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爹!啊……”楚记身上全身汗水,君云季看的心疼,手上的布巾往他额头上擦拭。楚记将她的手拍开,一脸惶恐的往床尾缩去。
“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杀我!不要!呜呜……”楚记无助的哭,君云季更加难受,眼角已经流下泪珠。“记儿,我是娘啊……记儿。”
君云季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和心疼做不得假。楚记心一安,整个人猛地向君云季扑去。“娘!爹死了,被那个女人杀死了!啊啊啊……”眼泪鼻涕全擦在了君云季身上,君云季心疼至极。心中也恨极了闫玉,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不过也庆幸闫玉不善武学,否则连楚记她都见不到。
“乖……来,你爹没有死,他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会看着你长大,会看着你报仇,然后看着你成亲生子呢!”君云季说着潸然泪下,抱着楚记的手臂越发的收紧。
“不!你骗我!你骗我!”楚记想要挣脱君云季的怀抱,一脸的狰狞!君云季一愣,心里发酸越发的难过。一个六岁的孩子啊,如何才有如此深刻的仇恨,如何才会有如此狰狞的表情?
“都是女人!都是你这个坏女人,啊!”楚记痛苦的哭着,捂住脑袋。君云季点了他的睡穴,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对于闫玉的恨也愈加的深刻。“闫玉,此生不杀你,我枉为楚天妻子!”抹了一下眼泪,轻轻地将楚记放下。
“啊……不要啊!”楚记再一次大叫,全身都是发热起来,君云季却不在他的身边,身边的哑仆就坐在床边打盹。“呜呜……贱女人!”楚记哭着,抽出了床头挂着的随身佩剑。仆人尽管睡得熟透,但是潜意识的危机感跳跃着,将她惊醒,可是当她睁开眼却是人生的看到最后一个画面。
楚记狰狞的面目,尽管稚气,但却是惊人的可怕。拿着剑,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步伐轻盈。
君云季手持着弓弩,正对着夜半到此的闫玉,和撒理科。君云季眼中复杂至极,伤痛和悲哀在她身上蔓延着,越发的深沉。
“撒理科!你看看你身边的女子,就是她杀了你的好兄弟,如今你居然对我刀剑相向!”君云季脸上嘲讽的笑,刺得撒理科眼中一疼,但是却不曾放低一分气势。“嫂子,这可能是撒理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撒理科有些痛心,但是看着心爱女子脸上的委屈,那一点点不舍也就烟消云散了。“你该知道,玉儿并不曾习武,又怎么能够杀了能与曾经第一高手夏川并肩的楚天?莫不是他玷污了玉儿,不知怎么面对与我躲避了吧?”
“你放屁!”君云季恶狠狠的瞪着闫玉,仇恨弥漫满天,不见平日的丝毫淡然。“若是姓楚的看上这种送上门的货色,又怎么会便宜了你撒理科?”看着撒理科愈发阴沉的脸,君云季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哈哈……当年你不知道实情,你以为她是被人陷害的么?可笑!人家能耐可大的很呢!若不是她……”
“闭嘴!”闫玉厉喝,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休得污蔑与我!莫要以为你当年将媚药溶于我的水中之事无人知道!撒理科早已得知。”
君云季一愣,转头就看到撒理科脸上有疑惑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显然撒理科之前并不知情,君云季冷笑,看着闫玉赤裸裸的鄙视。“难怪楚天看不上你,原来你也只是这种下三烂的东西!”
“君云季!你嘴巴放干净点!”撒理科阴沉开口,闫玉脸上越发的委屈,甚至抽泣起来。“你这个女人,难道就只会演戏吗?
当年你在自己和楚天的杯中放了媚药,只为成为楚天的女人。可惜啊!送上门的货色,往往是最不值钱的!嗤……”君云季嗤笑一番,闫玉再装不下去,怨恨的看着她。“君云季,若不是你,我们早就成为了夫妻,都是你这个贱女人!”闫玉有些疯狂了,撒理科心疼的看着她,之前她对楚天的迷恋他是知道的,所以一点都不意外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哈哈……所以楚天知道撒理科对你一往情深,特意和他换了一个房间。”君云季无视她的凶狠,继续说道。“不过我得感谢你,若不是你那天也对撒理科下了媚药,想将我引入撒理科房中陷害与我,或许我和他也跨不出那一步。”君云季专门捡闫玉的痛处说,闫玉精彩的表情让她感到无比快感,越说越兴奋。最终闫玉忍不住的咆哮一声,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撒理科。
“快!杀了她,是她叫楚天强暴于我的,其目的就是想要羞辱你啊!撒理科,你如何忍得下去?”闫玉心中怒极,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仍然清醒的嫁祸君云季。君云季也不再解释,既然撒理科已经认定了闫玉是受害者,那么她解释再多也是徒然。
果不其然,撒理科的脸比此刻天边的乌云更甚。“君云季,我念你与楚大哥是我的好友,却不想你们竟可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你将无辜的闫玉置于何地?”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闫玉背对这撒理科向君云季露出得意的笑。
“哈哈……撒理科!枉我君云季认为你是智者,原来也不过如此!那你可知吾等如此作为的动机?”
