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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 出院分手
书名：卿城言欢 作者：渲疡 更新时间：2016-12-12 22:43 字数：3089
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原本是做着继续装睡等所有人都走了再说的打算。想了下，还是放弃了这个逃避的做法。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的扫过她病房里每一个人的表情，余卿的，应麒的，主治大夫的，余迹的，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丁婉的身上。
“老大，”她开口，声音是想象中的微哑。
“嗯？”看也没看余卿的脸色，她一步走上了前，坐在她病床的旁边。“没事了吧？还疼么？”她虽然之前一副不关心昭雪死活的样子，看她醒了终究还是心里落下了块石头，踏实多了。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言下之意，很是明白。丁婉一个颜色过去，余迹和应麒勉强把余卿给拽走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还是有些惨白的女人，默默的叹气。虽然是余卿的错，但是她的性格。唉，一个人一个人活法，这话不是她言昭雪自己说的么。
轻轻点头，“是有话要说。”她闭上眼睛，又待了会儿，这才张口，“我要出院。”不用旁人提醒，她当然知道这里是高干病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见过因为一个胃出血就弄出个单人病房的前例么？
“好。”丁婉知道她在生气，倒也没反对。
“没了。”
“哈？”这倒是让丁婉没有想到。罢了，看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就只能随她了。起身，“我去问下大夫，你再睡会儿吧，估摸着明天你就能出院了。”
已经躺回床上的昭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丁婉离开后没有多久，一个身影轻轻的推开了病房门走到她床前。随手拽了把椅子，盯着她的睡颜安静的看着，也只是看着。她要出院的想法，他自然是从丁婉那里听到的，反正大夫都说不要紧，他就是能够把她限制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从他一进门，其实昭雪已经醒了。眯着眼睛一看，也就明白来者是谁了。是要把话讲清楚还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断了，她也拿不准。可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还是冲动占了上风。
“你醒了。”余卿淡淡的说道。
“嗯。”
“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么？”有些挫败的问道，他不过是想感受下被她在乎的感觉，难道也错了么。
“可以试试。”她抛出的是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尹佳怡跟余卿同岁，自小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自她三岁开始，尹家父母分居，她和尹嘉义两兄妹都是由母亲拉扯长大的。她十岁的时候，父母正式离婚。之后，他们俩个都相继随了母姓。虽然尹嘉义在别的地方的名声狼藉，但是在佳怡的成长的过程中，这个比她大五岁的哥哥就像是个保护神一般存在于她的心里。十八岁开始在酒吧驻唱到现在，也勉强可以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尹家虽然也算是掷地有声的几代高干家庭，可是除了名声和几个远亲的高官职位以外，其实早就没有什么权势可言。跟早些年抓住改革开放的机会，重战商场的余家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壤之比。从小就在大院里长大的尹母一直都希望尹佳怡能嫁入余家。不光是因为余家跟他们是近邻，大家都算是知根知底，更是因为嫁入余家，佳怡的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忧了。但是，尹夫人的这个幻想一直因为余卿和尹嘉义两个人打小的极端八字不合而从来不敢在余家父母面前提起。只是，她不明说，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就连极度不喜欢余卿的尹嘉义倒也对这门所谓的“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婚事表示可以接受。所以，每次佳怡在哪里哪里开唱，余卿都会收到通知，刚开始因为是尹家发过来的消息，还勉强的去过几次。后来，在跟尹嘉义可以算是绝交之后，他就没有再理过尹佳怡的事情半分。这次也是因为他觉得昭雪好久没有看到尹佳怡了，上次初见面是两人气场还算融洽，就觉得是个机会让两人在更进一步接触。
