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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坦白从宽
书名：卿城言欢 作者：渲疡 更新时间：2016-12-12 22:43 字数：3708
新年过与不过，其实只是一个日子而已，很多人，很多事情早就在已经建好的轨迹上各走各的，有的越来越近，有的则越走越偏。丁婉，余卿还有应麒依旧保持着他们每月一次的小聚会。有的时候余迹也会跑过来凑热闹，但是卫莲早就已经不再他们的邀请单上。自从卫氏房产的记者会之后，就连往日里对她格外照顾的各大会馆都把她归到了暂时不予交往的客户黑名单上。尹佳怡的咖啡店不红不火的开在新商业区中，至少现在还保持着盈利的状态也已经算不错了。余卿他们偶尔回来，就算是跟尹佳怡没有多少交情的丁婉也会隔三差五的跑过来，不过她的原因却不是为了尹佳怡捧场，而是因为咖啡店里有一位对泡咖啡很是有研究的店员，自然他姣好的面容也是让丁婉多少有些欲罢不能的原因，之一。
余卿的工作一如既往也理所当然的忙碌着。余氏因为余迹的加入，更多了些内部不安分因素，他的工作量也只增不减。只是，余家兄弟俩的血缘情深怕是那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外人破坏。毕竟，余迹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接管一个已经被有了固定模式的企业，他更想要的是一个随他心所他欲的公司。自然作为小职员的余迹如今按时下班了之后，自然是一心一意的经营着自己在美国注册的公司。不过正如余卿之前跟昭雪所说的，他出国谈判的机会确实不多。周末的时候他总是会腾出时间，度过些高质量的二人世界运动，只是让他最为的开心的是言昭雪不经意间会向他透露些她平日里的烦恼和郁闷。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的昭雪，让他更是深陷不已。
至于言昭雪，依旧还是在她的研究楼四层的博士生专用办公室和校园里各个实验室里来回奔波。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周敏抱着孩子在学校的花园里头漫步的背影，可是却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尹嘉义。学校里时不时的也能穿出来些扑风捉影的所谓八卦头条，只不过这中间的水分，大家心里都明白。偶尔听到研究室里的大家闲的实在无聊多说了几句的时候，她也只是戴上耳机，注意力回到手里正在忙的事情。毕竟，说起他人长短，这种事，她是会挑人的。新的学期开始之后，言昭雪又恢复了之前只有周末会在余卿公寓里度过的习惯。这多少也是靠了新学期出台的政策，各个系的实验室周末两天必须做出适当的休息和调整。
虽然都在同市，每次言昭雪回家的时候，父母都不忍心催她交代感情的事情，所以她也就乐得蹭吃蹭喝也不提余卿的事情。春节走亲访友的时候，因为过了年虚岁就已经进入三十大关的言昭雪，自然少不了被关照成家的事情。倒是不用她开口，宠爱自己的父母都帮着她挡回了大部分叨唠的，小部分打算牵线介绍的。但是，自己父母面前，她还是少不了要老实交代。虽然高干子弟的私生活并不会像明星们那样被曝光的厉害，但是多少余卿那样的全市知名人士，网上关于他的八卦自然是层出不穷。能在交往了一年多的现在依旧不被人骚扰和曝光，不得不说是这两人保密工作的确做得到位。
从她的口中听到余卿两个字的时候，坐在沙发另一端的言昭雪看着父母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来，心里对他们的担心一清二楚。
“小雪，你…你跟余少…这…”母亲多少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还是没有冷场太多就开口问她。
“应该说，是丁婉在中间牵的线吧。后来因为教过余少的弟弟，多少也就认识了。嗯…”她低头略微沉思了一下，“交往了一段时间，哦，就，还记得前年也是春节的时候，我说我交男朋友的事情么？就是那段时间的事儿。”言昭雪略微一顿，也是为了让父母的记忆有机会跟上来，然后看到他们俩人恍然大悟继而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唇边勾起了浅浅的弧度，说道，“那个之后不久，就因为各种原因就分手了。小半年之后又碰到了，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言昭雪简单扼要的诉说的他们的认识，相恋，分手，又再相恋的历史，中间跳过了很多细节，想来那些不是自己父母亲目前最想知道的内容，便就对他们交往的过程有所保留。现在想想，自他们两人认识已经是第四年了。在这作为男女朋友将近两年多的纠缠，他们两人终于也走到了告知父母的这一步。至少，她已经走到了。那么余卿呢？
“那，你们俩个，现在…是…有什么打算么？”听起来两人都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母亲多少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有嫁人的一天，虽然表面上她从来都不曾催促。
乍一听到她的问题，言昭雪下意识动作就是摇头，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下，略微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想说是走一步算一步俺，但是，或许，我也希望有什么打算吧。”她没有否认两人会有什么未来，但是目前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他们也不是“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的啊。
“他…对你好么？”父亲略有些沉重的声音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爸，”完全不擅长这类谈话的言昭雪，抱着抱枕的手紧了紧，脸上难掩几抹红晕，“他…他陪我去了趟日本。”
