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义”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似乎只在《水浒传》或《三国演义》那样的古典英雄故事里,在为人正派的君子或者正气凛然的好汉身上,才能寻到一丝“义”的痕迹。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班主任因为卫生检查没有合格,而批评了班上的劳动委员。但我知道她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每次当值的同学没有认真做清洁,她都会默默地把教室打扫干净。但那天检查她生病了,没有来学校,于是班上的检查便没有合格。
劳动委员是个性格柔弱的女生,对于批评她并没有反驳。但我觉得老师的批评是不合理的。真正应该受到处罚的,是那些不认真做清洁的当值者,而不是一直都默默尽责的她。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她以后还要承担所有人的失职。于是下课以后,我拉着她到办公室,向老师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师感到十分惊讶,事后不仅向她道了歉,更狠狠批评了全班。
我记得,那时她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是个很有义气的人。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义”这个字的含义。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义”就是在看到不公正不合理的情形时,敢于挺身而出,做自己觉得道德上正确的事情。
但越长大,我越发现,坚守本心,坚持道义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这个社会的不公正,往往压向生活艰难、备受压迫的人。如果我们要为他们挺身而出,就意味着必须放弃很多现有的安逸与舒适。因为在追求道义与公平的同时,我们也在摧毁一个腐败与黑暗的系统,尽管这个系统本身,或许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方便。就像当年,当我向老师澄清一切的时候,我同时也放弃了自己可以做清洁时偷懒的机会。只是那个的代价小,而今后为追求正义而付出的,可能是生命,如马丁·路德金一般。这也是为什么,敢于追求正义的人,往往是少数。根据经济学的原理,当代价太高的时候,做这桩买卖的人,自然就少了。所以,纵然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正气,但是很少有人愿意真正将之化为行动。
前一段时间,我看到William 。eresiewi。z教授在斯坦福大学给新生的演讲。其中他提到了关于道德、勇气(m。ral 。。urage)的概念。所谓道德勇气,在其最广泛的意义上,就是抛弃功利思想与个人利益,而做道德意义上正确的事情的能力。他说,教育很多时候都减弱了我们的这种能力,因为在被系统同化的同时,我们要么被各种功利的考虑束縛了本心,要么,就完全丧失了这种判断力。
所以我想,真正敢于不畏强权追求正义的人,内心一定是充满了大爱的。因为对社会的爱、对苍生的爱、对自由的爱、对平等的爱而言,自己的荣辱成败,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这,才应该是教育的终极意义——让我们都成为无所畏惧的思想者,都成为对内心真正忠诚的人。
对于将来,我有很多的想法,律师、生物学家、经济学家或者哲学家。但我知道,有一点是不会变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做对的事情,这也是我想鼓励你们去做的。
丁卉
在文化越来越快餐化的今天,能看到有这样一套国学书,对孩子们的思想教育和文化知识的增长是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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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武侠文学学会会长 李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