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说吧!没事别卖关子,看你这么八卦的表情就知道了!我早就有预感,他们该不会是电影里那种狗血剧情吧。”胡米眼睛放着光,“赶紧的,说吧。”
“白小姐是什么时候跟我齐师弟分开的?”陈医生没有回答胡米的话却是开口问白水。
“小白,齐臻是谁?”胡米也看向白水,对啊,齐臻是谁?
白水低头轻咬下唇,“没什么,只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这丫头看起来苗头不对啊,难道是他会错意了吗?不至于吧,根据齐师弟的情况来研究应该是这小姐没错的,可是这头怎么会差别如此之大?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陈医生的心里波涛汹涌。
“额……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哈……”陈医生站起身来,这情形瞄着不对劲,他还是别趟这场浑水了……
“我还有急诊,两位先走了,回聊。”
“喂,回来!”胡米冲着陈医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喊道,奈何人家早就跑个没影了。
“我去!这都什么人啊!”胡米哼唧了一声,看向白水,一脸的瞧好戏表情,“小白,你还是赶紧给我坦白从宽吧!以前问你,你什么都不说也算情有可原,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可是,现在面前形势大好,而且,连男主都出来了,你不至于还瞒着我吧。还不赶紧扑倒,吃干抹净,占为己有,难道还等着别人攻城略地啊!”
“你说什么呢?”白水眉头微蹙,“你也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问这么多干嘛啊!哎对了,你住哪啊?要不先和我还有娜娜住在一起吧。”
“你少跟我转移话题!”胡米哼了一声,“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小心我辣手摧花啊!”
这么多年的姐妹还瞒着,至于吗?以前也就算了,现在看起来倒是大有苗头啊!
良久,白水仍旧沉默不语。
“那个……胡米……”白水吞吐出声。
“呀!”胡米满脸的笑意,“想通了?打算告诉我了?”
“咳咳……”白水满脸发红。
“哎呀,赶紧说!”
说吗?
过去?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吐漏过一丝。
“其实……也没什么……”白水轻咬着下唇。她最大的臭毛病就是咬下唇……
“哎呀,你想急死我啊,也许我还能给你出主意呢,他不就在这个医院里吗?为什么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我跟你说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啊,也不对,估计你还是嫁的出去的……总之,错过了可别后悔啊!”
胡米瞪着她。
“这不是什么近水楼台也不是什么错不错过的事,而是,他不爱我,我对他来说从来……从来都没有占过分量……”
白水滚烫的眼泪流下来,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仍然忘不了他。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起曾经那段愚蠢的过去,这种痛感加倍难受。
胡米听完了这句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
此时的胡米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只能愣在那里。
她本以为那会是一场狗血无比的旷世虐恋,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分开……这么多年白水都是闭口不谈,她们后来也不再问。她想了那么多,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原来那传说中的齐臻不爱她……
“你知道吗?我以前很自卑,然后齐臻就在我最低落的时候成了我的同桌……那个时候,他帮我很多,给我补课,甚至容忍我所有的臭毛病……迷糊虫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看见他,你就会觉得自己连血液都是沸腾的,他可以跟你无比的亲昵……课间时间,他安静休息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趴在他的旁边清楚地数着他的每一根睫毛……”
那个时候的齐臻美好的就像她生命中的天使一样,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暖暖的就像冬日里温暖的阳光,阳光洒下来,温暖她的全身,也点燃了她心中爱情的火焰……
“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他,甚至不惜搬出宿舍,搬出去住,成了他的邻居,只为了离他近一点……那个时候,我总是喜欢坐在门前的柿树下等他……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巧合,我总是能等到他,不是他从楼上下来,就是他从远处走来……后来我们更加熟悉了,他总是带着很多吃的,那个时候,齐臻带来的吃的总能让我胃口大开,那个时候的月亮好像也要比现在圆得多,也亮得多……”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又重新排位了,他不再是我的同桌……”
“为什么你不主动坐在他的旁边呢?”胡米眨了眨眼,“你可以主动坐过去啊!”
“我们是按成绩排位的,等我进了教室的时候,他的周围已经没有位置了……”白水眼睛发红,排位的那一幕又涌入脑海。
“所以说,爱情啊,还是建立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看吧,连排个座位也要……额……这么讲究……”胡米撇撇嘴。
“那然后呢?”
