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曦很快做好了饭菜,端出来却看见爸爸靠在沙发上微笑的看着自己,小曦把菜放在桌子上,走过去,用手抱着秦爸爸的手臂说,“老爸,你笑什么?”
“我笑啊!我笑我家小曦长大了,是一个大姑娘了,懂事了。”
“那是,我一直很懂事好不好?”秦小曦在一旁撒娇。
“哈哈,是,是,小曦一直很懂事,走,去,吃饭吧!”
父女俩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这一顿饭秦爸爸吃的很少,总是在给小曦夹菜。小曦看着自己满满的菜,赶紧说,“老爸,你快吃啊,别光给我夹菜了。”
“哎,哎,”秦小曦的爸爸答应着,但是接着还是仍然给秦小曦夹着菜。
吃完饭,父女俩靠在沙发上,小曦担心的问,“老爸,你现在吃饭吃的好少,身体是不是特别不舒服啊?要不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秦爸爸拍拍秦小曦的手背,让她安心,“没事的,老毛病了,爸爸心里有数。只是你这回来了,有时间就去苏伯伯家看看。”
秦小曦突然想起来苏晟,脑袋里灵光一闪,问道,“老爸,你这次让我回来真的是因为你生病了吗?”
秦爸爸没想到秦小曦一下猜到了,一愣,但接着说,“小曦,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这次让你回来确实不是因为我病了。”
“那苏晟在家?”秦小曦更加明白为什么叶子说找不到苏晟了,他回家来了。
“嗯,回来两天了,一回来就不停的闹,你阿姨问了好久才知道是因为他和你的事,小曦,你知道的,你阿姨从小就照顾你,她又只有这一个儿子”
秦小曦打断他,“那爸的意思让我答应苏晟?”
“苏晟这孩子不错,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虽然有点鲁莽,但是对你是真的很好,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们去上学的时候,他对你蛮好的,你小时候不是说,长大就要嫁给苏晟吗?”
经爸爸这么一提醒,秦小曦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因为特别瘦小,总是受高年级的人欺负,那是秦小曦读小学的时候,初中部的有几个学生来找秦小曦收保护费,秦小曦当然不给,后来他们甩了她一巴掌,又把她推倒在雪地上,衣服都湿了。当时就是和自己一般大小的苏晟跑过来,把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打跑了,当然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回到家,苏晟的妈妈以为苏晟在外面打架,拿起扫帚就要打苏晟,秦小曦赶紧过去挡住了,告诉了阿姨原委,阿姨一听,竟然哈哈大笑,还把苏晟夸奖了一番,说苏晟知道保护小曦了。
那时候阿姨总是和秦爸爸说给他们两个结个娃娃亲,所以后来有一年的春节,大家都在苏晟家吃团圆饭,阿姨问她长大后的愿望是什么,她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嫁给苏晟。”当时全屋的人都笑了。
阿姨更是狠狠地点头,大声说着,“好,好,以后小曦就是我的儿媳妇了”
那时候自己也是以为自己是非苏晟不嫁的,可是,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
如果没有高考,没有上大学,没有遇见张小四,那这一辈子可能真的就和苏晟在一起了,可是,只是,真的没有如果,爱情来的让人措不及防。
“可是我对他没有感觉,我只是当他是哥哥。”秦小曦坦白的说。
“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有感情了”,秦爸爸拿起秦小曦的手轻轻的拍着,“小曦,爸爸身体不好,我只有把你交给一个我了解的人,我才能放心啊!”
“可是,这是我的幸福,怎么能这么儿戏呢!”秦小曦有点生气。
“爸爸给你选的就是能给你幸福的人。”秦爸爸也坚持着。
“不,我不要,我要自己选。”说着站起来自己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秦爸爸看着秦小曦的房间门,这么多年,小曦都是听自己的话的,从来没有反驳过自己,可是今天却不再听话了,真的是长大了么?
