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超市里,在卖饼干的区域,由4个女子组成一个气氛怪异的圈子,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更像是看客,三个年轻的女子对立,说不上剑拔弩张,莫名的就是让人觉得气氛不和谐,有点眼色的人都悄悄绕开她们。
“听说朱锐要和林玲离婚的话会被分去大半身家,他现在公司都严重缩水了,本来就不大的公司,要是再分出去一半那还剩多少,邹筱悦,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小希言之凿凿,气呼呼的,因着怀孕的脸有些浮肿。
“她已经失心疯了,这种没有逻辑的话都能说得出。”谈笑时彻底被打败了,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子她见得多了,父亲身处官场,从小到大见识到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也不少,大院里的那些官二代公子哥们都是会玩的主,可遇见小希这种冤无主,债找错主的女孩,她无语。
邹筱悦知道小希只是借由她来指责命运的不公,这个世界上哪有所谓的绝对的公平,很多事情都是相对平等。
“小希,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个局外人,你莫名其妙让我入瓮,我替你受了伤人的流言蜚语,到如今你如愿当起了金丝雀。美尚现在快速走下滑路,当中的因果循环用不着我说得太明白,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孕妇的情绪本来就转变得很快,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邹筱悦已经懒得再去计较什么,而且超市人多,不太适合谈这种事情,而且她看清两个人之间是彻底没什么好说的了。
保姆站在一旁一脸愤怒地瞪着她们,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人心不能太贪,要学会知足常乐。”
邹筱悦和谈笑推车离开时,小希仍站在原地,她思绪好像被抽离了一样,保姆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小希原先让林玲怀疑邹筱悦的时候,只想着她不被发现就行,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局面。她压根一点也不喜欢朱锐,又胖又老又丑,只是因为朱锐最大方,她才跟着他。她也想像邹筱悦那样有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可是现在她的名声都毁了,家里边她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父母嫌她丢脸,连她怀孕了都没打个电话问问,也没想过要来照顾,朱锐总觉得是儿子,才会对她百般好,给她请保姆,请营养师,她就像个生子工具,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她却只能含恨接受。
回到泰和时,周晨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穿着睡衣,看样子已经漱洗过了,平时不爱看电视的人为了等她,窝在电视机前那么久为的就是她进门时看到的是一室温馨。邹筱悦原本郁结的心情一下子去掉一大半,洗过澡出来也和他一样,靠着沙发看一点也不搞笑的综艺节目。
“吃了饭没有?”邹筱悦凑近他的身,缩着鼻子嗅嗅,嗯,洗得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男人在外做生意应酬时,总是避免不了会有漂亮女生作陪,周晨肯定是不会让她们近身,但处在同一空间里难免会沾上点味道,她不喜欢。
“阿姨回去之前有在锅里温着虾米粥,我已经吃过了,你呢?”周晨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情不自禁落下一吻。
“和谈笑在外面吃过了。”
“怎么有点不开心。”爱人的心思总是很细腻,对方情绪上的一点细微变化都能马上察觉。
“买东西的时候遇见小希了,就是之前在酒店的同事,跟朱锐在一起的那个。今天才发现其实她未必过得开心,她过得不好,我反而替她觉得悲哀。”邹筱悦闭着眼睛,稍稍缓和情绪。
从进入新国那天起,她自觉没有哪里对小希不好。最初印象中那个文文静静地叫她筱悦姐的青涩女孩已经不复存在,她已经被妒忌、虚荣毁了,曾经的纯真被丢弃在角落里置之不理,那张给人感觉无辜稚嫩的脸与华丽的少妇裙装形成强烈的反差。
“小希已经变得我都不认识她了,刚进酒店的时候多可爱啊,懵懵懂懂的什么都要问,有客人逗她她都会脸红。可是现在都学会主动地往有钱人的圈子里钻了,酒店这行做久了,总觉得心特别的荒凉,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看似奢华实际寂寞无边的金丝雀牢笼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趋之若鹜,思思是这样,小希也是这样。”邹筱悦枕着周晨的大腿,慢慢的说,扯着周晨睡袍的一角,拽的一紧再紧,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能让她感觉安宁。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她们自己选择了那条路,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她们应该承受的,你就别替别人忧心了。”周晨说。
邹筱悦缩着手脚,小猫似的点点头。
两个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周晨在邹筱悦嫩白如玉的玉足上来回扫描无数次,嘴巴张张合合,终于开口,“你的脚是不是有些光溜溜的?”
“啊?”
周晨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黑色暗纹的盒子,“喏,这个,看你脚上应该戴点什么所以买了。”
邹筱悦傻愣愣的,周晨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条精致的铂金脚链,由一朵朵小小的云片串连起来,吊坠是个可爱的天使,邹筱悦一见着链子马上就爱上了。
周晨蹲在邹筱悦面前,抬起她的脚放在他膝盖上,将精致的脚链小心翼翼地系在邹筱悦纤细雪白的脚踝上。
“你就是我的天使。”周晨说,他蹲着她坐着,他仰望着她,灯光落在他的眼睛里,灿若星辰。
她轻轻的靠过去,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一手覆上他的背,一手围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上,吐气如兰,“我很喜欢。”说话时她的气息喷着他的耳朵,酥酥麻麻呃感觉马上由耳后开始蔓延至全身,他的耳朵最经不起她的折腾,她只要稍微在他的耳后一撩拨,他都能立刻化身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