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晴有些累了,早早地便吩咐冬雪与可儿沐浴更衣,躺在那张巨大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起婉儿,不知道她此刻有没有与秦观相逢,一会又想起赵尚羽那张冰冷到五月天里都会让人感到寒冷的脸,以及自己在赵府岌岌可危的地位。晚晴越想越睡不着,在床上转展反侧,不觉开始闷热起来。于是起身开了窗,窗外一轮明月高挂枝头,月光仿佛如水一般倾泻进来。
赵尚羽应该永远都不会踏进这个房间吧!晚晴如此想道。
如此虽然正是晚晴的所希望的,但不知为何却仍有一股失落的感觉在心间流淌。看着地面惨白的月色,晚晴渐渐睡去,意识朦胧间,突然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月光缓缓走近。
难道冬雪出去的时候自己未曾将门栓住么?
晚晴一惊睡意立刻退去。
“谁!”
“哈哈哈……我难道走错房间了!”
“出去!”晚晴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
果然晚晴在朦胧的黑暗里闻到一阵酒味,然后一个结实的身体靠近自己。晚晴下意识地往里面退让。
谁知赵尚羽竟然慢慢将身子步步逼近:“怎么啦,怕了吗?我记得本来要做我妻子的应该是你妹妹王婉琴吧,晚晴小姐!”
“混蛋!”晚晴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
“不过既然你来了,又上了我的床,那我们就得做件事,做件传宗接代的事!”赵尚羽说着又更靠近了一寸。另外一只手开始解起衣服的扣子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晚晴双手紧紧抓住被子,牢牢抱在胸前,因为被子下的自己只有一层薄薄的绸衫遮体,只消一根指头轻轻一拉腰间的带子,那么晚晴的身子便会一览无余地展现那人面前。
晚晴赶紧甩走脑中的不知所措,突然想起曾经有人教过她人的脖颈有一处神经,在受到重击时会导致人出现暂时的昏厥。
赵尚羽已经敞开衣服,露出胸膛,带着酒味的气息离自己更近了:“以后我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都会来履行为人夫君的责任……”说着低下头,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抓起晚晴胸前的被子,一寸一寸地向外拉。
就在那时,晚晴瞅准时机,双手放开抱着的被子,伸出右手将手肘部位向赵尚羽颈项撞去。
“咚!”的一声音,赵尚羽的胸膛趴在了晚晴光着的腿上。
“好险!以后睡觉要多穿些衣裳才行呢!晚晴一脚将赵尚羽踢开。原来赵尚羽本来就喝得有些迷糊,经晚晴那么一击,竟然沉沉地睡去。
晚晴本来想把赵尚羽丢出房间,但好像又不行,留在房间又怕等下赵尚羽醒了对自己不利。相来想去只好兵行险招。
所有准备做完已是深夜,晚晴这回竟然一躺下便睡着了。睡着睡着做起梦来,梦中晚晴一个人走在一条全是迷雾的道路上,路旁全然不见任何景物,只有浓浓地雾霭,突然晚晴感觉身上一条腿变得沉重无比,想要抬起一分都觉得无比的吃力,更别说走路。晚晴回头一看,那条退竟然在烟雾里越长越大,也越来越重……然后突然一阵心悸,惊醒过来。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抖动梦中不听使唤的腿。
啊!
晚晴的腿上分明压着另外一条腿,一条赵尚羽的腿!而赵尚羽正面向自己躺在稍远的地方,一条腿却压力在了晚晴的腿上。难怪会做那样的梦。晚晴暗暗想道。
啊,不对!昨晚明明将那人的双手捆在了床头的柱子上,而现在却……
门外响起几声敲门的声音,接着听到有人走进屋子。晚晴感觉赵尚羽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就要醒过来,于是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沉睡。
“少夫人,该起……啊……少爷!”冬雪打开床前的帘子,却见到赵尚羽。
赵尚羽穿好衣服,咳嗽了两身,站起身不顾旁边一脸惊愕表情的冬雪走了出去。
“啊赵——少爷!”可儿刚从外面端着水盆进来,差点撞到赵尚羽。可儿自从进府后还没有见过赵尚羽,所以仍然习惯性地想叫赵公子。
赵尚羽像快石头一般的身影消失后,晚晴才敢睁开双眼。
“小姐,你们昨天晚上……”可儿看着晚晴单薄而又凌乱的衣衫笑眯眯地说道。
“别瞎说!冬雪我问你,你家少爷可是学过功夫?”
“是的少夫人。”
可儿却接着道:“难道少爷对小姐……”
“可儿,没有那种事!”看着冬雪欲言又止的样子晚晴又道:“冬雪,以后在我面前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你是我在赵府认识的第一个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就像我跟可儿一样。”
“少夫人,冬雪是想说,你家少爷这样的称呼如果让其它人听到了恐怕不太好,”冬雪说完偷偷地看着晚晴。在冬雪看来毕竟晚晴是主子,自己是个下人,如果冒然地指出可能反而会招来责难。
“谢谢你的提醒,以后若是我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你一定要帮我指出来哦。”
“谢谢你少夫人,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冬雪吐了吐舌头。
“我家小姐一直都这样。”可儿笑着对冬雪说道。
三人一阵嬉闹。屋外老远便能听到新房里传出笑声阵阵。想必昨晚赵尚羽留宿新房的事马上便会传开去吧。晚晴暗暗想。
“对了,冬雪,你听过祥瑞寺吗?”
“不止听过,以往每月个初一、十五我都要随老夫人去寺中求神呢。”
“十五?不就是昨天!”
“是的,昨日老夫人还特意带了管家陈达一起去寺中,说是还愿。”
“还什么愿?”
“自然是少夫人顺利进入赵家的事啦。”
“哦,冬雪今日可否带可儿去一趟寺里,我想求支个平安符。”