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一声不响的坐在沙发上,南向侧眼看过去,只看到她高耸的鼻梁。
“木棉,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南向低沉了嗓音,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太害怕了,好不容易才真心爱上这么一个人,以为只要握在手心就永远不会担心,突然发现手里呵护了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的这一刻,他无法安慰自己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人吗?可若是这个人偷了自己的心呢,又该怎么办?
“木棉,我真的很喜欢南向,很喜欢,你知道吗?”
“木棉,你理解我的是吗?”
“木棉,如果有机会……算了,你多保重。”
她回想着当时那人对她说的话,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到底是有多喜欢,才让她这么狠心什么也不说的就选择离他而去。
“南向,我想,她应该有什么苦衷吧。”木棉小声开口,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他,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那人心里愈发难受。
“呵,有什么苦衷不可以告诉我的,我就这么不值一提吗?”南向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近乎是吼出来的,听进了谁的心里,只留酸楚。
June看着他的样子提腿冷不丁的踹了一脚,“你丫的有点儿骨气行不行,不就跑了媳妇儿吗,没给你戴绿帽子就算好了。”
南向心里正不痛快,听June这么说,来了火气,“靠,那是我媳妇儿跑了行吗,我他妈的窝不窝囊啊,谁他奶奶的有我可怜,我比小白菜还惨,惨死了,好歹小白菜最后还碰见了刘胡兰呢,我呢,我遇着谁了。”
木棉听的一阵发愣,这人,当真是气傻了,小白菜和刘胡兰放在一块儿,这感觉就好像你的脑海中出现了包青天和毛主席一样,果真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啊。
叶辰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听见南向这句话才没忍住笑了,于是,南向脸黑了,June看的犯傻,木棉无奈了,赔着笑脸跟南向道歉:“呃,呵呵,你别介意,叶辰不是故意要笑的,只是,南向,小白菜最后貌似是被杨乃武的二姐杨淑英给救了,你可能,嗯,记差了。”
“啊……”南向苦着一张脸大叫,顿时咬牙,“木棉,你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木棉窘迫,掩面小声说:“嗯,是。”
“是的话今晚就跟我一块儿去喝酒!”南向下着死命令。
木杰啪啪的跑过去吐舌头,“南向叔叔,可以带宝贝去吗?”
“嘿嘿,乖”,南向面露和善,突然360度无死角大变脸,“木棉,你儿子被教的实在不怎么样,这种地方是未成年人进的吗,老子得蹲几天出来啊。”
“全靠他叔叔是富二代。”木棉露着标准八颗牙,一句话说的再被几人奉为经典,于是,姑娘,再富二代你能这么教儿子吗?
夜幕来临,城市里多着一群寂寞的人,灯红酒绿的生活浮夸着一颗糜烂的心,虽然刚过完新年,“紫月”却是整年都不关门的,叶辰要留在家里照顾木杰,所以只有木棉他们三个人去了。
倪经理一如既往的自来熟,不过他们却也算这里的熟客,“嘿嘿,三位好久不来了,今天喝点儿什么?”
南向这次显然没有了上次的耐心,随意的摆着手说:“倪经理,不用招呼我们了,您忙您的去吧。”
倪经理的脸色有些尴尬,木棉好心的给他找台阶:“倪经理,我们今天就是来玩儿的,您跟前跟后的,玩儿的也不尽兴不是。”
“呵呵,是,那不打扰三位了。”倪经理讪笑着离开,June捏了南向一把,语带讽刺,“今天怎么不装了,我还以为你挺有范儿呢。”
南向却理也没理的直接去了吧台问调酒师要了一杯玛格莉特,June挨着他一屁股坐下,眼瞅着调酒师,“帅哥,把你们这儿最贵的给我来一杯,这位小姐也是。”手指了下身旁的木棉,南向不悦的瞪她一眼说:“我靠,你他妈今天干嘛啊,能让木棉乱喝吗?”
见两人大有要吵起来的架势,木棉顿时觉得头疼,刚站起身要走,June一把拉住她,“姑娘,你去哪儿啊,还没开喝呢。”
木棉皱着眉沉声说:“那你们现在是在干嘛呢,这么多人,吵着不嫌碍脸啊。”
南向一杯下肚,又要了杯烈酒,“嘿嘿”笑道:“乖,听话哈,今晚说好要陪我一个被甩的可怜人的。”话说的不疼不痒,好像被甩的人不是他一样,June突然沉默了,见木棉坐下后就一个劲儿的灌酒。
木棉考虑到还要回家,被叶辰闻到太大的酒味儿怕他会不开心,就没怎么喝,酒吧的驻唱深情地唱着《断点》,只是,已经离开的人,谁还记得要不要去实现曾经的诺言,木棉扭头看了一眼南向,那人却是面无表情的喝着酒,不禁叹了一声,终究还是很在乎的吧,这么隐忍着,何必呢?
人都是违心的生物,明明心里很难受,却要挂着一张笑脸,让你以为全世界都在陪着他一起装傻,可是自始至终,傻掉的人,不过是他自己一个罢了。
两人的面前一会儿就摆了好多空杯,不过大都是南向的,木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匆忙给叶辰打了电话,见June还有些清醒,嘱咐了她一声便离开了酒吧。
出门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叶辰的车,木棉愣愣的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副驾座,“你什么时候来的?明明刚刚才给你打了电话。”
叶辰探身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含笑打着手语:“比你的电话提前了十分钟。”
木棉心里一阵温暖,想起了什么,檀口轻启:“木杰睡了吗?”
叶辰一听她提起木杰,突然觉得无奈,他不会哄孩子,小鬼又让木棉哄惯了,晚上闹腾了好久才睡着觉,不然他也没机会出来接木棉,可是面对着那人时,却只点了一下头。
车子开了一会儿,叶辰关了灯,只留着前面的一束温暖。
“叶辰”,木棉静静的看向窗外并没有回头,“我们去登记吧。”
叶辰身形猛地一震,熄了引擎停下车,木棉回头温柔的看他,“怎么了?”
那人紧紧握着方向盘,缓过神抚上她的脸,眼睛里多了一汪水色,木棉趴进他怀里抱着他,摇着头说:“叶辰,我很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吗?所以,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没有你,我还要这个世界干什么。”
这般的失控,只为看见那人闪烁着眼神跟她比划:“你会后悔吗?”
可是,我们之间经历了生死别离,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抓住你,让你那么暂时的离开了两年,你告诉我,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