“然后,他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理我,甚至都很少回头,我就坐在他的后面,每天看着他的背影。后来,我常常在树下等他,只是我从来都等不到他……甚至上学、回家走着同一条路我也遇不到他。”
“所以呢?”
“所以,我也不再想他,把他从我心里彻底移走,从此只专注于高考。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心,想要接近他,可是又害怕他嫌弃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好像陷入一团迷雾里一样,他是我的方向,我一直是追着他走的,可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跟错了主,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次偶然,我听到了他跟别人的谈话,他不喜欢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一个路人而已……”
“可是他以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怎么会是路人呢?错了吧?”
“我不知道,我想不通,她后来有一个新同桌,叫冯依依,人如其名,小鸟依人,貌美如花。而且他们就是你口中的‘门当户对’,因为那女生的成绩特别好,所以她和齐臻总是同桌。齐臻对她更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和冯依依对比起来,我确实是路人一枚。”
“你就那么傻啊,任由那个叫半路出来的冯依依抢走你的心上人?为什么不再努力啊?”
“我不知道。”白水吸了吸鼻子,“我当时只是觉得受到了欺骗……”
或许,更多的是失望和赌气吧……
“该不会就到这里就完了吧,你仍然放不下人家,可是别人却抱得美人归,然后你俩老死不相往来?你每天在这里黯自神伤?”胡米渍渍出声,“小白啊小白,我今天才发现,原来这世间少有的情痴原来是我家的啊!有这么个姐妹,我胡米还真是不虚此生啊!”
“你还打算听下去吗?”
白水低低的声音传来,嘴角苦笑。
“当然!”胡米嘿嘿一笑,“继续继续……”
“后来,一次野餐,他第一次有了关心我的举止,我觉得自己已经冰冻的心又融化了……我选择去拥有现在的美好,而原谅之前的猜疑,选择翻过这一页,重新开始。”
“后来整个溪城掀起了一场霍乱大潮,不少人生病,这种病治疗不及时是会死人的,而且,发病速度很快,传染速度也很快。那个时候整个学校周围都没有餐馆开张,我吃不了食堂的饭菜,齐臻就一日三餐亲手做。那是我第一次尝他做的菜,除了幸福还是幸福。那个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第一次有男生为我做饭,只为了我一个人……”
“听你这么说,他应该对你有意思啊,那他给那个美人冯依依做饭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他说,人家冯依依不像我这样难缠挑剔,人家吃得下食堂饭……”
“等等啊,小白!”胡米伸手叫停,打断了白水的话,“以我的揣测,就是那个叫冯依依的不嫌弃你们食堂的饭菜,可是,那个齐臻要是真喜欢她,怎么可能会让她硬着头皮去受罪?对吧?要我看啊,那个冯依依压根就不知道齐臻会做饭,而且,这饭还是做给你吃的!”胡米嘟着嘴巴,不住的点头,“我觉得我的揣测倒是很准,再说了,你怎么会看上无情无义的家伙?”
“是吗?”白水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做给我吃的,为什么不说,他是做给自己吃的?也许,他就是做给自己吃的,而我碰巧是他的邻居因为住得近,刚好跟他做个伴,满足了口福而已呢?”
“那我问你啊!”胡米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你们那几天的饭菜有几成是你讨厌的?”
“这个……貌似我都很喜欢,没有讨厌的……”
“那不就得了!”胡米欢快地拍了个掌,啪的一声无比响亮,“他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不然干嘛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啊!就算是巧合好了,两个人的口味又怎么会完全相同啊!你不觉得可疑吗?”
“当时只顾得开心了,倒是没想那么多……每次跟他相处,就总是冲动,动手比动脑多。难得他对自己好,早就找不着北了。我没有奢望过他是特地为我准备的,早就满心的满足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你啊,就是高兴过头了,傻!”胡米鉴定完毕,“你当时就该揪住他的衣领,非得问个彻底,弄个明白,连人家是不是喜欢你都搞不清楚,你也真够可以的!”
“我是没问,可是我亲耳听到了,早就知道答案,又为什么还要自讨没趣呢?”白水看着胡米有些神伤,“我只是不想自找难堪……”
“可是……小白啊,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语言是叫谎言的啊!你怎么能保证当时他说的就是实话?”
不可以吗?
当时的白水并没有想那么多。更何况,齐臻没有理由欺骗蒋帅,更没有理由欺瞒自己。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