐着的方向幽幽的飘来了一句冷嘲热讽，“余迹，你要不考虑下换个专业啊。口才这么好，不去学单口相声还真是可惜了。”话音刚落，连应麒都被那两个女人给带坏了，坐在角落里笑惨了。这是他难得几次不用动手救急，包扎伤口什么的，自然心情放松。虽然两兄弟相视一笑，但是他们都知道，余卿有好几拳都隐忍着没有招呼到余迹的身上，而余迹没有反抗，都是因为言昭雪在。
两人这近三年来最快一次解决家庭恩怨，这功劳绝对要归功到昭雪的身上，看着对方一副睡眼惺忪惨兮兮的模样回看着自己，不自觉的涌出很深的罪恶感，“干嘛？”
“我能回去睡觉了么？”
时间不早了，马上就要近了门禁的时间，昭雪带头走出卡拉OK的房间。余卿一个眼色，亲弟弟自然看得懂。送她回博士宿舍楼的路上，余迹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拦着。”
轻笑出了声，说道，“你们俩个见面不就是为了把这事儿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清楚么，我拦着做什么。”
把她安全的送到传达室门口之后，转身走到还等在校外的余卿。拉开车门，一腿跨进了自家的车里，坐在一脸沉思望着窗外的大哥对面。
“送到了？”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弟弟，他是放心的。
“嗯。”
兄弟两个都没有再说什么，然后，下一瞬间，“原来她是你师姐啊…”，“原来她是丁姐的闺蜜啊…”不愧是兄弟俩，有的时候确实脑电波同步的吓人。
“哥，”余迹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跟他往日嬉笑怒骂打架亲近的大哥有些不同。虽然表面上有着他熟悉的漫不经心，可是看着他略带倦意的脸色，看着他难得不深藏的表情，心底对大哥的感情动向多少有些把握，事关言昭雪的话，他觉得有些话不得不挑明了说。
“言师姐，她，是个好人。”看着余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略微哆嗦了下，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而且对面的人有认真的听，“她在我们系就是个传说。功课好，性格好，长得也拿得出手。在系里是出了名的深得教授欢心却又不会惹是生非的博士生，就连今年第一次带本科学生都被夸奖说是有当老师的苗子。”顿了顿，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昭雪的看法扔到了余卿的面前，“我觉得，即使…即使…她不是我们圈子的人，可是她绝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止住话头，想起之前去研究室找她时候的那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抛开她博士生的光环，她是个有趣的人啊。”
“她不是一般的人啊，”半响，余卿终于吐露了一些他的心声，毕竟有些话只有自己兄弟靠得住。他这也是这些年第一次听到余迹夸奖一个女人，顿了下，看到略被自己的话吓到了的余迹，他笑了笑，“下次有空，好好儿给我讲讲她的故事。”既然从丁婉那里套不出话来，从余迹这里，他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想到这儿，他微一琢磨，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丁婉拼了命也要吧昭雪带过来的原因。
“嗯。”他临下车前，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哥，言师姐是好个好姑娘，太过迂回，当心会被别人捷足先登的。”说话，头也不回的就打开车门，往校园的方向走去。
等余迹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为止，余卿这才跟一直等在一旁的司机吩咐道，“回家。”可是，却把手机紧握在手里，反复纠结要不要给她发短信。走了半路，还是罢了，看她那么疲惫的神情，估摸着她早就睡过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想到那次他高烧初醒的早上，他的表白，她的调戏。直到现在，她其实没有给他任何正面的回答，让他的一颗心悬在半空，很久。
“应麒啊，”还留在房间的丁婉在三人离开之后，开口说道。
“嗯？”准备结帐回家的应麒看着眼前眼圈泛红的丁婉，等着她开口。
“是不是我太霸道了？”语气中的懊恼，她自知成长的环境让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有些盛气凌人，自知或者不自知的情况下。因为周围有着比她还自大，还要自傲的人，所以她本来也不觉得。可是，今天听到余迹的指责，还是让她不免反思自己的做法。
“这个，你还是去问当事人会得到比较靠谱的答案吧。”他顿了下，还是忍不住安慰她说，“要是她真的疲惫不堪的话，是不会答应你的。即是迁就你，也是她心甘情愿的。”虽然他跟昭雪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光今天一个小时不到的相处，她一大半时候还在睡的情况下，已经让他对这个女人的性格很是欣赏。
“嗯。”
“余少这次，是陷进去了。”推了推金边眼镜，一贯的简言短语轻笑着说道。
丁婉看到了他眼底真挚的祝福和期许，点头附声道，“可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