“我对她要是早有意思，又何必拖到今天呢。”语气中透了些不屑，不知道是因为尹佳怡本人还是因为她背后他人的目的。余卿最后的陈词让昭雪有些挑眉，压下了想要破口而出的讽刺，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从他开始讲故事没多久，她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或者说不全是事情的原委。不知道是觉得自己不配听还是什么的，顿时失了兴致，也就不想再理他。等他全部讲完之后，也就只是点了点头，说她累了，想睡会。余卿看她一脸不甚感兴趣的样子，摸不清她这是没事了还是怎么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就点了点头，嘱咐她早点儿休息，匆匆起身离开。
第二天还是随了她的心愿，提前出院。接她出院的除了丁婉，还有余卿。自两人冷战开始，丁婉就没有给过余卿什么好脸色，这次自然又是一样的。虽然不报希望，但是余卿还是走到她的面前，和气的脸庞，温柔的语气问着要不要送她回宿舍。昭雪心里一叹，也就接着台阶卖他一个面子。点了点头，跟丁婉道别之后，坐进了他余卿的私家车。
两人一路无语，因为她身子还是有些虚，全程都靠在余卿的肩侧，半闭着眼睛。突然，她开口，“余少，我怎么觉得还是做回普通朋友比较好呢？”虽然是疑问句，却没有请求的意思。她语气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还挺不错的那样。
搂着她腰的手一紧，勒得她有些疼，“你听完了我的解释之后就是这么一个答案么？”回答她的，是余卿的冰冷声音。“我就不值得你再努力一些么？”
“这跟这个没关系。”她依旧偎在他的怀里，因为他固执的不肯松手。“余少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时时刻刻过问你的行程，一天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短信电话一通打，接不接还要等你的心情，看到女人跟你在一起就要大呼小叫搞得天翻地覆，就算是我占理的时候也要泪眼汪汪的求你给个理由，才叫我在努力呢。”她顿了一下，“抱歉，这些我一个也做不到。”
“你！”他声音一转，低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他不解，女人不是应该都这样的么，她这不是明明知道女人应该怎么样的么，为什么她就一定要这么特立独行呢？
“知道怎么做不代表我认同这些做法，”似是她看透了余卿的想法，自动给出了答案，“坏事好事，不是什么人给下个定义就可以的。要是所有人都按着某些人的意志或的话，那还要人类干嘛，直接重启克隆人计划不就高枕无忧了么，”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一生病就特别容易黑化，想了想自己貌似有些跑题，“如果有一天我觉得这其实是件好事，觉得女人就应该时时刻刻表现的如此小鸟依人，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话，或许我会考虑改变。”
“我没有看不起女性！”他听出来昭雪口中的讽刺赶紧撇清。
“嗯，你只是觉得女人还是安分的守着男人过才会比较合理。”说完这话，她就没有再吭声，他也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
直到学校的东门就在眼前，车停稳了之后，拒绝了余卿的好意，她自己开门，“这回真是麻烦余少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校园，独自留着余卿在车里发呆。
“余少，”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司机，忽然回头，说道，“言小姐是个好姑娘，她跟卫小姐她们不同。您又何必…”他这不提卫莲还好，一提到此人，余卿更是满肚子的火气。在医院跟昭雪解释的时候，他没敢告诉她背后的真相，只是把尹家的家底抖了出来，而这令看出他在玩儿这个把戏的昭雪更加生气。
“回公司。”他的声音中透着恼火，看来只有再让手底下的投资小公司继续缓慢持有卫氏股票，顺便让旗下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去抢生意他的心情才会好些吧。
回到宿舍的昭雪，躺在窗上，看着窗外逐渐冒出嫩芽的柳枝，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诚然，她依旧相信自己对于尹佳怡的第一印象没有错，她其实并不想勾引余卿，但是却有她不得不做的理由。
让她难受的是余卿对女人的态度。
她感受得到，余卿其实是喜欢女生一天到晚把自己当成天来敬仰来膜拜，没了自己就活不了的那种。想到此，她脸色不禁一暗，要真是这样，那还是趁早分了的好。她本就不是个小家碧玉类型的女人，这么些年过来早就切身的明白靠人不如靠自己，求人不不如自己的经典处事警言。还好，她突然感叹，还好他们两个交往不深。或许，就想是两条直线一旦相交，之后就会越走越远的吧。
她是喜欢余卿没错，但是为了他而改变自己，她做不到。这种愚蠢的事情做过一次，勉强算是年少无知，要是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那她就是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