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亭一行十三人,后面还跟了一群的宫娥太监,招摇过市的前往了万春亭。
御花园建筑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钦安殿为中心,两边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20座,无论是依墙而建还是亭台独立,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万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两对亭子东西对称排列,浮碧和澄瑞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万春亭和千秋亭为上圆下方、四面出抱厦、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体现了“天圆地方”的传统观念。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万春亭宽宽高高,四菱八角,虽然是亭,但却不是四面开敞的,而是采用封闭的形式,柱内四面设槅扇门窗,涂成暗红色,亭顶是明黄色,万春亭周围是绿意丛生。
进入万春亭后,铭帝的宫娥太监全在亭外止步,纷纷战列成两排,仪仗队伍也停留在了门外,只有一十三人进入了亭内。圣上在前,皇后尾随其后,再后面是靖王和沐耽,沐耽自是和靖王站在一块并列而入,最后进入的是九楼楼主,虽说铭帝有意想要将九楼楼主的身份公诸于世并加以封号,然此时却还是一介草民,自是尊卑有别,走在最后。
落座的次序也和刚才一样,只等铭帝坐下并吩咐赐座后方可落座,一落座后,便有御膳房的人将午膳给端了上来。
顿时万春亭的气氛怪怪的,一时找不到可聊的话题,铭帝便先开口了。
“六弟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美娇娘,朕怎么不知。”铭帝笑意丛生,仅仅看了一眼沐耽后,便不再将目光停留在沐耽的身上。
“皇兄说笑了,这是臣弟的侧王妃,贱名沐耽,生来体弱多病,便将自己养在院里,所以皇兄没有见过她。”顺着靖王的意思,沐耽便抬起头来,对着铭帝微微一笑,便再次娇羞的扼了首。
“哈哈哈哈,六弟真是艳福不浅啊!六弟的侧王妃之容姿完全可谓惊鸿天人。”铭帝搓了搓自己唇边的胡子,笑道。
“皇兄抬举了,要说皇后娘娘才是惊鸿天人,若是与九楼楼主相比,想必也是略逊一筹吧!”靖王说得很含蓄,不过在座的人都知道,沐耽的美若是连女子想必也会倾慕三分。
靖王很巧妙的将问题矛头又指向了九楼楼主,若是九楼楼主的真实身份被端上台面,对于他来说是有利无害啊!
“哈哈哈哈,巧嘴,真是一张巧嘴,该罚!该罚!”铭帝脸上的神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眼神掠过靖王的侧脸,没有丝毫的言语。
“皇兄说得是,那臣弟就自罚一杯,望皇兄海涵啊!”语罢,端起面前的琉璃杯,向铭帝一敬,便一饮而尽。
在铭帝的面前将琉璃杯倒转,以示杯内液体尽无,唇边一抹笑意丛生。
“六弟真是好酒量。”铭帝一挥手,便又有宫娥替靖王将空琉璃杯中的酒满上。
“侧王妃不知所得是什么病,皇宫内药物齐全,必要好好药到病除才行啊!”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发话的皇后开了尊口,表面上是好意万分,实则是内心纠葛。
沐耽被皇后点名,又不好推脱些什么,淡淡的开口道:“皇后抬爱了,这个病是贱妾从娘胎里便带出来的,王爷也为此花费了许多的人参灵芝,皆不见效,皇后娘娘也不必太在意,近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
“要说这靖王府内的灵芝仙草决不亚于皇宫大内,有六弟照料,臣妾便也放心了。”皇后说道正气凛然,套在手上的指套泛着金色的光芒,镶嵌在上面的红宝石也是发出耀眼的光芒。
来来往往的皆是一些客套的话语,酒过三巡,食过半晌,午膳便临了尾声。
铭帝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后,所有人便将手中的筷子一并放下,便有宫娥来收拾餐桌。
皇后突兀地站起了身,对着铭帝福了福身子,开口道:“皇额娘近来身子不适,臣妾先过去侍疾,便先行告退了。”
铭帝的手一扬,便是许诺了,皇后见后,便退出了万春亭。
此时,除铭帝外,其余一十一人皆站起身来,开口道:“恭送皇后娘娘!!!”
再是落座,此时桌上的残食皆已清除干净,宫娥又退了下去。
“不知六弟对刚才朕所说之事,异议如何。”铭帝一开口,正中靖王下怀,而沐耽也察觉到,接下来便是政治斗争了,虽然说自己很想参与,但是有违常理啊!
