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怜
我是被香味引起来的,头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想要甩掉这种不适,没想到用力甩头的结果是更加难受,隐隐约约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掀开被子之后我愣住了。
脑海中的画面断断续续,已经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自我安慰着是这月的姨妈来访了,但是腿间的酸痛在告诉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裹了被单,下床。
厨房传出阵阵的香味,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皮蛋瘦肉粥,方天晓曾经钟爱的粥。“你起来了,累么?”杜梓穿着小裤衩和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被微微挽起,露出了他小麦色的手臂,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拿着碗,手忙脚乱的掩饰自己并不会做饭的真相。
“怎么回事?”我死死瞪住他。
“……”杜梓愣了愣,“你先出去,这里油烟大,我弄好之后就跟你解释。”
很意外的,我没有瞬间炸毛,因为我想起方天晓的一套理论。“两个人打架的时候,前奏是吵架,两个人,谁先动手谁就要生气上火,你要做到的是把对方气到动手,然后自己归然不动,就当是在看小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渐渐地就会笑出声来。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还没有胜他的把握。人致贱则无敌,懂么?”
我坐在餐桌边,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这个男人,其实很适合做老公,但是我不适合做他的老婆。
他把蒸饺和皮蛋粥端了上来,“第一次做的,以前只是看,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们吃完再谈吧,吃完了你有力气打我。”
“吃完了你也有力气还手。”我开始动筷子,咬了一口蒸饺,眼前瞬间蒙起了一层雾,这味道,和当时初初回来的时候,那个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做的没有区别,只是时隔境迁,当初的房子落满了灰尘,当初的人,也都变成了尘埃。
“说吧。”我很有胃口地吃掉了大半,他却没怎么动筷子。
“对不起。”
“除了这句,我不想听到这句。”
“那杯果汁有问题。”
“叶莫非也喝了,杯子都是干净的,果汁是从一个杯子里倒出来的,你是想说叶莫非昨晚也找了个男人一夜春宵了吗?”
“不,是我大意了,我在冲进去找你的时候,有个酒保从我身边走过,不小心把手里的粉末倒在我身上,他边道歉边解释这种药是双向的,如果女方没有食用药物的话,这个药是无效的,我就没有在意。我没有想到,你用了。”杜梓握住我的手,眼神相当诚恳的看着我,“天天,我说过,我对你是很认真的,我很认真的想要和你结婚,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对你负责,真的。”
我猛地把手抽回来。“杜梓,在我觉得你恶心之前滚。”
“天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以为你是圣人么?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大家都是成人,就当是一夜欢愉吧。杜梓,以后我们不要来往了好么?你要我怎么相信,不是你妈妈一手安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