“你…你去日本了？！”父母异口同声的惊讶的吼道。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赶紧缩着脖子一脸“我是被迫才去”的表情，略带些埋怨的口气说道，“还不是许主任非要我去的嘛。”
“那…他…知道了？”
点头，“他知道了。”一顿，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唇边一笑，“他说，他要帮我报仇。”
母亲又接着问了些他们俩个交往的细节，但是言昭雪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回避一个话题，那就是余家父母的态度。可是她转念一想，他们两个若是没有什么未来打算，又何须过分在乎父母的看法呢。不过，想到余家父母，言昭雪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安静了许久的父亲问了那天关于这个话题的最后一问题，“秦老什么态度？”
呃，父亲不愧是老姜！言昭雪不禁在心底暗叹，想起秦老的那句半开玩笑的话，原句引用道，“我什么时候说反对你们俩了。”听到这话，一直都绷着脸的父亲慢慢的也放松了下来。
过完春节，基本上离她从日本回来已经差不多半年左右。这中间，生活虽然多了一个余卿，但是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言昭雪本就独来独往久了，周围真正交心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还刚好都是余卿认识的。除了之前交往很久的丁婉和菁玉之外，秦羽也是他熟悉的小隔壁，还有慢慢的变得很合拍的尹佳怡。而让余卿真正当成朋友的，除了这些年一起长大的发小们，还有就是他的为数不多的智囊团。除了言昭雪之前见过的三位之外，还有那么一两个，也都是点头之交。倒是，智囊团里的秦茵茵对她的兴趣颇大，或许也是因为她是智囊团里唯一一个女人的原因吧。秦茵茵也认识秦羽，两人也算是远房亲戚。所以，在秦羽被实验结果逼疯的时候，就会有三个女人扎在尹佳怡的咖啡店里的情景。
“师姐…”喝着端上来的卡布其诺，话语中略带些哀怨的看着眼前永远只是一杯黑咖啡摆着的言昭雪。
“嗯？”她就知道秦羽叫自己出来喝咖啡肯定是又在实验室里受刺激了。
“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出了结果的就是头啊。”言昭雪像是事不关己的说道，一点儿都不像自己的实验已经两三个星期都没有出可用数据的样子。
“几年了？”一边听着两人说话安静了一阵的秦茵茵插嘴道。
“五年了。”
“这么久？”秦茵茵语气略微多了些夸张的感叹。漂亮的眼睛在昭雪和秦羽身上来回的过了几遍，略微有些不理解她们的想法，人生大好的几年时光就这么贡献给了论文，实验，报告和演讲。
“还会更久呢。”没有多在意她的吃惊和话语里的不可意思，毕竟人家真的不是有意如此冷嘲热讽，只是实事求是的陈述事实。
“哦。”
三个人正聊着，咖啡店的门被推开，原本她们都没有在乎，只是那人进来之后直奔这她们坐着的角落。听着越来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言昭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就被人扇了清脆的一巴掌。
“你就是…”等眼前的小星星渐渐的消失，言昭雪这才有机会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卫莲？”
这跟她几年前初见卫莲的时候有了太多的改变。突兀的锁骨诉说着她这几个月并不好过的日子，以往熨烫整齐的衬衫如今却多了很多褶皱，随便搭了一条简单牛仔一双不再擦的锃亮的皮鞋，想来着没有人伺候的日子并不是多么的让人羡慕。憔悴和愤怒并存的俏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双肩微颤背着看似是抽啼不止的样子，不明事理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被扇耳光的人。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点了点头，早就红肿的双眼盯着眼前的女人，虽然她的脸上已经隐隐的浮现除了指印，“言昭雪，都是因为你。”她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都…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有你，我现在早就嫁到余家了，肯定正在舒舒服服的过着我大少奶奶的日子，又哪会像现在这样被家里扫地出门，天天要做着两份工作就是为了能付得起我的房租。要不是因为你…”
“卫莲，”言昭雪又一次叫住她的名字，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净看到一些她这个平民看不到的东西呢。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倒也没有再看卫莲一眼，声音平稳的说道，“你认识余少多少年了。他要是对你真的有意思，哪里还轮得到认识我。况且，若是一个人男人任凭你再多次努力，仍然没有打算要跟你交往的话，你又何必一直纠缠不清呢。”
“哼，你现在是向我炫耀来的，不是么。”
这，“是你找到我的吧。”
“我…”
“还有，卫莲，你确定要嫁的是余卿么？我怎么觉得你要嫁的，是余少呢。”言昭雪的话里多少有些刻薄，对着前情敌，多少还是心中介意，介意她可以陪伴或者见证余卿的少年时代。
“这有什么不同！余少不就是余卿，余卿不就是余少么。”
听到她的话，言昭雪低垂的眼中不免露出一丝蔑视，良久，她才开口说道，“余少确实是余卿，但余卿也不仅仅是余少。”摸着杯子光滑的杯身，话里有话的说着。落在听着的三个人耳朵里，各自有各自的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