秦爸爸慢慢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个年轻的女子,大概25、6岁,留着一头长发,正甜甜的笑着,模样和秦小曦竟然有八分相似。
秦爸爸仔仔细细的抚摸着照片,想着当年小曦才出生的时候,他们一起抱着小曦,小曦妈妈上满脸都是笑容,说一定要陪小曦长大,可是没想到,人生真的是难以预料。
秦爸爸嘴唇抖动着,仿佛曾经的爱人就在面前,嘴里轻轻地念着,“晚晴,小曦长大了。你可以放心了。”
顿了顿,又说道,“晚晴,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下面很孤单吧!我快要来陪你了,只是我不放心小曦,我给她找的照顾她的人她又不喜欢,你说怎么办呢?晚晴,如果你在就好了”
昏黄的灯光下,秦爸爸一遍一遍抚摸着照片叹着气。
隔壁,秦小曦心里也是一点都不平静,她想不明白,平时都是以自己意见为主的老爸为什么这次这么坚持要自己和苏晟在一起。自己对苏晟根本没有感觉,并且,自己觉得张小四才是与自己走到最后的人。
君如磐石无转移,妾似蒲苇韧如丝。
这就是她的爱情观。
秦小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半夜,听到隔壁父亲的房间里一直不停的传出咳嗽声,心里不由得抽紧了,怪自己不该和老爸赌气,赶紧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水,去敲了敲老爸的房门。
等父亲一开门,秦小曦才发现爸爸并没有睡,还穿的整整齐齐的,床边的灯亮着,好像再写什么东西,秦小曦走过去说,“老爸,你这么晚怎么不睡觉,还在写什么呢?”
秦爸爸看到秦小曦进去,赶紧先她一步走过去把本子收起来,笑着说,“没什么,写点日记。”
秦小曦看看桌面上妈妈的照片,愣了愣,把水递给秦爸爸,双手拿起妈妈的照片,看了看,妈妈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着,只是美好的年华只停在了这一年。红颜薄命,大概就是如此吧!
“爸,你又想妈了?”秦小曦过去搂住爸爸的脖子说。
“呵呵,刚刚和你妈妈说了会儿话。”秦爸爸温柔的说。
秦小曦知道父亲肯定经常这样和妈妈说话,这么多年,妈妈的照片才是爸爸唯一的念想。“你和妈说什么啊?”秦小曦问。
“我啊,说我们家小曦长大了,我说话不管用咯。”秦爸爸笑眯眯的看着小曦说。
秦小曦知道父亲肯定还在想下午的事情,赶紧说,“爸,我知道今天不该说话那么冲,老爸,那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秦爸爸认真的看着她,“小曦,喜欢是一时的,我觉得还是苏晟比较适合你。”苏晟从小和你在一起,苏家一家对你也很好,这样以后我才不会担心你会吃苦。
“爸”秦小曦叫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爸爸关爱的眼神,终究没有说出来下文。她想说的是,为什么就是非要和苏晟在一起呢!
这晚,秦小曦失眠了,她知道自己爱的是张小四,但是爸爸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且又像爸爸说的一样,阿姨对她真的很不错,她不想伤阿姨的心,也不想让爸爸心里难过。但是,自己明明不爱苏晟,在一起两人都不会好过。
要怎么办呢?张小四,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秦小曦拿了水果就去了苏晟家,门开的时候,苏晟的妈妈一见是秦小曦,高兴的叫了一声,但随即眼光暗淡了下去。
秦小曦赶紧握住苏妈妈的手说,“阿姨,对不起,给您带来困扰了。”
苏妈妈看了看小曦,突然拍拍秦小曦的肩膀说,“小曦,你还跟阿姨客气啊!你不喜欢苏晟啊,是我们家没福气。”
“阿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没福气,苏晟在哪呢,我去看看他吧!”
苏妈妈抬头看了看上面说,“小曦啊,你就在这陪阿姨说说话吧!我怕苏晟见到你会”
苏妈妈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上面传来了苏晟不耐烦的声音,“妈,你在跟谁说话,吵死了。”
“苏晟,是我。”秦小曦抬起头说了一声。
接着就没声了,秦小曦正准备上去,突然苏晟从楼上冲下来,脸上胡子拉碴的,身上的家居服的一只袖子还没穿进去。
他急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苏妈妈在旁边看着,一边担心的喊,“慢点,你慢点。”
苏晟几步就冲了下来,到了秦小曦面前一把抱住她,不敢相信的问,“小曦,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苏妈妈在旁边看到,眼圈也红了,苏晟自从上次回来后一直都不和他们说话,天天躲在楼上房间,这次见到小曦,终于开始说话了。
苏妈妈擦了擦眼角,赶紧说,“我去准备点水果茶过来。”
秦小曦对着苏妈妈做了一个“OK”的手势,苏妈妈终于欣慰的笑了。
“小曦,真的是你吗?”苏晟还在问。
“是,是我,苏晟要不你看看这是不是我。”
苏晟把秦小曦稍稍推开,看了一会儿,像是终于确定了一般,高兴的说,“小曦,真的是你”声音竟然有点哽咽。
秦小曦用手轻轻地拍着苏晟的背,温柔的说,“好了,苏晟,你这样好像一个小孩子哦,来,我们坐下吧!”
苏晟终于放开秦小曦,但却假装生气的说,“谁说我是一个小孩子啊,我这叫童真好不好?”
秦小曦好脾气的点点头,他觉得苏晟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要去哄着他,“好,是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