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总,我饿了……”我悄悄拽了拽廖如狂的衣袖,小声说。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宴会结束,不许这么称呼我。”廖如狂刚跟某一个公司的大股东微笑完,再看我时又恢复了以往严肃的神情。
“那……叫什么啊?”我弱弱的问。
“昵称。我不介意你叫我如狂,或者老公。”
我明显看到廖如狂戏谑的眼神,一股恶寒涌上脊背,我差点恶心的吐了。如狂?老公?要不要这么恶心我!怎么帮人还那么难……不过,与其用他指定的称呼,不如我自己想一个能叫得出口的,也省的叫出来不自然。
我依然拽着廖如狂的衣袖,歪着头想了想,用自己听了都想吐的恶心人的语调说:“叫……亲爱的……行不?”
“怎么,亲爱的比较容易叫出口吗?”
“嗯。”我点点头。怎么说我对好姐妹的称呼都是亲爱的,只要需要称呼的时候想着她们的脸,应该就比较容易了吧。
廖如狂突然温柔的笑了,并且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又紧紧把我箍在怀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的让人窒息的声音说:“乖,宝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我纳闷的看廖如狂英俊的脸,居然有一种我在拍言情剧的感觉。
“哎呀,廖如狂今天怎么有空来参加这种庸俗的宴会啊?”
一声充满磁性和讥讽的声音传来,我莫名觉得耳熟,抬头看走过来的人,赫然是白天才见过面的廖一见。不同于白天一身休闲的装束,晚上的廖一见西装革履,带着一身的儒雅。
廖一见怎么也来了?看来跟廖如狂不仅是认识,还应该是很熟悉。
“小叔叔百忙之中都来参加了,做侄子的哪有不参加的道理,而且,”廖如狂顿了顿,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往前轻轻推了推,接着说,“我今天可是带了女朋友来给大家介绍的。”
我僵硬的任由廖如狂搂着,大脑一片空白。侄子?叔叔?女朋友?
我完全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动作,是微笑着打招呼,还是别开脸去一言不发?
我眼看着廖一见诧异的眼光,明明想说些什么澄清,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天刚跟相亲对象吃过饭,晚上就变身总裁女朋友出席宴会,这应该说是我水性杨花,还是说我神经足够粗?我觉得自己就像溺水的人,被不知名的东西紧紧扼住了咽喉。不能思考,无法说话,可心里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自己被设计了。而策划这场精彩演出的人,就是站在我旁边笑的温柔的廖如狂。
廖如狂一脸温柔一脸得意,廖一见一脸差异一脸失望。我终于明白了之前那个梦的含义了,因为我此时就跟直接被撕碎了没什么两样。忠义不能两全,而于我来说,这二者都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了。被玩弄的委屈和屈辱感让我无法面对眼前这两个人说出任何解释的话,现在的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女……朋友吗?”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廖一见开口打破了僵局。
“是啊,也是我的女秘书。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每天都见得到,还是想把她所在身边。小叔叔,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我分辨不出来此时廖如狂是一种什么表情,只是隐隐能看到一种报复感,让人不寒而栗。
我轻轻推开廖如狂,看也不看他们,说:“二位慢聊,我去趟洗手间。”
不等他们再次开口说话,我转身走向洗手间。
我趴在洗手池边上干呕,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可就是觉得恶心。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惨白,加上涂得红艳艳的嘴唇,活脱脱一个女鬼。
这样的话,又要开始相亲了吧。大概尽早把自己嫁出去才是对的,如果此时的我是一位有夫之妇,就绝对不会惹上这种麻烦,也不会卷进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去。
原来廖一见是廖如狂的小叔叔,真是可笑。说起年龄的话,明明是廖如狂的年龄更大一点,这难道又是他们这些豪门的丑闻吗?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玩命的制造丑闻来提高知名度。
我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水,冰凉的感觉压下了我心头的怒火。我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世界,我也不想成为有钱人,可是莫名其妙就被拉进去当炮火,成为众矢之的,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也不能接受的。今天过后,找廖如狂说清楚好了,再也不会在帮他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忙了。而廖一见那边,也确实没必要见了。本来也没想着再跟他见面的,而且我这种锱铢必较的个性就注定了哪怕我跟他能在一起,中间也会一直夹杂一个蒋楠。与其两个人难过,不如永不相见。
之前赌气报复的心早就被今天的事情震碎了,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小孩子脾气就把自己搭进去吧。我暗暗想着,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它看起来红润一点,调整好心情,走出洗手间。外面依然是一片和乐融融的光景,可谁又知道暗地里谁跟谁默默的较劲呢?如此虚伪的场景,直接刺激了我名为耿直的神经,让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笑什么?”
我看看来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学长今天挺帅的。”
廖一见难得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开心吗?”
“是啊,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当然开心了。”我依然笑。
“如果你真的是这种程度的话,那就算是我廖一见看错人了。以后也就没必要再见面了。”
“好。”
廖一见离开,带着一脸的失望。而他的表情却像刺一样深深扎进我的心里,虽然不疼,却硌得难受。走了多好,以后也不要见面了,原来我觉得有效的报复方式,伤自己伤的最疼。十年前告白失败的场景与此事的情况重叠,果然是因果循环,那时转身离开的是我,现在成了廖一见。不过相同的就是,两次,我都是更难过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