撒理科冷笑,看着闫玉的眼光,无尽的疼惜。“哈哈……楚天对玉儿垂涎已久,若不是你的出现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不过若不是你我也得不到玉儿,真是太感谢你!哼!”撒理科看向君云季的眼,更加的嘲讽。
“放你娘的狗屁!”君云季啜道:“这许久不见你风骚劲儿上涨啊?以前就琢磨着怎么收服全天下老爷们,怎么着,努力有成效啊!莫不是是以为这全天下爷们都是你裙下之臣了?”
“你……”闫玉怒极,手指颤抖指着君云季。手捂上太阳穴,身子一软的倒在撒理科的怀里。
撒理科将她扶稳,低头就看见闫玉满眼的泪珠,端的是楚楚动人。“撒理科……她……”闫玉声泪俱下,全身颤抖着,伤心欲绝。
“君云季,你太过分了!”撒理科安抚好闫玉之后,一把抽出随身的宝剑往君云季刺去。君云季冷笑,眼中讥笑之意让撒理科愈加的疯狂。虽说江湖从未有她的传闻,但是不代表她就是弱者,当年在家族中她也仅次于兄长君三笑。
两人打的难分难解,撒理科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下去。君云季的轻功极好,几番即将刺进她的要害之处都被她躲开,至今毫发无损。看到君云季眼中的戏谑,撒理科方才明白过来,她分明是在戏耍自己!“君云季!”撒理科咬牙。
“啊……”闫玉惊恐的尖叫声,让撒理科一呆手臂受了君云季一击。鲜血直流,撒理科却顾不得。
楚记原本一脸的茫然,在看到闫玉之后变成了恐惧,和狰狞。“啊……是你!是你杀了我爹!”楚记大叫着举起手上的小剑,向闫玉冲去。撒理科立马停止了与君云季的打斗,飞身而去想要从楚记手下救下心爱的女子。
可惜他所在之处离闫玉太远,而楚记的轻功也是不可小觑,在他距离闫玉尚有不足三丈近,楚记的剑锋已经刺入了闫玉的左胸。闫玉怨恨的看着楚记,拼尽最后的力气回头看了撒理科一眼,惨然一笑,眼中无尽失望。
撒理科脑子如惊雷打过,混然一震。身在半空居然往下跌。将近一丈的高度,跌下来的话可不容乐观。君云季轻叹,射出一支箭弩挡了撒理科一番,身体受了阻力便不会下落的那么猛烈。但是撒理科还是受了点轻伤,手掌被磨破了,小指骨折了。
君云季探了一下闫玉的鼻息,还是有些的,又覆上她的脉搏。若是她肯施救的话,闫玉肯定死不了,毕竟君家以药理扬名四海。但是,她又怎么会去救一个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转头看到撒理科的一脸疯狂,一把抱起惊恐茫然的楚记飞身而起。
撒理科跑到闫玉身边之时,闫玉已经没有了气息,看着闫玉绝色的脸逐渐发白,恨意纵横。“啊!”撒理科知道追不上君云季,以自废十年功力的代价对楚记下了诅咒。“君云季!我定要让你后悔莫及!”
“呃……娘……”楚记捂住胸口,脸色发黑,顿时间浑身冷汗。“记儿,记儿,你怎么了?”君云季回头看看,确定撒理科并没有追上来候便在一个老树旁停下。楚记小小的脸上青筋骤起,全身抽畜着,君云季又惊又怕的哭着。“落阴术!撒理科,你好歹毒的心思!”楚记痛苦得晕过去,君云季痛恨自己竟如此的无用。
至此楚记便是得了失心疯,君云季久医无果,又不敢回家,生怕撒理科发现之后转去对付君家。只能在君来山下的小镇中得以安生,因为这里够乱,够隐秘。谅他撒理科精明,也绝对想不到君云季会如此胆大的躲在老窝。
而楚记当年便是中了闫玉在空气中撒的醉春红,十五岁开始便是初知了人事,此后采花大盗的声名便在这小镇中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