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怜
那些小娘们都很诧异为什么我会如此迅速地接受下一段恋情,我笑而不语。
我和杜梓是在文学社认识的,在相亲派对上重逢。试想一下,一个长相端正、会讲冷笑话、懂得浪漫而且腰缠万贯的富二代,为什么会去相亲呢?很多答案都是,寻找真爱。
其实不然,会有一个答案是,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让家里面发现了。杜梓就是这个原因。
大学四年追他的女孩不计其数,类别也是不计其数,应该总有一款可以打动他冰山一样的心,可是没想到,他四年单身,守身如玉。现在终于明白,不是因为眼光高,而是因为性别不和。
现在的社会开放的不像样子,同性恋早已不是什么神话中的故事,它真实地发生在生活中,在我们左右。酒吧街的GAY酒吧、拉拉酒吧不计其数,每天前往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杜梓有一个记录一直没有被打破,那就是一年365天只有春节当晚不在泡吧。
我很爱谢木晨,但是我同样爱自己。人总是要先学会如何爱自己,才有心思去琢磨如何爱别人。所以当我明白,谢木晨并不把我对他的爱当**时,我用这些爱拿来爱自己。
我跟杜梓的同居生活一直是风平浪静,两个吃货在一起,很难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我跟杜梓简直是情同姐妹,我甚至觉得杜梓比方天晓还要跟我投脾气。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谢木晨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那么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做兄弟。
可是今天我因为另一件事郁闷了,杜梓把我最喜欢的文胸洗坏了。
他一脸郁闷地在洗衣机里翻腾出另一个钢圈,心疼地发现钢圈直直的插坏了他最喜欢的花衬衣,那是他20岁的生日礼物,他妈妈去找意大利设计师定做的,仅此一件,领口还花里胡哨地绣着他的英文名。
“这东西不能放在洗衣机里搅来搅去,以后我来洗衣服,我的衣服你少动!”也许是被我喷火的眼睛吓坏了,杜梓忘记了他其实也是受害者。
“要不咱俩今天去买衣服?”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好啊。”一听这话,我扔掉了手里残损的文胸,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宋天怜,你有没有人性啊你,我还没吃早饭。”他在我身后嚎叫着。
“我也没吃啊,不过既然都决定出去买衣服了,那就顺便出去吃点饭吧。我昨天在杂志上看到,有家餐厅的早餐一应俱全,是自助式的,每人380,不过像你这种大少爷,你肯定是无所谓的啦。”
“……”
“天怜,你刚才穿的那几件都不错,我觉得紫色的那个最适合你,衬你的肤色。咦,那个售货员拿错货了吧,这件顶多是A啊,你好歹也要是C吧?”杜梓过于专注地欣赏他为我挑的内衣,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掐他让他少说话。
谢木晨跟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跟我们在楼层里狭路相逢,那个警员好像认识我,刚要叫我,却看见我身边的杜梓,然后又看见双眼能喷火的谢木晨,只好噤了声。
在我暗示无用之后,我气急败坏地狠狠跺了一下杜梓的脚,他痛得直接把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里面各种性感的内衣掉了出来,我痛苦地捂住双眼。但是通过指缝,我还是能看见谢木晨青筋暴起的样子,怎么,他还在乎我么。
“喂,你干嘛啊?”杜梓收拾好一地狼藉之后不解地看着我,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不远处紧握双拳的谢木晨。
杜梓愣了片刻之后,猛地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哼,谢谢啊,要不是你伤害她,她也不会来我这里呆一辈子。”他有意无意把“一辈子”三个字咬得清晰。
谢木晨正要发作,身后的警员拉着他的胳膊,“谢木晨,龙队还在上面等咱们,咱还有事。”谢木晨回头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就头也不回地相反方向的电梯走去。
我跟杜梓都愣在原地,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了?
“他妈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杜梓一脸愤怒,恨不得冲上去跟谢木晨打一架。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们去买包。”
当我们丰收而归的时候,我们又遇见了谢木晨,只不过这一次的场景温馨得多。以夕阳西下为背景,谢木晨正浅笑着为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擦额头上的汗珠。
杜梓在我身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宋天怜,咱俩把那件A送给那个姑娘吧,你看她穿A都有点大。”
我瞥了杜梓一眼,没有答话。
“你看啊你看嘛,伤风败俗啊。现在的人民协警怎么这么开放啊,在大街上就开始亲亲我我,这还没下班吧?他不用出任务?真有闲情逸致。”杜梓一个人在那唱双簧,还演的兴高采烈。“自己老婆都被兄弟抢了,还在那调戏小姑娘,莫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老婆破镜重圆?”
“别逼我在这里揍你。”我冷冷地对他说。
他感觉到我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意,足以冻死一头大象。所以认命地噤了声。
但是我不得不说,听到杜梓的话就像是有人踩了我的尾巴一样,我全身的汗毛本能地立了起来。杜梓说得没错,现在是谢木晨的上班时间,上午他还为了任务放弃与杜梓打架的机会,现在却为了一个女孩额头上的汗珠放弃了工作的时间。
我真是该笑自己的傻,爱与不爱,总是应该有差距的。
只是我没想到,差距会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