站起身来,对着铭帝福了福身子,说道:“古来女子不掺政事,贱妾便先退下了。”
沐耽作势要走,铭帝突然叫住了她。
“六妹何必急着走啊!六妹刚才一言,可将九楼楼主置之何地啊!要知九楼楼主皆是女子。”铭帝的一言使沐耽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果然是君心莫测啊!
“贱妾惶恐,有违圣意。”沐耽转过身,对着铭帝跪下。
“唉!六妹好好的,跪什么跪啊!六弟,还不快扶你的侧王妃起来。”铭帝对着靖王转头说道。
靖王听后,站起身,便将跪在地上的沐耽扶了起来,眼中尽是耐人寻味的神情。
沐耽被靖王搀扶回了座位,靖王的眼神便也离开了她的身上。
“既然六妹你刚才这么说,那么‘祭祀河伯’这一宗案子就由六妹你来处理吧!让朕开开眼界,女子不参政,也是时候应该改一改了。”
铭帝一语,让众人吃了一惊,一来是对铭帝的想法有点吃惊,想要一改老祖宗的观念,让女子参政,二来便是‘祭祀河伯’又是哪一说?
“六妹可愿意啊!”铭帝将目光投向沐耽,等待着答案。
“皇兄说得可是咸池县的活人祭祀一案啊!据说当地活人祭祀,丝毫没有强迫被祭祀者,完全是被祭祀者自愿的。”靖王一语惊人,自古以来,哪个人不害怕死亡,既然还有人主动愿意娶迎接死亡的,莫不是被强迫的?
九楼楼主听闻后,也是若有所思,只是沐耽若是抗旨的,怕是要身首异处啊!
沐耽听闻后,觉得事有蹊跷,觉得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便允诺了。
“谢圣上抬爱,那贱妾必当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不负圣上的交代。”沐耽扼首,瞥了一眼靖王。
“不知贱妾可有帮手。”总不能让自己一人只身犯险吧!
“呵呵,六妹果然是天资聪颖,便让暗楼之主、钱楼之主、黛楼之主陪你去吧!记住,不许在讨价还价了。”铭帝能够一下子派出三个楼主给铭帝,可谓说是巨大的天恩了,要知道,平日里,九楼楼主绝不轻易离开京城。
“是,贱妾谢过皇上。”沐耽顿时大喜过望,脸上丛生了笑意。
“六妹不必拘礼,这‘贱妾’实在是有辱斯文,朕特许你可自称姓名。”这一点可以说是巨大的恩典啊!沐耽早就觉得一口一个贱妾非常的不自然,好像自己有多贱似的。
“那沐耽就谢圣上恩典。”对着铭帝徐徐跪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此同时靖王府内佳人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阁内传来,好似在宣泄主人的气愤,凑近一看,便能识出,在地上粉身碎骨了的是价值千金,日进斗金的古董花瓶,名人字画,书斋古籍,宝石戒指。
佳人阁内的婢子们都一个个的跪在阁前,脸上赫然是几个红色的巴掌印,只见那些婢子们都是泪如雨下,浑身都颤动的不行了,完全有‘猿鸣三声泪沾赏’的意境。
“你们这些小贱人,平日里亏我对你们这么好,到了要紧关头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看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淳于佳佳手执马鞭,双手叉腰,形似泼妇,扬起手中的马鞭,疯狂的抽在面前的婢子们的身上。
只听得婢子们吃痛而发出的惨叫声,马鞭刮破了婢子们的衣物,硬生生的落在了她们娇嫩的皮肤上,留下红红的印痕,更有地方都被打出了血丝,染红了衣裳,然而鞭子的主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叫你们狂!叫你们吃里扒外!看我不打死你们!”此时的淳于佳佳要紧丧失了本性,双眼被血红所掩盖。
自她得知沐耽那个小贱人陪王爷进宫后,在丞相府里,还可以假意和容悦色的对付丞相家的小姐,实则是心急如焚,一回到靖王府后便原形毕露了。
一想着,有朝一日,沐耽这个小贱人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去,淳于佳佳就失了本心,看来,往常对她是太客气了,是时候好好的算算总账,一举除掉她。
继续加大手中鞭子的力度,“还不够,还不够!”
叫人泡好了盐水,将马鞭沾上了盐水,在疯狂的将鞭子打在那些婢子们的身上,还未等喊疼,人便先疼晕了过去。
“竟然给我装晕,还不快起来。”淳于佳佳愤怒的将右脚往那些婢子的身上揣去,毫无怜惜之感。
“不准晕!不准晕!”淳于佳佳的声音划破天际,惊起了一林鸥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